閻諾沒搭話,她知道他會說下去,她也知道,他除了忘記她,別的人,或者事,他都記得。
頓了不久,墨珩低沉而具有魅惑的音色再次響起:
“十六年前,她就到了這裡,但是在四年後,卻消失了,沒想到。”
後面的話,即使墨珩沒說,閻諾也知道,沒想到,她是被囚禁在這個寒洞,孤獨而死。
這麼說來,十六年前,也就是自己這個身體主人剛出生的那會兒,從出生後,鄢染蝶就被抓到了笑納島,從此便在江湖上消聲匿跡。
“四年後,卻消失是什麼意思?”
閻諾雙眼有些空洞,愣愣的注視着那堆白骨。
墨珩此刻內心極其矛盾,對於閻諾問出的話,他下意識就想要去解答,不知何故,這一刻,就想跟着自己的心走。
“我母親最恨的女人,她在十六年前被捉到笑納島,沒有殺她,卻讓她好生活了四年,四年之後,她突然消失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後來,我似乎也離開了島。”
再次詳細的敘述了一遍,墨珩隨着記憶,畢竟當時自己也太年幼,記的也是較爲模糊。
閻諾再次嘆了口氣,她是不是,應該叫她一聲‘娘’?
躊躇了半晌,還是算了吧,她給她報仇!
殺掉那個將櫻蝶長公主害死的人!
畢竟是自己佔用了她女兒的身體,是應該做點什麼回報這個神秘的母親。
雙拳緊了緊,對上墨珩那深邃瀲灩的眸子,花憐月,還真是一朵美麗妖嬈的夾竹桃。
“你這個眼神,是在向我宣戰?”
墨珩幽深的鳳眸危險的眯起,凝視着她問道。
“不是。”
閻諾淡淡的回答,“只是有點麻煩的老賬要清算,再說了……”
嘴角有些嗜血的勾了勾,再說了,就花憐月這樣一個被仇恨覆蓋着失去人性的人,三年前就說過要自己死,奈何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可以殘忍的各種利用,不就是要讓自己嚐嚐傷悲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嗎?
、那就試一試好了。
“墨珩,你要記住,你的身邊,至少還有我。”
這句簡單卻灼華的情話,竟在墨珩的心底盪漾開一圈一圈的漣漪,如扔進了一顆石子的平靜湖泊,再也平靜不下來。
“你,你再說一遍。”
墨珩面色有點不自在,用力抓住了閻諾的手,而閻諾卻齜着牙神色怪異。
疼——
“你受傷了。”
墨珩肯定的總結,勾魂的眸中閃過連自己也未察覺的疼惜,趕緊鬆開了手。
視線,直直落在閻諾的右臂,那裡被衣帶反覆包紮過,但卻很明顯的瞧的出,有很重的傷口,此時,有血跡滲透出來,灼傷了他的眼。
“是誰?”
一雙疼惜的眸子,轉瞬變得殘酷嗜人,眼裡透着濃濃的怒火。
這些包紮用的衣帶,一看便不是她自己的,不難猜想,她這一夜接近一天的時間,跟別人在一起過,並且,還是男人。
墨珩臉上的怒氣越來越重,散發着很濃郁的殺氣,整個人像是如血淋淋地獄撈出來的修羅一般,暴戾嗜血。
突然這麼生氣,倒是讓閻諾有些渾然不知起來。
難道,他記起自己來了?或者說,是潛意識裡,開始在乎起來了?
閻諾美眸中光芒萬丈,靈動四射。
嘴角一咧,閻諾笑道,“爲了要那些禿鷲的苦心,被禿鷲抓了一下而已……對了,那些苦心,你吃了沒?沒吃那就浪費了,害得我白白流了那麼多血。”
然而閻諾的話已說完,但是墨珩被怒焰包裹的眸子卻依舊,緊緊地盯着她,良久,才冰冷的開口,“你昨晚,跟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