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的男子先是對着傅雪微微鞠了鞠身子,然後道:
“緋櫻公主,拓剌奉國主諭,邀閻諾宮中一聚。”
“哦……對對對。”
傅雪恍然大悟般的點頭,繼續說道:“就是叫這個名字,拓剌,拓剌,眼熟你了。”
說着,伸長手臂拍了拍拓剌的肩。
“哈哈,原來是邀請閻諾啊,哈哈,沒我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呂口跳到岸上,佝僂着腰,就要走。
“準確說,是閻諾一夥人。”
拓剌頷首,餘光掃過一身僵硬的呂口,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我就是市井粗人,去宮中怕是不太好吧。”
呂口齜牙,訕笑的說道。
拓剌站在原地,皺眉,“你說的很好,我也這麼認爲,但國主的話,就是聖旨,聖旨不可違。”
“你你你……”
呂口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直接跳了起來,大嚷道:
“哼,去宮中而已,我可是你們國主請來的貴客,說話給我客氣點。”
說完,直接鼻孔視人,負手在身後,昂首挺胸的站在原地。
“去宮中吃飯,你們去不去?”
閻諾轉身,問着身後的幾人。
嶽閔懶懶的睜開眼皮,“沒興趣。”
西卿剛好相反,一臉興趣濃烈的開口:“試試宮中的美味,倒也不錯。”
傅雪是一臉無所謂。
閻諾瞭然的點了點頭,“若你們實在不想去,有我在,誰敢說不?”
拓剌張了張嘴,見緋櫻公主都沒開口,自己也就嚥下這口‘不服’。
“好了兄弟們,要走的就跟上。”
閻諾說完,率先邁開步子。
嶽閔隨即跟上。
西卿嘴角揶揄,撇着嶽閔潑冷水:“剛剛是誰說的沒興趣啊,現在,倒是走的比誰都快。”
嶽閔冷哼一聲,咧嘴:
“剛剛閻諾那傢伙問的是去宮中吃飯,我們去不去,我確實對吃飯沒什麼興趣啊,若是有酒,那就不同了。”
西卿一下被堵的有些無話可說,直接擡起腿,緊跟着走去。
傅雪咂咂嘴,盯着嶽閔道:“這說話的語氣,簡直就是跟閻諾一模一樣,果然是近墨者黑。”
說完,不等他回話,揚長便走遠。
“喂喂喂,你們,這樣,就這樣走了啊?怎麼……怎麼沒一點危險的概念啊我說。”
呂口嘴裡是罵罵咧咧,雙腿卻老實的跑在最前頭。
待到一行人走後,拓剌皺眉,他向來最欽佩的,便是有實力的強者,這小小的一名女子,還實在是進不了他的眼。
何況,還是一個來自至中原野的外地女子。
---------
“總以爲,這國主住的地方會特別特別的華麗,會特別特別的金碧輝煌,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啊。”
呂口東張西望,嘴裡小聲的嘀咕着。
兩排站着身穿獸皮盔甲的勇士,簡直高了他一個頭不止。
閻諾驚豔,這地方,帶着一股子原始的味道,感覺比幽都城巍峨的皇宮順眼得多。
“是啊,這是西域的宮內,很復古。”
傅雪頷首,直接坐在鋪着厚厚羊皮的大椅上,一副主人家的模樣道:
“隨便……”坐。
‘坐’字還未說出,眼前的一幕,讓傅雪嘴角一抽,大家,額……還真是特別的不客氣啊。
衆人,早已經坐好,吃肉的吃肉,喝酒的喝酒,嘮嗑的嘮嗑。
傅雪愜意的輕笑,這就是凌礫國的的宮中,最初來時,也讓她驚愕,簡直跟在自己家一樣自在。
這裡的人,包括國主,都是該死的親民,親的讓她有些愧疚,畢竟是佔用了這個所謂‘緋櫻公主’的身體。
這個愧疚感,讓她莫名的壓抑,所以,也就不想在宮中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