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彪將軍走後,韓無名又到鎮子外圍,視察了一番留守部隊的防務情況,對耿彪將軍的軍事才能,更加讚賞了。
留守的士兵,雖然不多,但是卻在鎮子外圍,組成了三道防線。
弓箭手,幾乎佔到了留守人員一半以上的數量。
面對這以遠距離殺傷武器爲主的防守佈局,韓無名相信,即便是遇到敵軍大規模攻擊,也能堅守很長一段時間。
更何況現在還是在自己的國土內,敵方最多也只能組織起千人左右的攻擊部隊。
這樣的一種佈局,去應付千人左右的攻擊,應該是綽綽有餘。
韓無名放下心來,在夕陽的餘暉中返回了公主下榻的官衙大院。
韓無名一踏進內院,遠遠就看到,司馬劍正一動不動地守護在公主寢室的門口,神色嚴肅緊張,一點也沒有懈怠。
經過兩日的晴天,地上的積雪,已經開始慢慢在融化,但是積雪融化中的空氣和風,卻更加地冷了。司馬劍雖然有不錯的內功根底,但是此刻他的那張俊臉,在寒風中,也凍得已經開始有點發青。
韓無名把司馬劍的情形,看在眼裡,他緩步走到司馬劍的近前,吩咐道
“飛虎,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這裡有我。兩個時辰以後,你再來替換我。”
司馬劍向韓無名行了一個軍禮,就轉身向旁邊提供給護衛用的廂房裡走去。
韓無名替換下司馬劍以後,在房門外還沒有站多久,就看到雪兒從房門裡探出頭來,見到門外已經換成是韓無名在把守以後,眼裡頓時就放出光來。
“飛龍,你回來了。”
雪兒一面說,一面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並隨手輕輕帶上了公主的房門。
“嗯。公主她,現在怎麼樣了?”韓無名關心地詢問道。
“公主剛纔醒轉過來一次,可能是因爲做了什麼噩夢,醒來時渾身都是汗。不過現在,公主又安靜下來,重新睡過去了。”雪兒答覆道。
“哦。”韓無名淡淡地應了一聲後,思慮了一下,接着開口問道
“雪兒,能給我說說,你的身世嗎?”
韓無名在詢問這句話的時候,是用嚴肅正經的目光,凝望着雪兒說的。
“公子,你怎麼突然間,問起這個問題來了?”
雪兒在韓無名嚴肅的目光下,心中不免微微有點緊張。一時間把飛龍的稱呼,又改口回公子。
“你如果不方便說,也可以不說。但是你能告訴我,你家裡還有什麼其它的親人嗎?”
韓無名見雪兒面有難色,知道組織上,對她們這羣人,有着一些嚴苛的規定和紀律,也就不好再逼問下去。只好先從側面瞭解一下雪兒的身世。
“我家裡,好像什麼人也沒有了。公子,雪兒是個孤女。”
雪兒在回答韓無名這句問話的時候,眼圈已經開始微微有點發紅。
顯然韓無名的這一提問,觸及到雪兒內心裡,某些傷痛的往事和回憶。
“那雪兒你,今年真實的年齡,究竟是幾何?”
韓無名雖然也有點於心不忍,但是耿彪將軍臨行前那期待的眼神,卻依然逼迫着他,對雪兒繼續盤問了一句。
“雪兒今年,虛歲十八了。”
韓無名的這個問題,雪兒回答得,倒是很爽快。
雪兒眼中的憂傷,也在她的這句回答中,一掃而光,她目光亮亮地望着韓無名,問道
“公子,你今天問雪兒這些,是有什麼打算嗎?”
雪兒顯然是有點誤會了韓無名這樣詢問她的真正用意。不過韓無名也不想再去解釋什麼。
誤會就誤會吧!這個雪兒,和自己已經肌膚相親過。就算是自己以後脫離了組織,只要她願意,自己就把她帶在身邊,一起暢遊四海,共闖天涯吧。
只是從雪兒現在口中所透露出來的信息來看,除了年齡這一條,和耿彪將軍所提供的信息,相吻合以外,其它方面,好像都不是很吻合。
雪兒就是耿彪將軍的小妹,“冬兒”這一猜想,恐怕多半還是耿彪將軍單方面的願望。雪兒也許僅僅只是在外貌和神態間,和那個可憐的冬兒,有點相像罷了。
十幾年漫長的歲月過後,冬兒如果還活在人世的話,變化也一定會大到,就算是親人,也難以辨認出來的程度。
這也可能就是,耿彪將軍爲什麼會誤以爲雪兒,就是他的小妹“冬兒”的緣故吧。
“冬兒”
韓無名雖然想通了這些,但是他的心,還是有點沒有死淨。
他望着雪兒,突然間試探着叫了一聲冬兒這個名字。
“什麼?”雪兒一臉茫然地望着韓無名,眼中滿是不解的神色。
“哦,沒什麼。”
韓無名把雪兒臉上的表情,看在自己的眼裡,淡淡地迴應了雪兒一句。
心中卻是在爲耿彪將軍,感到一陣陣失望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