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諾被靳珩推出幾步遠,由於慣性,身子前傾,但先一步被嶽閔扶住,“閻姑娘,可好?”
“無礙。”
揉了揉痠軟的胳膊,就當活動活動筋骨了。
瞥了眼一臉寒氣襲人的靳珩,閻諾淡淡收回視線,“剛纔說到哪兒,繼續說。”
手一揮,霸氣的撇開裙襬,翹起雙腳,閻諾直接坐在椅子之上。話,是對着嶽閔說的。
“啊?”
嶽閔腦子一瞬間短路,讓他說什麼?
一旁的楚華裳輕笑着搖了搖頭,走上前,拍了拍嶽閔的肩膀道:
“閔弟,小諾是讓你繼續說你被陷害一事。”
嶽閔恍然大悟,笑道:“瞧我,差點把這檔子事兒給忘了,多謝楚姐姐提醒。”
閻諾盯着眼前兩人稱姐道弟,敢情兩人是結義金蘭了?
像是看出了閻諾心中所想,楚華裳低低笑道:
“在牢房內,閔弟與我說了他的身世,我心生憐憫,遂結拜姐弟。”
嶽閔也認可的點了點頭,在旁邊補充道:“楚姐姐與閻姑娘之間的情意,無人能及……”
話還未說完,幾人皆身感一陣涼意,似是風颳過,牢房只剩下三人。
“靳公子,他去哪了?”
楚華裳頓愕,詫異的自言自語。
閻諾挑眉,她,居然還記得這靳珩的名字!真不愧是楚華裳,即使患有遺傳病,記憶力也非比常人。
“他在,不自在。嶽閔,繼續說。”
閻諾揉了揉肚子,方纔一番打鬥,現在肚子倒是有些餓意,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嚥下先墊墊肚。
無奈啊,這牢房啥時候送飯?
“閻姑娘,你在看恩公嗎?恩公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啊。”
嶽閔說着,眼神流露出無比的嚮往,也隨着閻諾的視線看向了牢房外。
癟了癟嘴,閻諾心底暗暗鄙視了一下,能說自己是在看這衙差什麼時候送飯來嗎?
楚華裳輕笑,卻未出聲,也是看向了牢房外,靳珩消失的方向,眼底微波,盪漾開來。
“那陸小姐呢?照你的話說,想來,她怕是唯一一個見證兇手的人證。”
閻諾突然若有所思的站了起來,這小姐被人強bao,自然也不會是這嶽閔所爲,想必跟兇手有些關聯纔是。
嶽閔苦笑的望向閻諾,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不是陸湘姑娘不肯出面指證,而是她根本就沒有看見兇手的樣子。因爲……她是個盲女!”
閻諾瞭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啊!
嶽閔也是看得透徹,開始仔細分析起來:
“因爲她是個盲女,既不能看見那又如何指證?再者,知府衙門一口咬定我就是兇手,就算陸姑娘爲我開脫,又有何人相信一個瞎子的話。”
看來這件案子對於嶽閔,十分不利,畢竟他是被人當場抓獲,人證物證俱在,哪容的他狡辯?
很明顯,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栽贓誣陷。
“開飯了,開飯了。”
一道陽奉陰違的聲音,打斷閻諾的沉思。
送飯菜的衙役一臉討好,開了門便將飯菜一樣樣端了進來,放在桌上。
閻諾眼一瞟,雞鴨魚肉,全是葷,外加一盆鹿頭湯,竟然還有甜點桃片糕。
這伙食,坐牢的待遇會不會太好了點?
“這位大哥,這次怎麼不是李楨大哥來送飯?而且今日還這般早的,就送來了。”
嶽閔無意的隨口一說,看了眼桌上的菜,嚥了咽口水,道:
“這……吃的也是越來越好了啊!別說,這還要多虧閻姑娘,如若不是認識李楨大哥,怕也不會有這麼好的待遇。”
那送飯的衙差鞠鞠身子,恭敬的說道:
“李楨有事耽誤了,才讓小的先行一步把飯菜送來。這不是怕沛芸姑娘餓了嗎,所以才早些送來。快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了。”
閻諾笑笑,淡淡的瞥了眼桌上豐盛的菜,怎麼感覺,肚子餓過了,現在反倒不想吃了。
“衙差兄弟,過來一起吃吧!這麼多菜,就我們三人,根本吃不完啊!”
閻諾身未動,淡淡的瞥了眼笑的一臉無害的衙差道。
“不不不,這怎麼行呢?這本就是奉了李大哥之命,讓我送來飯菜。倘若被他知曉,我還有命活嗎?”
送飯的衙差一臉微笑,擺擺手,連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