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簡雲苓和宇文徵難得地卸下心房,聊了許多以前從沒說過,以後也不會說的事,最後乾脆睡在了草地上。
第二天一早,初晨得寒冷叫醒了他們,匆匆回營拾整了一下,中午,大隊啓程回京。
到達城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宇文徵說他要先進皇宮覆命,叫簡雲苓先行回府。
送走了宇文徵,簡雲苓想着反正也沒有事,便去雲樓看了一下。
幾天不見,蕭白消瘦了不少。簡雲苓叫人沏了一壺碧螺春,倒出一杯,捧在手上取暖。
蕭白往她身邊湊了湊,曖昧笑道:“怎麼樣,跟翰王這一趟出行,有沒有什麼收穫啊?”
簡雲苓白他一眼:“哪有什麼收穫,就收穫了一身的傷寒,怎麼樣,要不要傳染給你啊?”說着,張口衝蕭白咳嗽了兩聲。
蕭白急忙躲開,坐到了她的對面,埋怨道:“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啊。你自己出去逍遙,要我在雲樓裡辛苦幫你打探消息,回來不說聲感謝就算了,還這麼狠心對我。”
簡雲苓挑眉,威脅道:“你要不樂意的話,可以把那每個月的三成分紅還給我,我另外找個人當雲樓的老闆。”
蕭白一聽要還錢,立刻換上一副諂媚嘴臉,討好道:“別呀,我樂意,我樂意還不成嗎?你找什麼別人啊,試問天下間還有誰,比我蕭白更適合爲你當牛做馬啦?”
簡雲苓噁心作嘔吐狀,表示自己無法接受這種肉麻的表白。喝下一口熱茶,轉而正色道:“好了,說正事,我爹那裡你是怎麼說的?”
蕭白托腮道:“就說翰王把我安排在了你身邊,雖然不如直接在翰王身邊來得方便,但在你的幫助下也還能探聽出些消息。”
簡雲苓沉吟點頭:“恩,這樣說可信度還高些。我估計我爹早就料到宇文徵不會把你留在身邊了。“
蕭白也表示同意:“沒錯,而且,我昨天去簡府的時候還被老師問起選秀女的事。好在我比較機靈,只說是你暗中爲之周旋的,並沒有提翰王。”
簡雲苓滿意輕笑,低頭不語。
蕭白觀察她半響,不解問道:“我不明白,你現在到底是想站在翰王那一邊,還是站在老師這一邊。如果是站在翰王那一邊,你大可以直接與老師斷絕關係,然後獲得翰王完全的信任,如果是站在老師那一邊,你又何必讓我幫着隱瞞這麼多事?”
簡雲苓眸中透出狡黠,撫着杯沿道:“我哪邊都不站,我只站在我自己這一邊。我爹那個人,我早就看清了他,也不奢望他會有做父親的良心了。而宇文徵這個人,我還沒有摸清。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兩邊都不得罪,等形勢明瞭之後,我們再做選擇。”
蕭白大概明白了簡雲苓的意思,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冊子,交到她的手上,道:“我打聽到的,都在這裡面了,你看看有沒有需要的吧。”
簡雲苓接過簡單翻了幾頁,讚歎道:“不錯啊蕭白,還挺有效率的,這麼短的時間,就打聽出這麼多消息了。”
蕭白把頭一昂,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傲嬌道:“那是當然,我是誰,我可是蕭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