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是第三天,規定期限的最後一日,而需要查找的關鍵證據卻遲遲未找到,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微風扶過,春花飛舞,奼紫嫣紅。灰側躺在榻上閉目養神,幾縷青絲垂下徒然增了幾分嬌媚,慵懶的開口,淡淡的問道,語中卻是帶了幾分冷意,“清芙,事件發生的那日你去哪兒了?”
清芙見狀立馬跪下,道,“清芙不敢瞞夫人,那日夫人讓清芙買絲線去了。”
灰未睜眼,不做任何反應只道,“繼續說下去。”
清芙額首低眉道,“是。清芙當時覺得奇怪,絲帕上的圖案已繡完,夫人爲何還要清芙去購買絲線,但清芙不敢反抗夫人的吩咐,於是就上街購買絲線了。”
灰微微睜開了雙眼,琉璃眼眸霎時冷厲如鋒刃上森寒的光,質問道,“那已繡好的絲帕呢?”
清芙顫聲回道,“清芙不知。”
灰思慮片刻,又問,“繡的是何圖案?”
清芙回道“回夫人的話,是並蒂花。”
並蒂花,這意味何爲?心下多番猜想卻怎樣也想不透,無奈之下,只好領着清芙又一次踏上了荷洲小橋。
而今日所見之景色竟是與昨日所見不同!
今日的荷洲小橋,遠觀竟覺得飄渺虛無,似幻境,在橋上卻是觀的一清二楚!
清芙說此橋製造奇特,起霧之時,處在橋上可觀的清晰無比。但倘若是平常便模模糊糊,看不清。而這奇觀,竟是一個月只有三次次。
而今日正是荷州小橋起霧的最後一次,所以這橋中事物今日可觀的最清。
那麼那天,所遺漏的事物只有趁現在將它找出。於是灰仔仔細細地從橋頭到橋尾重新觀察了一遍,但還是未發現任何可以事物。正當繪失望之時,竟無意中見到,河面上飄着一白色絲帕,便立即將它撈上來。
那白色的絲帕上繡的是一朵同根系而開的並蒂花。
是這絲帕?是那天掉落的吧。花開並蒂,一針一線這繡在帕上的又何止是這簡簡單單的並蒂花啊,這是滿滿的全是深情與癡心啊。這身體的本尊是深愛三王爺的吧。
是愛的太深了嗎?所以嫉妒了?又或是……
這並蒂花已繡完,又爲何要再買絲線呢?這絲帕上的並蒂花就彷彿是將深情與癡心繡盡。難道……
思此,灰心中陡然一驚,怎會!
又問清芙,“清芙,那日荷州小橋也似今日一樣起霧嗎?”
清芙吟思片刻,頷首。
眼一閉,心中已做個大概猜想,這荷洲小橋、李荷婉的敘述、這絲帕……
殺手的直覺是敏感的,這幅身體的主人是自殺!
那日應該是林佳儀用絲線用盡的名義將清芙誘開,想要跳河自盡,正跳下河之時,卻不想妃娘娘竟在同一時刻登上了荷州小橋,而那日荷洲小橋正是和今日一樣起霧,遠觀是不清晰的,所以李荷婉是誤觀了!
而妃娘娘撒謊了!
灰眼中陡然升起一絲殺意,心中又冷了幾分,今次她認栽了,但這仇她遲早是要報的!
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傳來,“夫人好雅興,怎麼?找出證據了?”
灰不用回頭聽這諷刺的聲音也知是那三王爺,原就不爽的心情又頓升了幾分怒氣,按捺道, “臣妾不敢勞王爺費心。倒是王爺好雅興,這時候不去處理公務跑來幫臣妾找證據嗎?”
他冷哼一聲,眼裡滿是嘲諷,“本王只不過是偶然經過此橋罷了,夫人也真是會自作多情。”
見他這股盛勢凌人的模樣,心裡按捺的那幾分怒氣陡然升到了極點,咬牙道,“你別惹我!”
晉庭見她惱羞成怒的模樣,倒也不怒,竟來了興致,平日那個冷淡怎樣也激不動的林佳儀今日竟然也會威脅他了,有意思。他嘴角一翹,道,“夫人你說本王怎麼惹你了?你這是在勾引本王嗎?”
惱怒至極致,藏在袖中的右手竟有些蠢蠢欲動,灰眼裡升了幾分殺意,冷漠道,“你也配?”
“你!”晉庭盛怒,一甩衣袖道,“好,好,真是本王的好夫人,本王倒是要看看明日之後夫人還有沒有今日這般囂張的本事了!”又只留給灰一個盛氣凌人的背影。
見三王爺走後,清芙立馬上前有些不滿道,“夫人,你怎麼把王爺給氣走了。”
灰原本就怒火無處泄,又被清芙這麼一說,臉色頓時黑得難看,難道還是她做錯了!頭一扭徑直走了。
清芙見此不住嘆氣,她嘴上雖不滿,心裡卻是無比的擔憂,這要找不出證據,夫人明日的處境可想而知啊。她其實是知道三王爺對她家夫人是有情意的,因爲她經常看到王爺在夫人的小苑前發呆站着,爲何夫人她還要這樣絕強呢!她這是在替她家夫人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