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諾彎腰,將蘭芝背在背上,“咱們一起離開這裡再說。”
蘭芝眉頭一舒,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弧度,想要張嘴說點什麼,卻被閻諾打斷:“我不識路,你好給我帶路。”
這話乍一聽,是讓人失落,但蘭芝卻懂,也不知爲何,明明這個人,她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啊,可就是莫名其妙的對她感到敬意,感到信任。
她以爲她不知道嗎?
帶路是幌子,救她的命纔是真的吧!
可是如今的自己,怕是撐不住了,會連累她的,何必呢……何必呢?
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喉嚨卻堵的慌,既害怕,卻又欣忭着。
她如今,犯下笑納島的島規,本應該死的,可是此時此刻,她卻那般難捨,捨不得這份讓她感到真正溫暖的感覺。
原本渾身應該感到刺骨寒冷的蘭芝,此刻卻相反的,感到陣陣暖流,她眉頭一皺,虛弱的道:
“姑娘……你,你……”
“少囉嗦,你別說話。”
閻諾再次騰空而起,背上有了蘭芝的重量,動作卻絲毫不顯得笨拙,依舊矯捷。
暗凝眉,閻諾思慮,這傢伙,還真的是跟自己想的一樣,真他-媽能從嘴裡噴出寒氣,日了狗了。
要上天的節奏啊!
聚力,騰空時,閻諾飛起一腳,直接踹在這海蝰的下頜,霍然,原本正從它嘴裡噴出的寒氣,直接衝向屋樑上,那原本雲頂石柱築成的屋樑,直接掛上了長長的‘冰柱子’,尖銳的發着寒光。
“轟——”
海蝰頭顱仰天,赤紅的身子直接後仰倒地,發出一聲巨響。
閻諾趁機躍出它的身軀之外,也不得不讓閻諾感到挫敗的,方纔被那海蝰圍住,她是怎麼躍,也沒躍出它的軀體,被盯的太緊,自己只能不停閃躲,若不然,早就怕是被它噴出的寒氣,凝結成一根‘冰棍’了。
看準時機,閻諾正欲打算來個衝刺,直接往那敞開的拱門而去時,忽聽得一聲……像是口哨,卻又不像是口哨的不知什麼聲音,隨即,一股灼熱的氣浪便擦身而過。
閻諾瞥了眼耳鬢燒卷的一縷頭髮,鼻翼,被一股難聞的蛋白質氣味充斥着,幸好自己躲閃的及時,若不然,……
冰火兩重天。
閻諾就夾在其中,蹙眉瞥了眼階梯之上的花憐月,果不其然,在她的手上,正把玩着一個翠綠的玉笛子,想必方纔的那一聲脆響,就是出自那笛子之聲。
“姑娘……你放下我……你快走……別,別辜負少主,我不行……”
蘭芝無力的聲音傳來,讓閻諾蹙眉,“等着出去了再說,現在,你就留着點體力。”
暗自也惱火了起來,再不加緊時間,蘭芝……
就算是死,閻諾也不希望她落在花憐月的手上。
輕輕的放下蘭芝,將她靠在安全區域的大柱子上,閻諾冷靜的啓脣,“六神訣·雷、神、疾!”
雙手合上,周身內氣溢出,雙腳踩着詭異的步伐,墨發在空中揚起一道完美的優雅弧度,最後一個後空翻,只聽得“咚咚”兩聲,閻諾一拳一腿,紛紛命中一冷一熱兩條蛇的大頭,頭頭相撞,兩個大傢伙身子隨機轟然砸落!
這一幕,讓花憐月陰狠的雙眸泛起了深淵般的凌氣。
“六神訣?呵。”
紅脣如染上了鮮血,視線飄渺的盯着狼狽的兩條蛇,“此內訣,似水柔情,力道看來還欠缺火候,這棵好苗子,很可惜就要死在你的手上,離、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