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無顏對着幽深深的行禮道:“送玉璽活命之恩,沒齒難忘,受我一拜。”
幽忙扶起暮無顏:“哪裡哪裡,我也,也沒做什麼,舉手之勞,呵呵呵。”
什麼鬼舉手之勞。
當拓跋婉聽到無顏提到玉璽,意識到,當日幽拼了性命也要得到的玉璽,原來就是送給暮無顏的,不由得妒火中燒。
不復之前對暮無顏的欣賞,臉上的笑容也淡去。
暮無顏自然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變化,遂摸着肚子讓拓跋婉看:“我腹中的胎兒還有幾個月就要出示,不如與你指腹爲婚如何?到時候,他無論男女,都會與你家聯姻,親上加親。”
幽欣喜得差點跳起來:“太好了,女王你可以多生幾個纔好,萬一第一胎都是男孩兒或者都是女孩兒,那不急死人了。”
拓跋婉卻還是有些不舒服,淡淡地道:“若是王后第一胎是個女兒,我的兒子又出生得晚,那又怎麼辦呢?”
暮無顏笑了起來:“無妨的,女大三抱金磚,是喜相。”
拓跋婉還想說什麼卻被幽扯了一下,幽高興地道:“那就這麼定了。”
暮無顏又笑當:“那麼,之前幽送過來的玉璽就當是聘禮。”
她回眸看了眼一臉生無可戀的帝染軒,瞪了他一下:“皇上,你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呢?”
帝染軒怒氣衝衝地道:“誰要和這個傢伙結親家。”
拓跋婉原本也是不願意的,但是,帝染軒這麼說她丈夫,她就怒了:“越王什麼意思,難道是嫌棄我生得不好看所以嫌棄我的小孩?”
她本不是一個小氣的女人,但因爲太過愛幽,一時間纔會變成這樣的。
那還了得,衆冥族人聞言,一個個由友好善良變成了凶神惡煞,齊齊地走到拓跋婉的身邊,瞪着暮無顏和帝染軒等人。
帝染軒自然是不懼的,別說他武藝高強,還有暮無顏這個大殺器,就是他身邊的三十個侍衛就都不是好惹的,不過,這次他是來交朋友的又不是來打架,再說他看不順眼的只有幽而已,又不是所有人都看不上眼。
尤其他還挺喜歡拓跋婉這樣的女子的,對丈夫多好啊,不像無顏,經常這個不準那個不行地管着他。
他還有意思讓無顏和拓跋婉多交流交流呢。
於是,帝染軒不但沒有生氣,而是煩躁地道:“不是,你又不醜,我是看不慣這個傢伙,我纔不要和他結親家,這人教出的孩子,我肯定一看就生氣,爲什麼要將我的寶貝女兒下嫁?無顏我不願意。”
暮無顏扶額,還是跟個孩子一樣啊,每一次,只要是她在,帝染軒就很喜歡無理取鬧,尤其是如果他還碰到了幽。
幽此時也冷笑一聲道:“哈,好像誰喜歡跟你結親家似的,主要是看在孩子是無顏的份上,要是你跟別的女人的孩子,我連看都不看。”
兩個人雖然聲音很低,外圍的人絕對是聽不到的,但是,拓跋婉和暮無顏是聽得很清楚的,簡直被他們兩個吵死了。
一瞬間,他們互相看了一眼。
暮無顏笑道:“是不是有點不想生小孩了?”
拓跋婉那點不快不知道怎麼的,在帝染軒和幽的爭吵中,或者在和無顏的惺惺相惜中,去了大半。
她勾着脣笑道:“隨我進去休息,讓他們兩個玩。”
好,她們兩個真當帝染軒和幽是兩個小孩了,小孩子嘛,打一架就好了。
果然,不一會兒,在帝染軒一句:“你這個小矮子。”直接戳到幽的痛處後,兩個人在外面酣暢淋漓地打了一架。
最後帝染軒,以一招的微弱優勢險險勝利。
此時,無顏已經交給了拓跋婉一隻小型號的,還教會了她使用的方法,淡淡地到:“這是聘禮的回禮。”
這是當着氣喘吁吁的帝染軒和幽在場的時候說的,所以——
帝染軒和幽兩個了一個不爽的目光,丫的,剛剛那場架感覺白打了,這才發現他們男人的話根本不重要嘛,女人們已經將事情給訂下來了。
帝染軒雖然贏了大家,卻輸了自己的第一個小孩,悶悶不樂,連酒都不愛喝了,全程在扯暮無顏的裙子生氣。
暮無顏好笑又好氣,她低聲對帝染軒道:“幽再不好,也替你找到母妃的下落,就憑着這一點還不值得我們和他聯姻麼?再說了,我以後多生一個,這個的婚姻都又你來做主,這總可以了?”
