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都城內一間不小的酒吧裡。
“前輩啊,端木霜的事情也不能怨你啊,如果沒有你她可能就死了也說不定。”
史密斯看着一口口灌着悶酒的姜凡,不由的勸說道。
姜凡苦笑不語,咕嚕一聲,將一杯酒灌進了肚子裡,雖然對於修士酒精的作用非常有限,但是那種渾渾噩噩的感覺卻依然讓姜凡心情有所好轉。
“前輩,您已經給了她將近十億,您難道認爲這還不夠嗎?十億啊……別說她一隻手,就是十隻一百隻也夠了啊,你已經不欠她的了。”史密斯依舊在勸說着。
“史密斯,我記得你想拜我爲師吧。”這個時候姜凡突然提起了這個。
史密斯一開始還是一愣,而接下來就變成了滿臉的驚喜,連忙站起身,“前輩,你肯收我了?”
“收了吧,也許我需要找些事情做,忘掉些不愉快的東西。”
喝得醉熏熏的姜凡在最迷茫的時候,收下了一生中的第一個徒弟,不過姜凡也並不打算現在教導史密斯修煉,至少要過一陣子緩和下心情。
雖然說酒精對修士的作用不大,但是架不住喝起來沒完,姜凡足足灌進去了十四瓶烈酒,這個數量不光是史密斯就連酒吧的老闆都被驚呆了,而就算如此姜凡依舊可以跌跌撞撞的走出酒吧。後來這個喝酒的記錄就成了這酒吧的一個招牌,不過再也沒有一個人願意挑戰這個讓人頭皮發炸的記錄。
姜凡一個人晃晃悠悠的在街上走着,史密斯本來想上來扶着,但是姜凡說什麼也不讓,就是一個人在道上橫晃,路過的人看到這個面容俊俏的醉鬼都不由的駐足觀看,更有不少花癡女,在後面一臉興奮的喊着什麼。
現在姜凡最想做的依舊是回到別墅看看端木霜怎麼樣了,史密斯好像小偷一樣的在後面怯生生的跟着,姜凡早就讓他走了,但是對自己剛剛拜的這個師父,史密斯依舊不太放心,平日裡身手幾乎無敵,可是如今居然差點掉進臭水溝裡,無奈史密斯只好在後面跟着。
走到自家門口,姜凡居然突然躊躇起來,他不知道怎麼面對端木霜,酒也醒了大半,搖了搖頭,掏出面具扣在臉上走進了別墅。
出乎意料的,端木霜居然正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
姜凡開門的聲音驚動了她,她皺着向大門方向望去,可是卻一直都沒有人走進大廳。端木霜眼睛一眯,站起身緩緩的向大門走去。
轉過隔牆,端木霜不由的一愣,帶着面具的姜凡正倒在地上打着呼嚕,身上一股濃烈的酒氣。
看到姜凡這副模樣,端木霜眼神又黯淡了幾分,嘎吱,門又響了,史密斯從門縫露出一半腦袋四處尋覓,正好被端木霜看到他這副猥瑣的模樣,不由的讓他有些尷尬,強繃着臉笑了笑走進了屋。
“史密斯前輩,您這是?”端木霜有些疑惑的問道。
“啊,前輩喝多了,還不讓我送,我怕他出事就偷偷跟來了。”史密斯並沒有說出姜凡收他爲徒,也沒有叫姜凡爲師父,像他這樣的人自然小心謹慎。
端木霜低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姜凡:“我們扶他進去吧。”
史密斯點了點頭,就同端木霜一起駕着姜凡擡進了臥室。
“前輩這幾天相當痛苦,對於你的歉意讓他沒有臉面見你。”看着躺在牀上酣睡的姜凡,史密斯淡淡的說道。
端木霜卻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姜凡,眼中閃過了一絲絲的無奈。
轉臉看向端木霜,史密斯也不由的一愣,不得不說端木霜是個非常有氣質的女人,年齡雖小隻有十七八歲,但是常年殺手生涯卻讓他擁有一股冷豔的氣息。美輪美奐的臉龐上總是帶着那一抹憂愁,雙目純情卻清冷,一眼就能看出還是個沒有找到依靠的獨身美女,雖然缺少了右手,但是卻並不影響她的美麗,雖然有些殺手的清冷,但是卻更讓人覺得她不可侵犯,就更讓人有一種想佔有的衝動。
微微一愣,史密斯突然識趣的站起身,“我還有事,前輩就拜託你了。”
端木霜淡淡的點了點頭,史密斯好像逃一樣的離開了。
“開玩笑,這女人肯定會和無爲前輩,哦不,和師父肯定出現些問題,還是先閃爲妙。”
端木霜憂慮的看着倒頭熟睡的姜凡,看着那銀白的面具,突然眉頭一挑,心底突然有一絲衝動。
白玉般的小手,緩緩的伸向了姜凡的銀色面具前,但是當手接觸到那冰涼的面具時有突然縮了回來。端木霜搖了搖頭:“還是留個幻想的餘地吧,如果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我不是更加沒有了寄託。”站起身緩緩的走了出去。
“哎。”
一聲微微的嘆息從冰冷的面具下傳出。
……
在殺手組織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大家都是爲了錢而來,也有像序夕那樣是爲了尋找對手而來,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一切都是有利可圖的。而如今零無爲作爲‘天道’的最強戰力,自然受到了組織的重視,而零無爲對端木霜的重視又是衆所周知的,於是平日裡就會經常出現有殺手來探望端木霜的事情,實際上是在向零無爲也就是姜凡示好。
一頭棕色長髮,眼眸狹長而神采奕奕的“天”也出現在其中,幾乎上天道能算上一號的人都到了,而帶着面具的姜凡卻站在屋子外面靠牆而立。
聽着屋中女子的哽咽聲,衆人的那不鹹不淡的安慰聲,姜凡心裡一直很沉重。
自從端木霜醒來發現自己的右手不見後,精神狀態就異常的不好,經常會呆呆的看着窗外什麼也不說,而且最麻煩的還出現了幻痛,這是讓姜凡幾乎瘋狂的問題,因爲無論是什麼藥都沒法止痛,因爲那只是幻覺。後來姜凡還是和史密斯打聽才知道,心情纔是改變一切的唯一辦法。雖然隨着時間的流逝有所減緩,但是臉上那凝固了的表情卻一直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