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國,軒月一年,新帝陪同涼妃回府探親。是夜,於將軍府遇刺。涼妃爲新帝擋劍,血染帝眸。
琉璃宮,桃花灼灼,春日晚風涼。
“你是傻了嗎?”寂月涼紅着一雙眸子,眉間堆起了一座小山,脣角抿得緊緊的,似乎在極力隱忍着心中的不悅。
牀上的女子不過二八年華,容貌姣好,只是面色蒼白,血色盡失。面對着帝王的薄怒和質問,她睫毛輕顫,脣齒蠕動幾番,“唔……”最終只有零星的痛苦呻吟聲溢出口。
正是新帝盛寵的涼妃,絕美佳人,傾國傾城。
“很疼嗎?”寂月涼眸子一顫,慌忙俯下身子,溼熱的吻安撫一般落在流螢的眉眼之間,聲音輕柔,“誰讓你替我擋那一劍的,你以爲自己是銅筋鐵骨不怕疼嗎?”
流螢胸口起伏着,雙眸垂下,纖細濃密的睫毛掩蓋住了眼中真實的情緒。
疼?
作爲景王府的第一殺手,強忍是一種習慣罷了。
流螢聲音有些顫抖,低聲道:“皇上,臣……臣妾無礙!”
寂月涼聞言,目光沉下,神色晦暗不明,他脫了鞋襪,躺到流螢身旁,避過她後背的傷口,小心翼翼地將她攬進懷裡,一手撫上她精緻的眉眼,忽然低聲問:“被最愛的人背叛,你不覺得委屈嗎?”
將軍府刺殺一案已經水落石出,是將軍府公子於俊心一手策劃的刺殺,將軍府被奪了大半兵權,於俊心流放邊疆。
流螢知道皇帝說的委屈,是將軍府的人不顧她的安危安排刺殺,但是她心中卻浮現出另一張和寂月涼五分相似的俊朗面容,那人面無表情地同她說:“流螢,我是真心喜歡心兒的,就當是幫幫我,替她入宮,可好?”
幾乎一瞬間,流螢眼眶溼潤,險些掉下淚來,“委屈又如何,不委屈又如何?”
興許是心中那曾經被心愛之人背叛的感覺過於強烈,無意中牽動了傷口,流螢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嘶……”
“現在知道疼了?”寂月涼按住她的身子,三分責怪,七分心疼,“你這個性子,真是讓朕……”
流螢心尖一顫,淚水滾落的同時,幾乎脫口而出,“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一急之下,竟然連敬稱都忘了用!
“呵!”寂月涼輕笑,大手擡起她的下巴,指尖摩挲着她的櫻脣,流連忘返。在流螢不安的目光中,漸漸低下頭來。
“別……”流螢下意識想要偏頭,但是被寂月涼的手控制着動彈不得。
他一一吻掉她的淚珠,再向下,兩人的脣距離不過分毫。流螢下意識閉上眼睛,咬着脣。
溫熱的呼吸灑下來,流螢的臉褪去了蒼白,染上幾分嫣紅。寂月涼用他溫熱的脣摩挲着她顫抖的脣角,聲音低沉中帶着幾分曖昧,“你可知道,朕爲何一直都不碰你?”
流螢縮了縮脖子,不知道心底是個什麼滋味。她乾脆閉着眼睛,豁出去道:“因爲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個個貌美如花。流螢蒲柳之姿,自然入不了皇上的眼。”
寂月涼將脣落在她顫抖的睫毛上,低低笑着:“那你可聽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流螢下意識睜開眼睛,“什麼?”
寂月涼目光灼灼,脣齒炙熱,“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心甘情願。”
一年後,又到桃花灼灼時。
軒月帝下旨昭告天下:茲民女流螢冒充將軍府嫡女於鏡心入宮爲妃,枉顧聖恩,罪犯欺君。念其曾英勇救駕,以身護朕,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褫奪其封號,貶爲民女,逐出皇宮,永世不得入。
三日後,盛寵一時的帝妃流螢心灰意冷,入清靈寺常伴古佛青燈。帝王不聞不問,無動於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