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不僅蕭九歌人好,連她的朋友都這麼的友好,而且他們在這高等的酒樓,一看身份就是尊貴的,卻沒有一點架子。她眉眼間的冷意有少了幾分。
“莫識,剛纔我還懷疑你會攜款私逃呢,沒想到你不是這樣的人,我爲我的懷疑向你道歉!”林細雨端起酒杯來敬莫識。
莫識也連忙端起酒杯來,“不敢當……”
清脆的碰杯聲在房間內迴盪,兩人一飲而盡。
“那我也恭喜你,以後不用再受人監視了!”林斜風端起酒杯,目光投向蕭九歌。
“謝謝!”蕭九歌想到這個也開心了不少,蕭雙雙和那個後母真是手段陰狠,而表面還能不動聲色,真不是一般的好對付。
兩人仰頭一飲而盡。
“張重,謝謝你今天冒險支持我的舉動,這杯敬你!”蕭九歌又滿上酒。
張重笑了笑,點頭,直接抱起酒罈喝了起來。
的確,古代的酒杯真的是太小了,一杯進口還沒到喉嚨就已經幹了,蕭九歌也有這個抱壇痛飲的想法,只是不知道,這個張重爲什麼也會喜歡這樣。
“張重,以前你都不喜歡抱壇喝酒啊,怎麼這麼久不見,習慣都變了好多。”林細雨疑惑而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張重。
張重眼神一眯,隨後又是一陣爽朗的笑意,“人都會變得!”
本來普普通通的對話在蕭九歌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這個張重每次的言行舉止,讓她感覺那麼熟悉,冥冥之中感覺很像自己在前世的二哥……
一個計謀瞬間上了心頭。
“幹喝酒也沒什麼意思,要不我們來對詩如何?”蕭九歌提議道。
“你這女人也會對詩?我倒很好奇!”上官夕陽放下酒杯調侃道。
蕭九歌輕笑,“狗眼看人低罷了!”
“你竟然敢侮辱本皇子!”上官夕陽話音剛落,一支筷子已經直直的丟了過去。
蕭九歌側身一閃,筷子直直的插進了牆上。
“咦!你們兩個消停點,這麼危險的事情!”林細雨連忙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
蕭九歌之前用糕點砸人就算了,好歹不會鬧出事情來,而上官夕陽這一筷子過去,蕭九歌要是沒能躲過的話,估計都刺進了她身體!
這樣的情景難免令人有些後怕。
上官夕陽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緩緩開口,“剛纔只是太急想停蕭大小姐吟詩了!”
蕭九歌瞪他一眼,什麼叫太急想聽她吟詩?明明是太急想要她的命,好在她前世也練過兩下子。不然這會估計已經一命嗚呼了。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爲汁。萁向釜下然,豆在釜中泣。誰接下一句?”蕭九歌好奇的目光來回掃視他們,最終落在張重身上。
如果他真是自己的二哥,一定也會這首詩。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架空的時代到底是什麼世界,但是這段時間看來,整個歷史和原本的中國歷史是毫無瓜葛的,所以這些詩,肯定沒有人能夠對答。
只是她卻失望了……
張重只是微皺着眉
頭在思索,這樣的他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妖媚氣息。
而林斜風也似乎在深思。
上官夕陽卻是一臉的疑惑,“這詩好奇怪?是你所做嗎?還是去哪兒抄襲的?”
“看來還真是狗……”蕭九歌本來想說狗改不了吃屎,總是狗眼看人低,只是想到實在太傷雅緻,便改了口,“從門縫裡看人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上官夕陽疑惑,怎麼她說出的話都是那麼莫名其妙。
“把人看扁了。”林斜風喝了杯酒。
雖然這些諺語在這個時空不被人熟知,但是聰明點的人仔細一想也能懂的。
“這你都不知道,還是堂堂的五皇子,罰酒一杯!”蕭九歌挑眉。
上官夕陽看她一眼,心甘情願的端起酒杯來,心底卻對蕭九歌加多了一分讚賞。
“剛纔的詩沒人能對上嗎?”蕭九歌再次問道。
林細雨歪了歪腦袋,“九歌,你什麼時候會作詩了?我怎麼不知道啊?”
“這個嘛。。。。。”蕭九歌皺了皺眉,“以後再告訴你,你先對詩就好!”
“那……我想想!”林細雨又思考起來。
“張重,你也不知道嗎?”蕭九歌探索的目光投向張重。
“哦?”張重側過臉來,“你怎麼會認爲我可以對上這首詩?”