帝染軒聞言,深深地思考了一下,這才勉爲其難地高興起來。
只是他不知道,以後的第二個,簡直會是他的噩夢,還婚姻由他來做主,沒將他氣死就算好的了。
大家結爲姻親後,感情就更好了,在暮無顏和拓跋婉的好生哄勸下,帝染軒和幽也不再鬧彆扭,而是大家開始研究進入無盡湖,尋找帝染軒母妃下落的辦法。
“我們下午出發,現在先休息養精蓄銳。”衆人紛紛點頭稱是,遂各自休息,幽簡直是個多動症,開始去研究那個鐵皮車,還傻乎乎地決定火車這個名字聽好聽。
而拓跋婉陪着暮無顏在帳篷裡午睡,暮無顏見拓跋婉竟然戴上面紗睡覺不由得皺眉問道:“你不覺得熱嗎?”
拓跋婉皺眉道:“自然是熱的,但是我不想嚇着你們。”
暮無顏笑了起來:“你生得這般好看,爲何會嚇唬到我,女王您不要再騙我了,把面具摘下來。”
拓跋婉苦笑道:“若不是知道你的爲人,我都以爲你是在諷刺我了,但是我就是生得如此醜陋,並不是戴了這個面具,你大概是看到幽竟然會娶我所以才以爲我有絕世的容顏?其實我並沒有,是我對不起幽,不該挾救命之恩讓他娶我,委屈他了。”
暮無顏聞言,眼神非常奇怪:“但是我之人目力不錯,你的骨骼和五官就是非常美麗的女人,這上面的肉皮,抱歉,我能摸一下嗎?”
拓跋婉點點頭,任憑無顏去摸:“摸把,都是老皮了,弄掉也不疼的。”
暮無顏想了想,用力扯了一下,但是發現這皮還挺柔韌的:“疼嗎?”
“沒啥感覺,大概是我臉皮生得比較厚。”拓跋婉苦笑,自嘲。
暮無顏掏出了。
拓跋婉:“……”
“你別怕,想不想變漂亮,然後嚇幽一跳?”暮無顏含笑問道。
拓跋婉點點頭,她做夢都想,每天晚上,幽和她歡好時,她就覺得自己說不定是變漂亮了,不然幽怎麼那麼有興致,但是,等白天醒來看到自己的臉的時候,她有時候還會被那醜陋嚇了一大跳。
只要能變漂亮,死也甘心!
於是,拓跋婉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任憑無顏在她臉上颳了颳去。
最後無顏無語地道:“到底你孃親給你弄了多少這種鬼東西啊這麼多年了,皮膚都慪爛了。”
什麼?
拓跋婉不敢相信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皮膚肯定是紅腫,但是,那眉眼,那五官,那是她嗎?
她摸着自己的臉:“我,真好看。”
暮無顏有些好笑:“現在這就叫好看?等你皮膚恢復了,會更好看。”
拓跋婉湊近鏡子,喃喃地道:“這一定是夢,這一定是個夢,不要叫醒我,我還不想醒。”
她叫的聲音太大了,嚇到了外面的幽,原本他是已經和鐵皮車玩了一會兒,準備過來看無顏和拓跋婉睡醒沒?
結果剛剛一接近就聽到裡面拓跋婉高聲大叫,他立刻嚇了一跳:“婉兒,你怎麼了?無顏呢?沒事?”
拓跋婉有些不好意思:“你,你別進來。”
她越說別進來,幽越擔心出事,記起剛剛拓跋婉對無顏的敵意,幽嚇壞了,不會和無顏動手了?
他正要衝進去,忽然一個高大魁梧的身材將他攔住了,正是帝染軒:“幹什麼呢?我家無顏還在帳篷你睡覺,不準瞎闖,我進去看看。”
原本幽還覺得帝染軒說了一句人話,想不到搞了半天是他想進去。
這下換幽不樂意了:“憑啥你能進去,我家女王大人也在帳篷裡休息呢,你可別想佔我家女王多便宜。”
“哈,我纔不稀罕呢。”帝染軒鄙視地道,“看她不如看我自己。”
“呸,你個不要臉的,小白臉你還得意上了是。本大爺也是生得玉樹臨風,想當初,多少美貌的女子,哭着求着要嫁給我。”幽罵完帝染軒還忍不住和帝染軒比上了。
“哈,你個殺手,要氣質沒氣質,要地位沒地位,喜歡你的肯定不是什麼正經女人。我可是全京城淑女們的偶像,她們還經常跑我的馬車裡投懷送抱,我騎着馬在大街上過,無數女人朝着我扔香包。”帝染軒也毫不示弱。
幽冷笑一聲:“誰不知道你是最香樓最大的冤大頭,花錢如流水,認得的不認得的你都請人家客。那些風月女子自然喜歡,別吹了,你都不知道你在京城淑女裡的名字叫着紈絝王爺?誰嫁給你真是倒八輩子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