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蕭九歌的話,在場的幾人都沉默了,卻沒人一人站出來反駁蕭九歌。
因爲他們都知道,蕭九歌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就算他們反對也沒用。而且對於那個一直陷害蕭九歌的周品星,他們也早就對她恨得牙癢癢的,一直想要好好地給她一個教訓了。
所以當他們聽說蕭九歌想要對付周品星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反對。
就在他們幾個都各自沉思的時候,院門外突然有一個嬌小的身影一閃而過,若不細心留意,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
但是,偏偏就有有心之人發現了。
蕭九歌一邊悠然地品着茶,一邊抓起喬治給她剝好的瓜子仁吃了起來,眼角的餘光卻有意無意地瞥了院門外一眼,見到那道身影終於離開後,脣角不禁揚起了一個淺淺的笑意。
這時,莫識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九歌,那人走了。”
“我看到了。”蕭九歌淡淡地笑道,然後又抓起一把瓜子仁心滿意足地吃了起來。
其實她早就發現了院門外的那個人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人一定是蕭雙雙派來打探她的消息的。
所以她剛剛纔故意說想要對付那個一直害她的人,雖然她們說的話已經很明顯指的是周品星,可是從頭到尾卻並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她的目的就是爲了讓那個人以爲她們想要對付的是蕭雙雙,讓她自亂陣腳,這樣說不定就能引出一直藏在她身後的那個什麼魔教了。
就算讓她們知道了她想對付的是周品星也沒關係,因爲她想要做的事情,是沒人能夠阻止她的,而且絕對是不成功則不罷休。
其實不光是蕭九歌主僕倆發現了,在座的幾人都是身懷武功之人,那麼明顯的偷聽,他們又怎麼會沒發現。只不過他們看到蕭九歌沒有當場揭穿,就知道她一定另有用意,所以也都一個個裝作沒有看到。
結果真如蕭九歌所想的那樣,那個偷聽的人確實是蕭雙雙派來的。
當蕭雙雙得知蕭九歌同意了和林斜風的婚事後,她還高興了一場,以爲蕭九歌馬上就要嫁給林斜風,馬上就要離開蕭家了。
可是當她得知蕭九歌竟然說自己想什麼時候嫁人就什麼時候嫁給林斜風,當時她就懵住了,總覺得她繼續留在蕭府一定有什麼陰謀,所以就派了一個丫環一直跟蹤着蕭九歌,看看她到底有什麼打算。
是以,當丫環跑回來跟蕭雙雙報告自己所聽到的一切後,蕭雙雙驚得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說她們想要對付我?”她瞪着一雙美目望着恭恭敬敬站在她面前的那個小丫環,臉上寫着震驚之色。
那丫環見狀,連忙垂下了小腦袋,輕聲地說道:“是的,我聽到大小姐她說……”後面的話,她猶豫着要不要說出去。
可是蕭雙雙卻催促道:“她說什麼?”
“她說……說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丫環小心翼翼地說道,似是生怕會惹蕭雙雙不悅,繼而得到一頓打罵。
服侍過蕭雙雙的丫環們都知道,她們的這位二小姐脾氣暴躁,一不開心了就會拿她們這些下人們撒氣,輕則打罵,重則就會丟掉性命,常常讓她們這些丫環們是膽戰心驚的。
果然,聽了丫環的話後,蕭雙雙立即便咬牙切齒了起來,那張原本嬌
美的臉因爲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看上去卻是有些嚇人。
只聽她恨恨地說道:“哼,我就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想要對付我,那得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才行。要不是有那幾個男人成天護着她,恐怕她早就在我的手裡死了不下百回了!”
她知道蕭九歌是有些本事的,要不然她也不回次次都栽在了她的手裡,以至於把自己弄到了如今的這種地步。
如今,她不但失去了清白之身,失去了爹爹的疼愛,失去了蕭府大小姐的生活,甚至連自己的孃親也開始背叛了她。她發誓,她所失去的這一切,總有一天,一定要從蕭九歌的身上全部奪回來,不惜一切代價。
思及,她的腦中突然閃過一道人影,心中一下子便有了主意。
正準備回房時,看到那丫環還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兒,於是便冷冷開口道:“好了,你先下去吧,記住,繼續跟蹤着蕭九歌,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彙報,知道了麼?”
