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金縷衣買來的金銀箔品實在太多,所以幾個人燒了很長時間才燒完。
看着南宮子軒的牌位十九也慼慼然,輕聲道:“南宮子軒,你放心吧,你的事我也會幫忙的。”
金縷衣看了一眼十九感動的點頭。
十九知道金縷衣誤會了自己的意識,以爲自己是爲了幫他,但此時十九也不想過多解釋。
十九吩咐了杜鵑和非煙非雨把祭祀的現場收拾好了,自己扶着金縷衣走了進去。
這一晚幾個人睡的都分外安心,但是第二天一大早,煙雨樓裡卻響起了一聲尖叫聲。
那是杜鵑的聲音,聲音裡充滿了驚恐。
十九聽了,警惕的穿好了衣服,暗自拿了匕首就衝了出去。
外面,金縷衣銀麪人都已經出來了,而且那裡還站着面色難看還有些慌張的非煙非雨和十分慌張的還在抽泣的杜鵑。
十九不解道:“杜鵑,你怎麼了?”
但是杜鵑卻不回答把目光投向了一邊的金縷衣和銀麪人。
金縷衣面色也十分的不好看,冷着眼神瞪着面前的幾人道:“說,你們誰是內奸?”
杜鵑忙一抖,馬上擺動着雙手道:“不是我,我連這裡的道路都找不到,怎麼出去傳遞消息?”
非煙非雨兩個人面面相覷也忙道:“也不是我們,我們外面已經沒有親人,公子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我們怎麼會出賣公子?”
十九聽了感到事情很嚴重,插言道:“金縷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等面色難看的金縷衣回答,銀麪人接道:“西王帶了軍隊來圍剿這裡,已經把這裡包圍了。說要剿滅司空家的餘孽。”
“怎麼可能?”十九驚訝的反問道。
銀麪人陰冷的聲音響起道:“怎麼不可能,這就是事實。”
十九也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幾人。
可是杜鵑不會是內奸,他沒有理由是西王的人。非煙非雨一定跟了金縷衣多年也沒有理由出賣金縷衣。
這時候,十九忽然道:“難道那個雲天閣的副閣主是假的?是他出賣了我們?”
銀麪人卻突然道:“不可能。”
感到銀麪人回答的太過迅速,十九驚訝道:“爲什麼?也許他是假冒的張副統領也說不定。”
銀麪人卻低聲道:“雲天閣都是太子的人,怎麼會有內奸,而且要是假的昨天也不可能騙得過金公子。”
說着,銀麪人瞥了一眼金縷衣。
金縷衣的面色十分難看,煙雨樓很隱蔽,這是他一直引以爲自豪的地方,因爲昨天早上的事情,今天就有大兵來到,說明昨天就被人密報了。
這樣的事情,讓金縷衣根本無法接受。因此此時心煩意亂。
十九見金縷衣並沒有頭緒,心裡同情,狠狠的瞪了一眼銀麪人道:“難道是你嗎?你說你是太子一邊的人,你讓我們怎麼相信?”
銀麪人冷哼道:“女人,你是內奸,我都不會是內奸,我的那半瓶斷續膠不是那麼廉價的。”
十九被銀麪人搶白了一句,忽然腦中靈光一現,看向糾結的金縷衣道:“公子,外面那個守門的和尚呢?我記得
昨天早上你和副閣主敘舊的時候我曾經看到他在門邊閃了一下。”
金縷衣聽了十分吃驚,問道:“當真?”
十九肯定的點頭。
這時非煙非雨如夢初醒般飛快跑了出去。
但是很快又回來了,驚慌道:“公子,不好了,看門的不見了,外面根本沒人。”
金縷衣聽了十分吃驚,飛身就朝外縱去。
只是,沒一會,金縷衣就滿面憤怒的走了回來,厲聲道:“不必猜了,一定是那個和尚。他是這座廟原本的住持,我給了他許多好處,平時看他忠心耿耿,卻原來早已經投靠了西王。真是可惡。”
十九看到金縷衣氣憤的樣子,開解道:“跑都跑了,別生氣了,想想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金縷衣眉頭緊皺道:“外面已經被包圍了,西王還沒有上來,不然已經開始進攻了。”
銀麪人皺眉道:“金縷衣,你這裡還有暗道沒有?”
