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陪姐姐一起去。哥哥說了,姐姐現在懷着孩子,可千萬不能有半點疏忽,就是一個人走路也不成。還有,哥哥說了,你不能見風,應該帶上斗篷。”凌絕連忙站起,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件斗篷,小心地扶着暮無顏。
暮無顏啞然,她才懷孕幾個月啊,就要這樣當心,要是真的大腹便便了,按照帝染軒的說法,那豈不是要一直乖乖的躺在**上了?
她纔不要呢?
不過雖然抗拒,但不可否認,心裡還是暖洋洋的,因此,她默認了凌絕這種關愛的舉動。
凌絕小心翼翼地給暮無顏戴上斗篷,一切確認無誤後,再小心地攙扶着暮無顏朝外走去。
“姐姐,等小弟弟出生後,我是不是就能當叔叔了?”凌絕一臉期待地問。
“不一定是小弟弟,萬一是妹妹呢?凌絕就不喜歡嗎?”暮無顏問道。
“妹妹我也喜歡啊,最好像姐姐一樣的。”凌絕樂開了花。
“凌絕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要成家了。說說看,你看中了哪家姑娘,姐姐給你做主。”
“啊……還有沒有呢……”忽然間,凌絕竟有些慌亂,連忙否認道。
暮無顏何等眼神,凌絕想在他面前撒謊,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但看到凌絕面嫩,她也不戳破,笑着說道:“那好,趕明兒,要不我讓你哥哥,給你在衆多女孩中挑一個?我想只要張貼出皇榜,那前來求親的女子,恐怕光隊伍就要從皇宮排到京城外面。”
“不,我纔不要結婚,我要一直陪着哥哥和姐姐的。”凌絕連忙搖頭,俊臉卻通紅一片。
他雖然單純幼稚,潔白地像一張白紙一樣,但之前被獨狼掌控身體時,在楚國皇宮那是夜夜歡樂,凌絕雖然不是身體的主導,但也能體會到那種男女的歡愉之情。
一想起來,就會讓人臉紅,但也會有一種怎麼也忍不住的衝動。
最近,他倒是看中了一個女孩,不過不知道那個女孩會不會喜歡他呢?當初哥哥看上姐姐時,可是費了好大好大的力氣啊。凌絕心神不寧地想着。
暮無顏抿嘴一笑,知道凌絕面嫩,也不再就這個問題繼續下去,但已然將凌絕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她倒要看看,凌絕會看上什麼樣的意中人,和她一種類型?
她和凌絕走到小白呆的宮殿時,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
“裡面發生了什麼事,不是隻是讓小白拉便便嗎?怎麼連武器都用上了?”凌絕很詫異地問道。
暮無顏也很詫異,兩人不由加快腳步,不過很快凌絕反應過來,拉着暮無顏的手,放緩腳步,同時一本正經地教育道:“姐姐有孕,走路千萬要小心,不要趕得太快。”
凌絕一臉慎重,但眼眸深處明顯帶着一絲好奇和焦急,他也很想進去看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有沒有從那頭臭狼身體裡取出玉璽了?但一想到暮無顏的身體,還是強自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好奇。
“好。”暮無顏撫了撫額頭,遇到凌絕這樣貼心的護工,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兩人不疾不徐地走着,總算進了宮殿,剛一踏進大殿,就感覺整個屋子一陣刀光劍影,暮無顏和凌絕兩人像是走進了兵器博物館裡。
“這是怎麼了,難道你們要殺雞取卵,不,殺狼取玉璽嗎?”凌絕震驚地喊道。
雖然小白有時候很討厭,不過也不應該殺了它啊,太殘忍了,太殘忍了!
他鬆開暮無顏的手,腳下一點,身形如鬼魅般攔在了小白身前。
小白很擬人化的對凌絕的身影白白眼,就憑這些破銅爛鐵,也能殺的了雪狼王,笑話!不過金黃的眼眸還是有一抹感動在裡面的。
手裡操着一把明晃晃寶刀的人,是一個胖胖的大漢,這傢伙原本是御膳房的主廚,不過在暮無顏研究手術的時候,他便被調到了太醫苑,現在已是太醫苑的主刀一把手。
刀工嫺熟無比,功力已達到庖丁解牛這種程度了。
“王爺,您誤會了,小的怎麼敢呢?小的只不過想給狼王動一個小小的手術,將楚國玉璽取出來。當然,您放心,這種小手術小的做過了無數次,絕不會出錯的。”那名胖廚師,不,應該是主刀醫生,陪着笑臉,道。
“你不要誆我,你做手術的時候我也看到過,不是那種很尖很小的手術刀嗎?爲什麼拿這些大傢伙出來?”凌絕氣呼呼地指着胖傢伙手裡的彎刀,還有他身後堆放的一大堆武器。
寶光四射,明晃晃的,分明就是難得一見的神兵利器啊。
一說起這個,胖傢伙就有想哭的衝動,他看了一眼凌絕身後的小白,很無奈地說道:“這……這主要是狼王的身體太堅韌,我那手術刀,別說剖開狼王的身體皮膚了,就連一根狼毛就割不斷啊,我的手術刀已經被崩斷了……所以,沒奈何,纔會從藏寶庫裡找出這些神兵利器,看看哪一件可以切開它的肌膚。”胖傢伙語無無淚地說道。
凌絕看了看地上一些折斷的武器,這才轉頭,很是關心地問小白:“是不是這樣?”
