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陷入詭異的沉默。
臺下的人不敢歡呼,也不敢叫好,只有保持緘默。
臺上的人面面相覷,彼此看不清對方眼中的情緒。
宇文徵最先打破這場面,一臉自責愧疚地上前拉住簡雲苓的手,焦急道:“是本王的錯,竟然失手傷了王妃。軍醫!軍醫呢!”
軍醫聞聲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了高臺,仔細看過簡雲苓的傷口後,從藥箱裡取出一塊沾了金瘡藥的紗布要給簡雲苓敷上。
簡雲苓面無表情地推開,表示拒絕。
軍醫爲難地看向宇文徵,宇文徵半誘哄半勸慰道:“是本王不對,王妃生本王的氣是應該的,但藥還是要上的,這萬一要是留了疤痕,王妃看着難過,本王看着也心疼啊。”
簡雲苓娥眉輕挑,冷笑不語。
心疼?你剛纔出手之快之狠,哪有半點心疼的意思?要演戲,就找那些不明真相的路人演,別在我面前演,我嫌惡心!
“王爺,妾身沒事。”如果是在平常,簡雲苓大概會和他拼一下演技,梨花帶雨地裝作不依。
但此刻失落、挫敗和恥辱一齊涌上她的心頭。
她實在沒有心情。
宇文徵用這種隱晦的方式盡情侮辱嘲笑她,將她之前那麼多的努力變得如此不堪一擊,她還無法反擊。
這種感覺就像被人綁在柱子上盡情鞭打,糟糕透頂!
“王爺武藝高超,妾身認輸。”就算再不甘心,輸了就是輸了。她覺的自己以前的老師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任何導致你失敗的理由都是辯解。
她不屑於辯解,更不屑於強裝。
不着痕跡地抽回手,簡雲苓輕拜淺福,轉身在衆目睽睽下緩步離去。
大家紛紛猜測,翰王妃這到底是真坦蕩,還是真生氣。
宇文徵跟在她身後追了上去,扔下滿校場的人,不知該去該留,愣在了原地。
挑簾走進主帳,這裡是宇文徵每次來巡查軍隊都會住的地方。
這次因爲簡雲苓也在,蘭姨把它收拾的有點像女子的閨房,甚至還立了一面小小的銅鏡在牀頭。
簡雲苓徑直拿起那面鏡子,坐在牀邊,仔細檢查了下臉上的傷口,眼底一抹狠色,劃破了鏡中人透澈熒亮的雙眸。
這時,一道揶揄的聲音傳進:“這回相信本王所說了嗎?”
自銅鏡後擡起頭,簡雲苓淡漠地注視着宇文徵。彷彿對他的冷言諷語無動於衷。
“本王在跟你說話!”宇文徵眼中攢動怒意,懾人的目光射向了簡雲苓。
簡雲苓的笑容發冷,道:“王爺希望聽到妾身什麼樣的回答呢?王爺做這一切本來就不爲妾身,妾身的回答對王爺也沒有任何意義。“
“誰說本王不是爲了你?本王就是想打擊你,想讓你知道,你永遠沒辦法逃出本王的手掌心。”宇文徵發狠道。
簡雲苓脣角上揚幾分,笑道:“那麼恭喜王爺,您做到了。而且您讓這裡的人更信任您敬重您,更願意爲您效命了。可真是一箭雙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