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被流螢指着的那人面色冷靜地看着流螢,在衆人的慫恿聲中走向流螢,懷疑地看着嬌弱的流螢問道:“流螢姑娘,你確定你在說什麼吧?”
“那時當然。”流螢自信滿滿地一笑,徑直出掌襲向了那人的左側小腹。
那人看見流螢的攻勢,臉上順便便凝重起來,她居然發現了他左側小腹受了傷,所以才直接集中攻擊那裡的。
流螢毫不留情地一掌又一掌攻過去,那人剛開始被這麼迅速的攻擊打得有點懵,但是很快就已經反應過來並且開始奪回主動權。
兩人在一片歡呼聲中使盡渾身解數,幾乎將自己的看家本領都拿出來了,直到最後都沒有爭出高下。
而且因爲時間長了,兩個人都對對方的路數又一定的把握了,流螢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了,但是那人卻仍舊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不行,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她一定會先撐不住的,如果想贏的話,她必須在自己體力耗盡之前把他擊敗!
而一旦輸了的話了,她以後想要使喚這羣人的難度就更大了。
流螢的眼神突然就變得鋒利了,攻勢也隨之變得迅猛起來,掌風掠過那人耳邊的時候,他的耳朵都覺得陣陣發疼。
“伸手不錯!”那人是這隻隊伍的首領,在剛纔流螢點名讓他出來切磋的時候,他雖然一瞬間覺得荒唐,但是直覺又告訴她,眼前的女子雖然看似嬌弱,但是絕對不能小瞧。
也正因爲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他在流螢剛出手之時便能有驚無險地躲開,而且他能確定,只要他動作再慢一分,流螢的手就能直接觸到他的身體了。
“謝首領誇獎了!”流螢注意力高度集中,兩個人你來我往地不亦樂乎,周圍看好戲的衆人逐漸安靜下來,緊張地觀看這一場高手的對決。
“你居然知道我的身份?”首領有些疲於應付流螢的攻擊,但是因爲功力深厚,倒也顯得遊刃有餘,反而是流螢,在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中中間失去冷靜,攻擊便的雜亂無章,破綻橫生。
這就是打敗她的機會,一邊回答一邊退後的首領看準時間,側身躲開流螢橫劈過來的手掌,委身繞到了她的身後,手掌帶着凌厲的掌風朝着流螢的脖子直直而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爲流螢這下會輸得徹底,但是就在那首領也以爲切磋已經結束的瞬間,流螢的身體就像是蛇一般,以衆人都跟不上的速度一轉身,一把小巧的匕首便已經抵在了首領的心臟上。
“我贏了。”在衆人驚愕的表情中,流螢移開了自己的匕首,指着正處於震驚中無法自拔的首領的衣服道:“首領你要不要去換一身衣服?”
可是首領似乎沒有聽到流螢的問題,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流螢,心裡猛然想到:“這麼出色的殺手,這江湖上居然沒有人知道她?”
“首領?”流螢又問一句,這纔將出神的首領喚醒,他在流螢提醒下隊伍看着自己的衣服,雖然整體上完好,但是很多個地方已經被匕首劃開了不大不小的道子。
力度剛剛好,淺一分衣服
破不了,多一分,他身上估計就又要見血了。
還有剛纔他幾乎被刺中心臟的那一刻,被死亡籠罩的感覺那麼清晰地告訴他,眼前看起來嬌弱的女人,她是一個殺手。
可是殺手的刀已經出鞘,如何能不見血?
“流螢姑娘爲何不用點氣?比賽切磋出點血是很正常的?”首領盯着流螢的臉,看着她自信的悠然自得的神情,突然笑開,用一副對待老朋友的口吻道。
“首領摸摸你的脖子吧。”流螢將匕首收好,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冷清的臉上也帶上了笑意。
隊伍的首領已經對她沒有意見了,相信其他人也不會那麼排斥自己了。
“哦?”就是剛纔他側身的時候劃破的吧?首領看着從脖子上摸下來的血跡,毫不在意地擦掉之後繼續道:“初次見面冒犯流螢姑娘了!”
“無妨。”流螢搖搖頭直入正題:“這段時間很可能會辛苦各位了,不知道我可否拜託各位一件事情?”
流螢的開門見山讓衆人很是意外,但是因着穆秋的命令,剛纔被流螢的伸手摺服的衆人對於流螢的要求都沒有什麼異議。
“您說,我們定會不辱使命。”首領挺直身子,朝着流螢道。
首領的回答讓流螢很是滿意,雖然他們還是把她當成外人,但是這樣的待遇對於她的計劃來說已經足夠了。
流螢最後交給他們的任務是去調查將軍府的夫人,她這麼做的理由很簡單,只有知道母親的過往,她才能順藤摸瓜地找到那個傷害她的人。
雖然她知道最後她知道的可能不止這些。
她甚至覺得,這個將軍府夫人跟京城中對將軍府夫人的認識是很不一樣的。
她有很嚴重的內傷,以前很可能也是一個功力深厚的習武之人,但是將軍府夫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家閨秀,出身書香門第,很習武八竿子打不着。
母親不想讓她知道,大概就是不想讓她發現一顆的身份吧?
