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氣沖沖離去的林細雨,張重的心裡終於感到了一絲報復後的快感。
沒錯,他剛剛就是故意在喬治的面前跟她裝出一副很是親熱的樣子的,他就是故意讓喬治誤會,讓林細雨那個小丫頭也吃點兒苦頭。誰讓她每次都破壞他和蕭九歌的單獨相處的機會的。
直到林細雨和喬治的身影消失不見,張重這才甩了甩袖子,然後慢悠悠地離開了。
而此刻在蕭九歌的院子裡,蕭九歌和林斜風仍是沉默以對,兩人各自喝着茶,誰都沒有先開口,讓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這段時間林斜風很少來找蕭九歌,而蕭九歌也忙着自己的事情,因爲長時間沒有聯繫,彷彿兩個人的關係又變得有些生疏了起來,如今在一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因爲長時間的沉寂,林斜風終於有些按耐不住了,於是主動開口道:“九歌,聽說你最近開了家妓院,是真的麼?”
聞言,蕭九歌一挑娥眉,淡淡地問道:“是張重那傢伙跟你說的麼?”她都不知道,張重那個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碎嘴了,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也會告訴別人。
她在心裡埋怨着張重,可是卻並不知道,張重只是覺得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林斜風一聲,不管再怎麼說,蕭九歌也是林斜風的未婚妻,他有權知道這件事情。
林斜風並沒有說話,但是在蕭九歌的眼裡,沉默就是代表默認了,不由撇了撇嘴,然後點頭承認道:“嗯,是前些日子纔將那家妓院給買下來的。”雖然買妓院的錢是張重出的,但是她曾想要還給他,他卻沒有收下。
聽了她的話,林斜風微微皺眉,有些狐疑地問道:“怎麼突然想起來開妓院了?”和林細雨一樣,林斜風也是不相信蕭九歌開妓院的目的是爲了賺錢,一定是有什麼其它的目的。
蕭九歌聞言,擡眸輕輕看了林斜風一眼,卻並沒有急於回答他的問題,而且執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這纔不慌不忙地說道:“如果我說我只是爲了開的好玩,你一定是不會相信的吧。”
林斜風沒有回話,只是目光定定地望着蕭九歌,似是在等着蕭九歌接下來的話。
蕭九歌看到了林斜風臉上神情,知道他並不像林細雨那麼好糊弄過去,於是便只好如實說道:“前段日子我成立了女子殺手組織,但是又不能將她們給公然安置在蕭府,所以就把她們全部安排在了妓院以掩人耳目,就是這樣。”說完,她看了林斜風一眼,臉上的神情波瀾不驚,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
聽了蕭九歌的話後,林斜風先是露出了一絲震驚之色,隨即又換上了一副欽佩之色,心裡對蕭九歌不禁更加欣賞了起來。
只是,欽佩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深深的擔心,於是滿是擔憂地問道:“如果這件事情被別人知道了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特別是現在還有那麼多人處心積慮地想要害蕭九歌,就更不能讓別人抓住自己的把柄了。
不過反過來看,這卻也是蕭九歌保護自己的最佳方法。只要有了實力,有了屬於自己的勢力,別人若再想對付自己的話,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所以,在他的心裡,他還是蠻贊同蕭九歌這一決定的。
“這個我自然知道,所以目前爲止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你、我還有張重和莫
識,其他的人都不知道。”蕭九歌從林斜風的臉上看出了他對自己的關心,心中不禁一暖,於是說話的語氣也在不經意間放柔了下來。
聽了蕭九歌的話,林斜風沒有再說話,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蕭九歌,那樣灼熱的目光,讓一向冷靜自若的蕭九歌也不禁感到了一絲羞澀了起來,並感到深身不自在了起來。
“幹……幹嘛那樣看着我?”她輕聲問道,語氣卻是有些結巴,似是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般,這可是蕭九歌長了這麼大以來破天荒的第一次呢。
看到蕭九歌那羞赧的神情,林斜風的心裡微微一動,一股淡淡的柔情慢慢地涌上了心頭,並很快就將他的一顆心給全部包裹住了。
“九歌……”他看着她,有些艱難地開口道:“你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麼?”自從他和她作了那個約定之後,他就無時不刻地在期待着那一在的到來。
聞言,蕭九歌不由微微一愣,有些訝異地說道:“當然記得,怎麼了?”她又怎麼會忘記那個約定,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和人做的約定,又怎麼可能會忘記!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林斜風突然在這個時候提出來,難道他是想要毀約麼?
這時,林斜風的神情突然變得猶豫不決了起來,似是有些難以啓齒地說道:“如果等這一切都結束了之後,你願不願意隨我遠離這一切,到時候我會帶你吃遍大江南北的各色小吃,絕不實言。”
說完,他滿眼期待地望着蕭九歌,可是蕭九歌在聽了他的話之後卻沉默了。她望着林斜風那張俊美的臉,神情也突然變得清冷了下來,因爲她剛剛從他的這句話中聽出了這後面所揹負的沉重。
結束了這一切?