金縷衣搖頭道:“暗道是有的,但是我剛纔查看時發現暗道的出口處也有士兵。想來是那個和尚一起告的密。”
銀麪人聽了也嘆息一聲。
這時候,忽然煙雨樓外面有了聲響。
非煙驚叫道:“不好,她們已經開始破壞寺廟了。”
金縷衣情急之下舉目四望,銀麪人則是直接縱身上了屋脊。
只見她朝四方望了一番,才跳了下來,對金縷衣道:“現在他們上山來的人還不到一半,憑你我的輕功完全可以出去。只是還有她們幾個。”
金縷衣掃了十九幾人一眼道:“我會帶着十九,其他的自求多福吧。”
非煙非雨馬上道:“公子放心,非煙非雨誓死效忠,絕不會連累公子。”
銀麪人冷笑道:“這種時候說這種喪氣話幹什麼?你的胳臂傷了,不必爭執,麗妃娘娘我來保護。非煙非雨的輕功也不低,應該自己出的去。就只剩下杜鵑。”說着,銀麪人,深深的望了杜鵑一眼道:“杜鵑,這是非常時刻,你若有能力自保,便不要假手於人,否則會害了別人的性命。”
杜鵑聽了,明明怔了一下,但她再看了看銀麪人意味深長的眼神,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十九着急道:“銀麪人,你幹什麼?你在逼杜鵑自盡嗎?她能有什麼能力自保?”
銀麪人冷冷的沒有說話,杜鵑卻一下子跪在了十九面前道:“小姐,你不用爲我擔心,我能夠自保的。我並不是普通的丫鬟,我是暗夜統領的手下,負責傳遞太子府和雲天閣之間的消息,只是在小姐進府後才被安排照顧和監視小姐。才成了真正的丫鬟。”
“你?”十九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杜鵑眼中現出憂傷的神色道:“我知道小姐很相信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但是杜鵑的確是欺騙了小姐,就連這次下山,也是副閣主吩咐的,讓我查清小姐和司空家後人的關係。”
十九聽了杜鵑透徹的解釋頓感啞口無言,原來南宮子軒也好,雲天閣也好都並不相信自己,還在自己身邊安插了奸細。
這時,外面土崩瓦解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杜鵑忙站起來道:“小姐,杜鵑的錯以後再罰,現在杜鵑會拼死護着小姐出去
的。”
說着,只見杜鵑用力一撕自己的外衫,裡面露出一身精簡的練武人裝扮,腰間也盤着一把軟劍。
就在十九驚訝之際,身子已經被銀麪人伸手攬住,銀麪人一縱身,便帶着十九朝高處而去。
後面跟着金縷衣、非煙非雨、杜鵑各自拿了兵器衝了上來。
煙雨樓建的很高,幾個人站在屋脊上就幾乎和外面那圈天然的圍牆一般高了,而那圍牆從外面看也是很高的,尋常人根本上不去。
所以此刻幾個人站在那裡反倒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外面遠處有些士兵發現了幾個人,立即高喊道:“上面有人!上面有人!”
銀麪人一甩手,一串白光飛出去,說話的人和他附近的人都倒了下去。
十九見了,冷哼一聲,這身手不做殺手還真是可惜了。
銀麪人朝北方一指道:“那邊人少,我們朝那邊衝。”
金縷衣應道:“好,那邊正好有下山的小路。”
銀麪人帶着十九率先朝那邊衝了過去,金縷衣和幾個人緊跟其後。
外面圍着的人見了,很多都朝着幾人的方向衝去。
但是西王帶來的這些人大多沒有什麼輕功,除了幾個頭領還能用輕功攔截二人,其他人只能在地上跑來跑去,速度根本跟不上幾個人。
銀麪人輕功甚好,帶着十九躍上了天然的圍牆,然後朝北方躍去。
那些地上衝過來的人只好用長矛朝幾個人扔,但是被幾人用兵器撥開。相反長矛落下去卻傷了他們自己人。
所以,幾個人所到之處,下面的人反倒讓開了,怕被自己的同伴誤傷。
那幾個首領摸樣的人提了大刀砍過來,被非煙非雨和杜鵑一一擊敗。
銀麪人帶着十九飛快的朝北方的山下落去。
金縷衣跟在後面低聲道:“右邊有小道,其他的地方很難下。”
銀麪人按着金縷衣的提示找到了小道,繼續朝下面衝去。
很快到了半山腰,半山腰的道路有些獨特,兩邊是巨石,中間是僅容兩人通過的間隙。
幾個人到了間隙處,銀麪人略皺了一下眉頭,還是帶着十九朝裡面衝去。
就在他帶着十九馬上要衝過去時,忽然‘嗖’的一聲響,三支箭並排朝兩個人射了過來。
銀麪人一驚,帶着十九急速下降,躲過了三支箭。眼看兩個人就要落到地面,卻忽然從地上冒出許多的鐵扦子。十九驚叫道:“有埋伏。”
銀麪人馬上從腰間抽出匕首插向一邊的巨石。
同時用另一隻腳撐住另一邊,金縷衣幾個人只好停了下來。
這時,忽然從四面八方射出了許多箭支,象雨點一樣朝幾個人落下來。
銀麪人一驚,此刻他撐着站在那裡,一隻手攬着十九,一隻手緊握着匕首,根本沒有手來撥打箭支。
十九見了,情急之下,揮起匕首撥打箭支。
後面金縷衣見二人形勢危急,忙衝了過來,也撐在巨石上,爲二人撥打箭雨。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人哈哈大笑起來,高聲道:“司空衛,今天你已經無路可逃,受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