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中原武林年輕一輩中,出了兩大絕頂高手。一個是浪子多情,一個是殺手無名。閣下在如此情形下,還能這樣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一定就是那個所謂的浪子多情了?”
小惠聽罷郝青雲的調侃後挖苦着對方道。
一頭在此刻已然是柔順如絲,靚麗如緞的烏黑長髮,在夜風中自由地寫意,翻卷如雲。
而小惠的玉臂,卻如同一條直線般平舉空中,紋絲不動。
玉臂盡頭的彎月寶刀,刀尖彷彿凝聚着星月的精華,就像她此刻逼視着對手的那雙秀目一樣,閃動着一簇動人心魄的炫麗光茫。
一股比此刻的寒風,還要冰冷凌厲上數倍的殺氣,從小惠那凝立不動的絕美身體裡,散發開來,牢牢地鎖定了郝青雲全身上下每一個細小的動作和出路。
“小惠姑娘,你的人長得這樣美,怎麼你的殺氣,卻那麼重呢?我們之間,好像並無什麼解不開的深仇大恨呀?”
郝青雲由於在剛纔,自己平生第一次做刺客殺手,就做的很成功,同時其手刃的又是自己的仇人,小玉兇案的策劃者,諸葛青山,當然是心情大好。
所以儘管此刻的小惠,刀光璀璨,殺氣凌霜,但郝青雲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摸樣。
郝青雲在表面上雖然很灑脫,很鬆散,但是他手中的“浪子劍”,卻不僅握得很緊,而且還穩如磐石。
因爲小惠剛纔的那一記攻擊,郝青雲雖然是早有準備,但是卻依然被對方那神鬼般敏捷的身手和實力,暗暗驚出了一身冷汗。
郝青雲的內心,雖然是既震驚又戒備森嚴,但是他在口頭上,卻還去討了一下對方的一點小便宜。
“郝青雲,你的嘴巴,倒是很厲害,很會說話的。只是不知道你的功夫,是否也和你的嘴巴一樣好?”
小惠冷冷地嘲諷罷郝青雲一句以後,手中彎月寶刀劃過一道清冷的弧線,一招“孤雲出軸”,直取郝青雲的眉心。
“美女,你怎麼說動手就動手呀?我們還沒有談完心呢……”
郝青雲在小惠的攻擊下,身體後仰,一面用斜風擺柳一勢,躲過了對方的這一記攻擊,一面口中還沒有放鬆對小惠的調笑。
小惠對郝青雲的調笑,不再答理。
她冷着一張俏臉,一刀走空後,招式再變,拔草尋蛇,彎月寶刀帶着輕微的呼嘯聲,向郝青雲當胸扎去。
郝青雲浪子劍出手,當胸一封,隨着一記響亮的刀劍相撞聲響起,郝青雲的身子,恍如一片飛絮般,向後飄飛幾步,這才重新站穩了身形。
“好一個雄鷹國第一殺手,功力不錯呀!”
郝青雲的這一句誇獎,儼然是長輩誇獎晚輩的語氣。
在剛纔那一記再度交鋒中,郝青雲雖然是吃了點小虧,被對方正面全力的一擊,震退了幾步,但是他在口頭上,卻迅即又將那失去的面子,給撈回來不少。
“油腔滑調,看刀!”
小惠被郝青雲的挑弄,搞得不上不下的,禁不住芳心震怒。
她俏臉一寒,輕吒一聲,刀光勝雪,月光下就像是一道道驚鴻閃電,層層疊疊地向郝青雲急攻而去。
郝青雲這下子沒有空餘的精力去調侃對方了。
他趕緊靜下心來,手中浪子劍挽出無數朵劍花,恍如小惠庭院裡那盛開着的千花萬朵,欺霜傲雪,永開不敗。
這一對青年男女,就這樣在屋頂上,飛檐走壁,刀光劍影地激戰開來。
一個是長髮飄揚,刀光如夢,一個是衣袂飄飄,劍網如絲。
兩個人翻翻滾滾地從天上打鬥到庭院中的地上,又從地上打鬥到屋頂上的半空中,刀來劍往地,瞬息間大戰了近三十個回合,打得精彩激烈,難解難分。
小惠雖然是刀光似海,連綿不絕,壓得郝青雲沒有餘暇去調侃對方,但是他在打鬥的途中,依然還是抽出一部分注意力,警惕着四周。
因爲郝青雲始終沒有忘記,那個陪同諸葛青山,一同到小惠這裡來的魔神長老,一直都還沒有露面。
那個魔神長老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郝青雲在雲霧村的那場霧戰中領教以後,心中就無時不刻都對之存着萬分的戒備和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