然而這麼嚴重的傷勢需要各種珍貴的藥材來治療,這麼多年,於錦藍能一直隱瞞並且爲她治療,應該也是知道母親的真實身份的。
至於爲什麼要讓如此強大的隊伍去執行簡單的調查任務,其一是因爲,與他們想比,顯然是蘇然更熟悉瓊京,而他們身爲大哥的人,還是少接觸瓊京這張複雜的網爲好,以防以後不好全身而退。
將任務委派下去,流螢又應邀去品嚐了那老嫗親自做的糕點,隨之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問道:“您有事直說吧。”
“真是不好意思。”被識破的老嫗突然臉一紅,訕訕一笑道:“既然姑娘你這麼說了,那老奴就直接問了。”
“嗯,您說。”反正他也沒有惡意,而且既然是穆秋大哥的府上的人,自然不會有惡意的。
“姑娘你是否許配了人家了?”
“這……是的。”流螢差點因爲她的一句話噎住,她擡頭看着老人期待又緊張的眼神,將嘴角的糕點嚥進肚子,擦了擦嘴角,這才反問:“您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這個嘛。”她在猶豫要不要說,不過眼前的人既然知道白雲錦鯉,自然也算是自己人了,“因爲我們大人已經加冠這麼多年,依舊沒有家室……突然問這樣的問題,是老奴唐突了。”
“大哥,沒有喜歡的人嗎?”老嫗這麼一說,流螢突然對自己那個大哥的感情狀況有了興趣,她放下手中的糕點,好奇地盯着老嫗問道。
“唉……”老嫗像是有一肚子的苦水,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人,於是就開始對流螢大肆批判穆秋。
大概因爲她以爲流螢已經知道了穆秋的身份,所以老嫗在話語中並沒有顧及他們一直對外人保守的秘密——穆秋的身份。
流螢一邊興致盎然地聽,一邊努力地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讓自己不要因爲這個自己找上門的秘密而感到驚訝。
“那之後呢?”流螢繼續問。
臉上雖然衣服感興趣的感情,但是她現在比起穆秋感情生活,她更希望知道的事穆秋的身份。
“穆秋公子在黎靜這麼多年,加冠離開黎靜之後就更是不近女色,我多次勸他都被他無視了。”老嫗看起來像是這個“黎靜”裡頗能說上話的人物,即使是穆秋都不會隨便的反駁他。
“大哥他,爲什麼會這樣呢?”流螢一臉擔心,試探着繼續問道。
“唉,還不是因爲離國的事?”老嫗突然衣服義憤填膺的模樣,眼神裡突然迸發出的痛恨讓流螢一陣心驚。
按照她的話來說,黎靜是一個位於離國和瓊國邊境的一個神秘的部落,雖然佔據着一定的土地,但是並沒有居君主這麼一說。
可是它又不能說屬於哪個國家,與世隔絕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幾十年了。
“怎麼,流螢姑娘不知道嗎?”大概是覺得流螢的好奇心太重了,老嫗終於收起了自己話匣子,看着流螢平靜地問道。
看來她對這個不知道底細的姑娘說了太多東西了。
“大哥還沒告訴我。”被揭穿的流螢也不慌張,面露微笑給她解釋道。
“那還請流螢姑娘幫忙保密了。”老嫗默默地注視了流螢半晌,見她沒什麼心虛的表情這才說道,最後走親自將流螢送出府,恭敬地告別。
看來公子是有什麼苦衷啊,要不然她怎麼可能知道白雲錦鯉而不知道公子的身份呢?
流螢離開穆秋地府邸之後見天色還早,便打算去木一的悅燁樓去看一看,雖然距離上一次出宮不過幾天的時間。
這短短的幾天之內發生了太多事,本覺得是白駒過隙,誰知道卻是彈指一瞬。
也不知道出發了三日的寂月涼大軍到了哪裡了?
“大老闆幹嘛呢?”走進酒樓,流螢一眼看過去,就看到木一正反常地親自算賬,一隻手翻着賬本,另一隻手噼裡啪啦地撥弄着算盤,咬牙切齒的模樣讓流螢頓時想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連流螢掉頭就走,木一趕緊扔下手裡的東西跑出才揪住她的袖子,惡狠狠地看着她問道:“你知道你在我這裡賒了多少賬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