究竟是結束什麼?
雖然她不知道,但是她卻可以感覺得到,這一件不是件平常的事情。
“那就等這一切都結束了再說吧。”蕭九歌淡淡開口道,如今她也只能這麼說了。
對於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或是對於未來的沒把握,她向來不會做出任何承諾的,因爲做出了承諾,就必須要去遵守,而她一直都是個信守諾言的人。正是因此,她不會輕易向別人許下任何的承諾,這其中也包括林斜鳳。
聽了蕭九歌的話,林斜風的眸子倏地一黯,隱隱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
之後,林斜風沒有再說話,只是坐在那兒默默地喝着茶,一杯接着一杯,卻怎麼也不願離開。
他不說話,蕭九歌也沒再開口,順手從旁邊抽出了一本話本子看了起來,兩人誰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正在這個時候,只見張重慢悠悠地從外面晃了進來,看到沉默的兩人,先是一愣,隨即無奈地失笑起來。
“九歌!”張重一腳跨了進來,張口便喚道:“我們已經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不如今晚我們一起去喝個痛快如何,我請客!”
聽到張重說要請客,蕭九歌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好,那今晚我們就來個不醉不歸如何?”論武功,也許她不及這兩人,但是若論喝酒,她絕不會輸給這兩個傢伙。要知道,在現代的時候,她就已經練成了千杯不醉的海量了,一般的男人很少都拼得過她。
“那是當然。”見蕭九歌答應了,張重臉上的笑容不禁更深了,然後他將目光移向了一旁的林
斜風的臉上,似是在尋問着他的意見。
“好。”林斜風輕輕點了點頭,也答應了下來。
於是在天色剛有點擦黑的時候,蕭九歌就和林斜風、張重兩人整裝出發,最後大搖大擺地來到了蕭九歌所開的那家妓院。
因爲在這之前三人就商定了,今晚去蕭九歌的那家妓院去喝酒,因爲要去妓院,所以蕭九歌特意換上了一副男裝,立即由一個美麗佳人變成了一個風流倜儻的俏公子。
蕭九歌的這家妓院,檯面上雖然那個老鴇子是老闆,但是主要的負責人還是莫識,而幕後的老闆則是蕭九歌。
妓院的老鴇子並不認識蕭九歌,但是卻是認得張重的,所以在看到張重跨進來的那一刻,立即滿面笑容的迎了上來。
“喲,張公子,你可是有好些天沒有來我們這兒了,可把我的那些姑娘們給想死了。今天你想要哪一位陪你喝酒,翠紅?還是柳兒?哦對了,昨天我們這兒剛來了一個姑娘,那長得叫一個水靈啊,還是個處子呢,張公子要不要找她陪陪你?”
老鴇噼哩叭啦地說了一通,讓張重聽了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但是礙於蕭九歌在場,也不好發作。心裡卻將這個老鴇子給罵了個半死,居然當着蕭九歌的面拆他的臺,這樣一來,他以後不是希望更加渺茫麼?
聽了老鴇子的話,再看到張重那變了臉色的臉,一旁的蕭九歌立即笑了起來,笑得很是開心,且笑容裡還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神情。
然後她用手拐了拐張重的腰,笑着勸道:“怎麼樣,張大公子,不如就讓新來的那個處子來陪你吧?”
聞言,張重不禁狠狠地瞪了蕭九歌一眼,然後擡腳就往樓上走去,“今晚不要姑娘作陪,媽媽你只要給我們備好酒菜就行了。”
聽了張重的話,那人老鬼精的老鴇子立即就知道了張重的來意,原來他並不是來找女人的,而是來喝酒的,於是便立即應道:“好,我馬上就派人給你們備酒菜去。那個誰,你馬上把張公子和他的朋友們帶到後面的雅間去。”
老鴇子的話剛說完,立即有一個龜媽屁顛屁顛地跑來了,然後把蕭九歌三人給帶到了後面的一間雅間,得到張重的打賞之後便開心地離開了。
這是蕭九歌有生以來第一次逛妓院,雖然上一次和張重也來過,但那是在白天,像現在這樣可還是第一次呢。所以對於這裡的一切,她都感到很好奇。
正當蕭九歌在打量着房間的時候,從外面走進幾名穿着暴露美麗妖嬈的女子,每人的手中都端着酒菜,並將它們一一把到了桌子上。
等酒菜都上齊了之色,那些女人卻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不停地對着蕭九歌幾人猛拋媚眼,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她們的心裡在想什麼了,一定是想讓他們把她們給留下來。
看到這些賣弄風騷的女人,林斜風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神情間隱隱透着一絲嫌惡之色。
而張重則更直接,大手一揮,直接趕人,“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有需要的時候我會再叫你們的。”
那些女人聽了,一張張花容月貌的臉上均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然後轉身離開了。
“等一下!”
然,就在她們即將離開的時候,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蕭九歌卻突然開口叫住了她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