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聽到她厭惡地說出醜女人三個字的時候,不由得皺了下眉,最討厭拿人家的容貌說事的,再說這裡,最配得上醜女人三個子的,不就是隻有鳳瑩瑩自己本人嗎?
她該不會不知道自己變成什麼鬼模樣了吧?
其實,幽還真是猜對了,鳳瑩瑩吃了鳳岐山的血肉,原本容貌已經恢復了,她還很是沾沾自喜了一番。
卻不知道,這血肉是有時效性的,一旦過了時間,該多醜還是得多醜。
“沒救回來嗎……”拓跋婉身軀搖晃,面色慘白。
雖說鳳岐山當年拋棄妻子,做的甚是絕情,但拓跋婉是一個至孝之人,特別是在失去母親後,不想再失去這世上幾乎算是唯一的親人了。
“姐姐,你一定要救父親,那半人半蛇的女人好狠,抓了父親,還吃了他手臂上的肉,太殘忍了……嗚嗚……”鳳瑩瑩故意悽慘地哭着。
鳳瑩瑩全然不知,她的臉有多醜,特別是現在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令人生惡。冥族其他人看後都人忍不住皺起眉來,有些人甚至後退了幾步。
就連幽都別過頭去,心裡甚至有一個想法,要不要拿一塊鏡子出來,讓她自己欣賞欣賞呢?
只有拓跋婉並沒有嫌棄鳳瑩瑩的醜容,因爲對她來說,她是自小丑到大的,並不會因爲一個人的容貌俊醜,而有遠近之分。
“姐姐,你一定要救父親,求求你了……我知道他在哪兒被抓的,我帶你們去……”鳳瑩瑩哭得很傷心,一點都不像之前那個下蠱害自己親生父親的人。
“在哪兒,帶我去。”拓跋婉眼睛已經噙着淚花。
她雖然沒有見過鳳岐山,但鳳岐山畢竟是他的父親,現在父親蒙難,做兒女的又豈能袖手旁觀?
幽神色微微一寒,鳳瑩瑩的演技很好,但只可惜暮無顏和帝染軒已經在信裡將此人的醜惡嘴臉都說不清楚了。
這人,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起毒手來,也不會皺一下眉的,現在,又豈會因爲鳳岐山的安危而痛哭流涕?
“既然,那個半蛇半人的女人這麼厲害,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幽冷冷問道。
“我……”鳳瑩瑩一時語塞,不過很快,她繼續悲聲說道,“是那幾位長老拼死阻攔,爲我們爭得了一線生機,父親更是爲了阻攔他,被那蛇女殘忍折磨……嗚嗚……姐姐,快去救父親啊,不然……不然……”鳳瑩瑩哽咽地說不下去了。
“好了,幽,不要再刺激她了,當務之急,是要救父親。”拓跋婉拉了拉幽的手臂道。
“大長老,立刻召集十五位長老,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出發。”拓跋婉焦急地說道。
兵貴神速,人多的話,只會拖慢隊伍的速度,所以拓跋婉只帶了十五名長老,但這十五名長老幾是整個冥族部落的全部頂尖戰力。
“婉兒,你就在這裡呆着,我去即可。”幽看了一下臉色蒼白的拓跋婉,不放心地說道。
“沒事,我之前只是法力虛耗,現在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拓跋婉搖搖頭,非常堅定地說道。
這一次,她必須要去,因爲這半人半蛇法力高強,光憑幽和十五名冥族長老,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幽,這一次就聽我的,好嗎?”見幽還想再說,拓跋婉柔聲說道。
“這……好吧……但到時候一切都必須聽我的。”幽這個人只軟不吃硬,再加上他見拓跋婉已經做了決定,便不再說什麼,輕輕嘆了一聲。
有些事,明知有危險,但還是必須要去做,不是嗎?
“姐姐……那……半蛇半人的人說了……想要就父親,就必須帶上綠洲之心的……”見拓跋婉真的要去救鳳岐山,鳳瑩瑩暗自得意,但表現在臉上卻是更加急迫了,她連忙開口道。
“住口!帶我們去你們出事的地方!”幽眸中精光一閃,冷冷喝道。
這個女人,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敢提綠洲之心,當初就是想要得到綠洲之心,差點害死自己的生身父親。
現在,還在算計嗎?
