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白茫茫的一片,又變得跟最初一樣。
被雪花覆蓋的花草樹木,溫泉,都已然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剛剛那場突如其來的鵝毛大雪,像是說着玩兒似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連原本漆黑的夜空,也變得晴天麗日。
墨珩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絢爛,他摩挲着自己的脣瓣,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勾引閻諾,“這是空幻之陣。”
他的聲音如和風細雨,輕描淡寫。
閻諾皺眉,站直身子,這裡有陣,她一早就知道了,但是空幻之陣?
“這個陣法,虛假、夢幻、虛擬,就如同幻境一般,迷惑着人,這裡有春夏秋冬,有白天黑夜,也有自己最渴望出現的人和事,被困在其中的人,會因爲心情、情緒很多原因,而發生種種不同的景象,就像置身於一個安逸環境般,日復一日,折磨着人的大腦,最終,只會無休止的沉淪,直至死亡。”
墨珩詳細的解說,所以,他只能勉強在自己實力承受的範圍,讓自己的心,被攝心術吞噬一些,否則,還會出現無法預料的事。
然,被吞噬的結果,就是差一點,忘記了她。
他真的不要了,他寧願在陣法中出不去,也不要再被攝心術掌控,至少,在這個陣法中,會出現讓他高興的事。
閻諾心底一沉,總感覺,墨珩雖然說的很詳細,但似乎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他沒說出來。
“你,三年都未出去過?”
閻諾凜眉,問的一針見血。
墨珩笑了,笑得溫柔如水,他起身,緩緩的靠近她,然後心情輕快的拉過閻諾的玉手,牽着她,輕輕蹂躪着她的額頭,說道:
“真的是你啊,說話總是這麼有的放矢,該如何回答你呢。”
淡淡的字眼,讓閻諾沒有反抗,這個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男人。
方纔還是暴怒到要斬盡殺絕的模樣,現在又是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詭譎多變的人。
閻諾不禁在心底默默地嘆息了一聲。
閻諾沒開口,對上墨珩的雙眼,一副‘愛說不說,不說拉倒’的模樣。
轉身,想要開始打量打量她進來時的那道奢華牆壁,卻忘了,手被他牽着。
扭頭睇了眼自己打直的手臂,無奈的開口:“說吧。”
墨珩像是得到了允許,這才懶洋洋的說道:
“出去過很多次。”
“那這陣法有什麼用啊?”閻諾心底翻白眼,照着他的說法,這個空幻之陣只能因爲情緒等原因而改變環境,這麼一來,還算是個安逸舒適的地方,來去自如,絲毫不受它的迷惑,那有什麼用?
“前提是,你心底無慾無求,無喜無傷,無怕無恐,這個陣法就對你無用。”
墨珩哧哧笑起來,變成個木頭人,什麼情感都沒有,那自然什麼都不怕。
閻諾似懂非懂,瞥了眼墨珩,這麼說來,是這個人實力太強大,太變態了,所以,此陣於他而言,不值一提?
嘴角一漾,墨珩眸中泛起幾縷波濤,“小東西,爲了你,我可是冒着忘記你的危險,也要出去這個陣法呢。”
“……”
閻諾抿着脣,滿腹狐疑,難道說,他一開始就沒有騙自己,他是真的忘記她了?
不過確實也是啊,一直的一直,他都沒說他是故意忘記她,一切,只不過是她的自以爲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