蕭九歌吐了口氣,“沒什麼沒什麼,只是詢問下而已,我再出下一首好了。”
雖是這樣說着,蕭九歌心裡卻在想,或許是他忘記了,根本不記得這詩而已。那就考個簡單的吧,“抽刀斷水水更流。”
一邊說着一邊斟酒。
酒如一條溪泉從酒壺流向酒杯,在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弧線。
“舉杯消愁愁更愁!”林斜風說完就端起酒杯仰頭而盡。
“好詩!”林細雨讚賞道,“沒想到我哥不僅武功好,連作詩也這麼好,九歌你……”
蕭九歌看着林細雨探索的目光,只是移開了視線,心裡卻在想林斜風是真的對上了這詩,還是因爲他也是穿越來的?
難道他纔是自己的二哥?可是也不對啊。在他身上蕭九歌沒有看到一絲熟悉的感覺,再加上自己的二哥天生就生的嫵媚而妖嬈,並不像林斜風這般的冷漠而冷峻。
哎!頭都亂套了,複雜了張重對不上,簡單的又被聰明的林斜風給搶答了。
算了算了,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
“既然我被斜風對上了,我就自罰三杯好了!”蕭九歌沒顧他們奇異的目光。自己端起酒杯便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沒想到天都已經黑了下來。
窗外懸掛這一輪明月,而集市的吵鬧繁雜也已經銷聲匿跡,只有那淡淡的清冷的幽光撒射進來,整個屋子便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面紗。
蕭九歌看着這醉人的月色,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到窗前扶欄而立,灰濛濛之中的天色帶着淡淡的青灰色,明明近在咫尺的閣樓房屋只能看清一些翹腳輪廓,月如水,這樣的景色融合在一起,像極了一幅月色水墨畫。
想想在現代,哪裡
能看到如此美麗的夜景,尤其是這樣心平氣和的看夜景,以前的她每天都在想着如何殺人,如何完成命令,如何逃避那個古老死板的家,從未和任何人共同欣賞過月色,心裡不禁一陣衝動,輕輕哼起歌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優美的歌手在房間內迴盪起來,每個人都有些醉醺醺的撐着頭倒在桌上,欣賞着動聽的音樂。
張重則是慢慢的給自己斟酒,卻沒注意到酒杯早已滿了,不少的酒已經溢杯而出,流淌到坐上,再順着桌子一直流淌,滴到了地上。
如果說之前的那些詩詞,都是蕭九歌誤打誤撞的話,那這首歌,已經足夠證明她就是蕭九歌,冷麪殺手蕭九歌!
可是,他不能戳穿……
如流水般的斟酒聲混合着好聽的歌聲在寂寥的夜空飄蕩着,那一輪彎彎的明月似乎是這個場面最終得益者。
欣賞着好聽的歌聲,看着俊男美女,實在好不愜意。
“九歌,你們都喝醉了,該回家了!”林細雨撐着自己的身體走到蕭九歌跟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沒醉!我沒醉!我還要喝!”蕭九歌推開林細雨,卻險些跌倒在地上。
好在林細雨及時的接住了他。
而當歌聲停止,所有的人都回過神來,他們都沒有醉,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罷了!
他們都是被那歌聲所沉醉的。
林斜風淡漠的面容上有着深思,他漠然的臉上卻看不出深沉的心思。
上官夕陽也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是該回去了!”
幾人便都起身來走出了酒樓。
蕭條冷寂的大街上,蕭九歌跌跌撞撞的走着,莫識和林細雨都去扶着她。
三大美男走到後面,面色各異。
“這家酒樓的酒怎麼這麼差勁,想我在皇宮喝那美酒,喝過心裡都暢快,這次喝的好不過癮!”上官夕陽抱怨道。
“酒家哪能跟皇家比!”林斜風迴應,冷峻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的月光。
張重負手到背後,走一步又走一步,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小心!”只聽得莫識一陣驚呼,他們纔回過神來。
原來蕭九歌險些跌倒在地上,還好莫識接住了她。
三人都想要上前去扶住她,或者是直接把她抱起,卻誰也沒有做出舉動來。
林細雨看着爛醉如泥的蕭九歌轉身問道。“哥。九歌醉成這樣,我們要是送她回蕭府,想必蕭伯伯也會生氣了。要不先找家客棧安置她吧?”
“不行!”上官夕陽立馬打否決林細雨的提議。
衆人都不解的看向他。
上官夕陽解釋道:“客棧不安全,而且睡着也不舒服。我這正好有馬車,要不就讓她去我的行宮暫住一晚?”
他的確是有馬車,小福一直牽着馬車走在後面,也沒有上前來打擾他們。
“不行!”這次是林斜風和張重兩人齊聲聲的反對道。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會發生事情,更何況蕭九歌還喝醉了,他們怎麼可能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