鳳瑩瑩身軀一顫,方纔,她感受到了這個俊美得不像話的男人,周身卻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機,毫無懷疑,若不是因爲拓跋婉在場,鳳瑩瑩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真的會毫不猶豫殺死自。
於是,她嚇得不敢再開口。
……
浩瀚的沙漠,風沙無盡,金黃色的沙子掩埋了一切,鳳岐山等人出事的地方,早已是了無蹤跡了。
只是,這時幽等人已經站在了那個地方,大長老是手託一個羅盤,嘴裡唸唸有詞,而後雙手一託。
空氣中充滿一股浩瀚神秘的力量,那些覆着的黃沙竟無聲地飄動起來。
“是阿義——”有人驚呼。
風沙下,露出了一個一座石像,面目栩栩如生,保持着憤怒絕望的神色,正是被石化的阿義。
離阿義不太遠的地方,其他四名化作石像的長老也逐漸顯露出來。
冥族的人均露出悲憤的神色,大張老神色凝重,目光凝聚在手上的羅盤上面。
羅盤上的指針不停地顫抖,發出嗡嗡的聲音,忽然指針承受不住 那股怪異的神秘力量,“砰”的一聲,炸裂開來。
“好詭異的力量。”大長老沉聲說道,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雙手攤開,剛纔羅盤炸裂開來的時候,他雙手一拂,已經抓住那股詭異的力量,此刻他攤開手掌,手掌中登時出現一個黑色的小球。
黑色小球中封印着一股邪惡的力量,那一股股力量化成了一股肉眼可見的細絲,纏纏繞繞,彷彿一條條毒蛇一般,在衆人凝神瞧去的時候,那些細絲赫然如毒蛇一樣,張牙咧嘴。
拓跋婉蹙了起眉,忽然上前,伸出纖纖食指,就要碰觸那個詭異黑球。
“婉兒,小心!”幽神色一緊,連忙喝道。
拓跋婉搖搖頭,示意沒事,手指碰到黑球時,細小的“毒蛇”赫然嘶嘶做聲,一口咬到了拓跋婉的食指上。
就在幽臉色大變時,拓跋婉已經收回手指,黑球裡的詭異力量依舊被大長老封印着。
“婉兒,你沒事吧。”幽緊張地問。
“沒事,這是冥族的一種常見的尋蹤手段,不過這種力量太詭異,只有我的血液才能壓制住。”說着,拓跋婉唸唸有詞,指尖溢出一滴鮮血,不過這滴血並不是紅色,而是和黑球顏色一樣,呈一種詭異的黑色。
“去!”拓跋婉輕輕喝了一聲,那滴鮮血先是漂浮在空中,然後朝着某一固定方向,飛掠而去。
“我們跟着它。”拓跋婉秀臉緊繃,重重說道。
那滴黑血在空中飛掠,拓跋婉一行人風馳電掣般緊跟着黑血,衆人在沙漠中行近半個時辰的時候,前方那滴黑血忽然“砰”的一聲炸裂開來。
“小心了!”拓跋婉臉色凝重,黑血之所以在空中炸裂,應該是被那個半人半蛇的怪物發覺發覺並摧毀的。
大長老一行放緩腳步,一道淡淡的光幕籠罩住他們,幽握緊了手中的寶劍,墨黑的眼眸露出了一絲凜冽的殺機。
在他們前方不遠處,一個黑影悄然站在了那裡,黑影身後,則是數不盡的黑色蛇潮,蛇潮中央壘起了一座蛇冢,蛇冢上有一個來人身陷入其中,生死不知,正是鳳岐山。
“好,很好,冥族的人果然有一些手段的。”那個黑影轉過身來,那人身上的肌膚猶如水紋一樣細細抖動,仔細一看,赫然讓人心驚,竟是一條條蚯蚓般的小蛇密集而成的。
那人的臉也是坑坑窪窪,異常恐怖,全身上下,竟無處一處是正常的。
“阿嬌!”幽看到那個人時,卻失聲叫了出來。
他不同於常人,殺手認人的手段本就比常人不知道高明多少倍,儘管阿嬌變化太大太大,但身上那股怨念,身體骨架,還有臉部輪廓,還是讓幽一下子認出來了。
“想不到還有人認出我來,殺手幽,好久不見啊。”阿嬌見殺手幽這麼快認出她也是相當驚訝,不過很快,語氣變得冰冷無比。
“你……你的相貌不是恢復了嗎……怎麼會……”鳳瑩瑩看到阿嬌猙獰恐怖的臉後,神色一緊,不由後退兩步。
其他人都以爲她是被阿嬌恐怖的面孔被嚇成這樣的,卻不知,她是害怕自己的臉和阿嬌的一樣,再度恢復成毀容的模樣。
“恢復了?還不是你那個狡詐的父親,他的血肉是能恢復相貌,只不過只有一段時間而已。”阿嬌冷冷說道,周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殺意,要不是鳳岐山還有用,她早就活活折磨死他了。
饒是如此,鳳岐山此時已經被她弄得奄奄一息了。
鳳瑩瑩顫巍巍地擡起手,摸着自己的臉,當感覺到手指上赫然是一片凹凸不平時,頓時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
哪個女子不愛美,就連變得半人半蛇的阿嬌都是如此,更不用說一向以美貌自居的鳳瑩瑩了。
“你們吃了父親的血肉?”拓跋婉目光凌厲起來,她早已看到蛇冢上的鳳岐山,手臂上幾已成了白骨,再聯繫到阿嬌和鳳瑩瑩的對話,已然想明白了一切,嬌軀因爲憤怒,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