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告訴我?”
閻諾問。
古牧豐眉頭一舒,“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道理,閻姑娘應該聽說過吧,何況,你還曾割愛,將黑白旱魚相送,這個恩情,我怎會不報?”
閻諾擺擺手,“這個什麼割愛就誇張了,但是,你就算告訴了我,你難道還會違揹你師父的命令不殺我嗎?”
閻諾的反問,讓古牧豐爲難,左右不是。
她說的沒錯,自己不會違背師父的命令,但,……
“這次,閻姑娘你就請走,下次再見,便是仇人。”
古牧豐堅定了幾分眸子,說的極其認真。
身後,黎澤蹙眉,“不過,說實在的,我倒是很佩服閻諾你,很想要與你成爲摯友,但是,卻有緣無份了。”
炎彬跨出兩步,站到閻諾的面前,“你快走吧,我怕一會兒二師兄看見,那我們現在這般情形,就是背叛師門。”
閻諾咧嘴,笑了兩聲,未開口。
古牧豐皺了皺眉,“炎彬說的對,閻諾姑娘,你還是走吧,二師弟對你,似乎有很大的敵意,特別是上次師妹在黑城拍賣會受傷後,這股敵意,也越來越強。”
閻諾扭了扭脖子,他對自己敵意,是必然,但是,……
“古牧豐,友情提示,你這個二師弟對你,可也帶着敵意呢。”閻諾抿脣。
古牧豐面容肅穆,“謝謝你的提醒,但這是我賞金塢的事,與姑娘你根本無任何關係,即使我與師弟關係不合,與無需姑娘提醒。”
閻諾似笑非笑,搖了搖頭道:
“或許在某個暗處,你的二師弟正偷偷摸摸的注視着我們,若我,或者你,無論是誰,誰掉頭就走,那麼你的二師弟就出來抓一個現行。”
閻諾說着,瞥了眼三人明顯侷促的神色,“可別四處偷看,我說的都是真的。”
雙手環胸,踱了兩步,閻諾歪着腦袋繼續說道:
“大不了就兩個結局,我走,你們走,若我走了,你們自是背叛了師門,被你的二師弟撞見個正着,啞口無言,若你們走,結果一樣,罪名卻多了去。”
“你,你說的是真的,二師兄,真在暗中偷窺着?”
炎彬吞吐的說道。
好恐怖,若真是這樣,那二師兄一早就知道大師兄是故意將他們支開,然後又偷偷摸摸的跟上,等的,就是無論哪一方的轉身。
那二師兄又怎麼會知道他們會放過閻諾呢?
閻諾像是看出了炎彬的困惑,嘴角一拉,對着古牧豐的雙眼道:
“從你故意將你師弟們撤走,偏偏帶着他們兩人跟蹤我的那一刻,你就輸了。”
古牧豐身子一怔,是自己大意了,全心思放在了跟蹤閻諾身上,而忽略了身後的異動,典型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己竟然絲毫沒注意。
“你們還是該幹嘛就幹嘛吧,切磋切磋也不錯,畢竟不是你一個師弟在暗處看着。”
閻諾輕笑,李文博這人,從第一次在鬼哭森林見到時,她就知道不是個好鳥,心計可重了,也虧得這個單純的像個白癡一樣的大師兄會安然無恙的長這麼大。
倒也是個奇蹟!
“現在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古牧豐蹙眉思忖了片刻,問道:
“閻姑娘是何時發現我二師弟跟蹤我三人的?”
問這話的同時,古牧豐直接赤膊上陣,一個跨步,便與閻諾比劃起來。
“感覺。”
古牧豐身子一頓,手上也停了下來,“感覺?”
“是啊。”閻諾挑挑眉,“繼續別停。”
單手扣住古牧豐的右肩,閻諾轉身,後背抵住其腹部,漂亮的一個過肩摔,只可惜被古牧豐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李文博身上的殺氣很重,不知道是對你還是對我。”
閻諾淡淡的解釋。
“所以……”
古牧豐轉過身,所以,這就是她所謂的感覺?殺氣的感覺?
閻諾點頭,算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