小白很是沒好氣地瞪了凌絕一眼,這傢伙,之前對他也是一副毫不客氣地樣子啊,先是不停地瀉藥,然後是不停的運動,甚至還將它倒提過來,美其名曰,說是可以讓玉璽順着它的咽喉,自動掉出來。
它可是堂堂尊貴無比的雪狼王啊,什麼時候這樣被一個小破孩“整治”啊。
算了,看在一切都是爲暮無顏的份上,它忍了。
還有,從這傢伙的反應來看,也算他還有點良心啊。
……
就在大家都圍着小白團團轉的時候,一個詭異的人影偷偷潛入到慕容太妃的寢宮,那人看似一個平凡無奇的丫鬟,但是,眼底的怨毒,就彷彿黑色的水一般,不斷地溢出來。
這裡還是這麼富麗堂皇,原本,她最大的夢想就是住在這宮裡,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這一切就被無顏給毀了。
這個人就是剛剛只大街上被幽追蹤的那個女人——阿嬌!
阿嬌的手摸上一朵含嬌帶露的牡丹花,狠狠一捏,那多牡丹就變成了紅色的泥,又好像是人的血肉一般,落在她粉白的手指上,不但不美,還很是嚇人。
她咬着脣,詭異地笑了一聲,這才端着茶杯,款款地走進慕容太妃寢殿裡面。
“太妃娘娘,您別生氣了,皇上雖然不是您親生的,但是,他怎麼說也是您一手帶大的,您這養恩可是大於親恩的,您消消氣,說不定,今兒個,皇上就會來看您啦。”
“呵呵,哀家纔不稀罕他來看我呢,哼,他身爲一國之君,卻被一個女人玩得團團轉,哀家就是要看他們這兩個賤人,能有什麼好下場。”慕容太妃氣得躺在病**上**,頭上綁着一塊錦繡的帕子,滿面怒容,眼底含淚。
雖然過了這麼久,但她還在爲暮無顏竟然拔了她最愛的牡丹,還在那園子裡種滿了低賤的小草。
這不是明擺着說她根本配不上牡丹,慕容太妃最討厭別人說她出聲卑賤這件事情了,怎麼能不生氣?!
“快快快,把宮門給我關了。”慕容太妃厲聲道,雖然她完全看不到外面御花園裡的那些雜草,但是,總覺得只有關了宮門,她才能真正的不受打擾。
那宮女聞言,急匆匆去關門了,看到阿嬌捧着茶過來,還好心提醒了她一句:“你送茶的時候小心點,太妃最近心情不好,被打的小宮女可多着呢,若是你再不行了,這宮裡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說話的這個人是慕容太妃身邊最得力的大宮女,也只有她還是完好的,因爲最得慕容太妃信任。
其他的宮女都被打殘了,最後暮無顏就不叫人再送宮女和太監來慕容太妃的宮裡。
暮無顏最是不喜歡那種尊卑觀念的,宮女也是人,但是,慕容太妃卻將她們當狗一般的對待,暮無顏沒法坐視不理。
這也是讓慕容太妃更鬱悶的地方,越發覺得暮無顏故意針對她,越發虐待宮人,如此一來就變成了惡性循環,如今,這太妃宮裡,已經是無人可用了,偌大的宮殿,因爲疏於打理,顯得淒涼凌亂,遠沒有從外面看起來那麼的氣勢恢宏。
阿嬌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由得嘴角滑過一絲滿意的笑容,原來倒黴的不止她一個嘛。
“太妃,你不舒服?奴婢來伺候你。”阿嬌放下茶水,走過去,熟練地給慕容太妃按摩穴道。
從小伺候慕容太妃,她那點病根子,阿嬌比誰都清楚,只三兩下,就將慕容太妃伺候得舒服無比。
她滿足地哼了一聲,心情稍微舒服了點,於是睜開鳳眸,看着 面前的宮女,很陌生,不過因爲她這手藝,慕容太妃準備善待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坐起來,打開珠寶盒,還準備給阿嬌一點賞賜。
就聽到阿嬌跪在地上,脆生生地道:“奴婢阿嬌,見過太妃娘娘,太妃,別來無恙?”
慕容太妃聞言手猛然一抖,那一大盒珠寶嘩啦一聲盡數砸在地上,無數的珍珠瑪瑙滾得滿地都是,若是以前的阿嬌,看到這些寶物,早就神魂顛倒了,現在,她卻只會含笑擡起雙眸,靜靜地看着慕容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