“是!”那丫環聞言,急急離開了。
回到房間之後,蕭雙雙立即拿起了筆墨紙硯,在一張紙條上寫了幾個字,然後將紙條捲了起來,塞進了一個小小的竹筒裡。
“啾!”她拿着那個小竹筒,來到窗前突然朝外面發出了一聲鳥叫,很快,就見一隻白色的鴿子從遠方飛了過來,最後落在了蕭雙雙的窗前。
蕭雙雙抱着那隻鴿子,將手中的竹筒綁在了它的一隻腿上,最後又將它給放飛了出去。
望着漸漸遠去的鴿子,蕭雙雙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裡,卻藏着一抹噬血的殘忍。
蕭九歌,你等着,很快我就會讓你嚐嚐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了。
“哈哈哈……”
一想到蕭九歌在她的腳下露出那痛不欲生的表情,她的心情就突然大爽了起來,然後得意地笑了起來。
“雙雙,你在笑什麼?”這個時候,聽到聲音的陳氏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狂笑不已的蕭雙雙,不禁有些關心地問道。
看到陳氏,蕭雙雙立即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沒什麼。”
陳氏見蕭雙雙一副很不願看到她的樣子,不由感到傷心難過了起來。就是從那天晚上她打了蕭雙雙一巴掌之後,自那以後,蕭雙雙就對自己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親熱了。
以前的時候,蕭雙雙不管遇到了什麼事情,或是心裡在想些什麼事情,都會主動告訴她的。可是現在她卻什麼也不說了,每次看到她的時候,只是淡淡地喚她一聲“孃親”,然後就什麼話也沒有了。
她知道自己打了她確實是她不對,可她那也是爲了她好啊!
那個叫蕭九歌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就算之前她們母女便聯手也沒能將她給扳倒,如今只是她一人,又怎麼可能是那個女人的對手!
可是這點她明白,蕭雙雙卻沒有看清這個事實,仍固執地想要以一己之力對付蕭九歌。就是因爲這樣,她才擔心她擔心得天天都吃不下睡不着,生怕她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如今蕭鼎對她已經是徹底失望了,她今後能依靠的,也只有蕭雙雙了,如果連蕭雙雙也離開了她,到時候讓她自己一個人要怎麼活。
她望着蕭雙雙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突然長
長地嘆息了一聲,然後心痛難忍地開口說道:“雙雙,你是不是又在想着怎麼對付蕭九歌了?我勸你還是放棄吧,那個女人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的。”
聞言,蕭雙雙卻是冷然一笑,“我們對付不了,總有人能對付得了她的。孃親,你就等着看吧,很快,蕭九歌就會哭着來求我們放過她了。”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就算她對付不了蕭九歌,依那個人的實力,她相信他一定能夠對付得了蕭九歌的。
聽她這麼說,陳氏不禁急了起來,“雙雙,你想要做什麼?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這個時候,蕭雙雙終於轉過身來正視着陳氏,嬌美的臉上卻是滿臉的笑意,只聽她慢慢開口道:“孃親,你還記得那個給我下毒的黑衣人麼?”
她的清白就是被那個黑衣人給強佔了去,不過那人還算有些良心,之後又傳授了她他們幫派的獨門秘技“黑亡掌”。而且那人還對她許下過承諾,如果她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儘管去找他,他則一定幫她。
既然她對付不了蕭九歌,那就讓他來對付吧。
反正不管最後是誰整垮了蕭九歌,對她來講,結果都是一樣的,因爲這也正是她想要的結果。所以她不介意用別人的手來整蕭九歌。
聽到她突然提及了那個黑衣人,陳氏的臉色驟然大變,急忙道:“雙雙,你居然還和那個黑衣人來往?難道你忘了他給你下毒的事情?還有他讓你下毒害你爹爹的事情?那個人絕對不是個好人,你趕緊和他斷了聯繫,知道了沒有?”
正是那個人讓蕭雙雙下毒害蕭鼎,結果卻被蕭鼎給知道了,然後她們母女倆就因此徹底失去了蕭鼎的信任,落得個如今的這種田地。
如果她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的話,當初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動那個歪念頭的。
那個人既然想要害死蕭鼎,就代表他對蕭鼎或是這整個蕭家都有怨仇,如果蕭雙雙繼續和他聯繫的話,搞不好哪天也會被那個人給害了。
陳氏能想到這一點,蕭雙雙自然也能想到,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那個黑衣人肯定是對她們蕭家有什麼仇恨,要不然也不會想要害死她爹爹了。
只是,如今她纔不管他的那些仇恨,她關心的只有如何對付蕭九歌,其它的,一律不關她的事情。
“只要他能幫我對付蕭九歌,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會雙手奉上!”蕭雙雙憤恨地說道,眼中閃着一種堅定的光芒,臉上的神情更是透着一種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堅決。
見狀,陳氏知道她再怎麼勸,蕭雙雙也一定是聽不進去的,最後她只能深深地無耐地嘆了口氣,默默地轉身離開了房間,再也沒有說一個字。
等到陳氏離開了房間後,蕭雙雙才轉頭望着早已空蕩蕩的門口,一行清淚突然就這樣毫無預警地滑了出來。
“孃親,對不起!”
她知道孃親擔心她,怕她會受到什麼傷害。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如今的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蕭雙雙了。
現在的她失去了一切,唯一有的,就是對蕭九歌無盡的恨。如果不報這個仇的話,就算她哪天突然死了,也會死不瞑目的。
在這個世上,只要她蕭雙雙活着一天,就絕不允許蕭九歌也活着!
她們兩個當中,只能有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