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白澈審問完宮茴後,天已經黑了。白琦將阡白澈送走,白瑾則留在牀邊照顧着宮茴。
宮茴現在還是很虛弱,依舊不能下牀走動。這種感覺她很不喜歡,坐在輪椅上至少還能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色。可現在真是接近於癱瘓,只能躺牀上,哪裡也去不了。
想到自己的傷,宮茴突然衝一旁忙碌的白瑾問道:“我昏迷的時候,王爺有沒有看過我的傷?”如果阡白澈的確是深藏不露的話,可能會看得出她是受了內傷,而非得了重病。
目前阡白澈對她來說是個迷,或許會很危險,所以她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沒有,從頭到尾王爺都沒碰過你。”白瑾聽下手中的動作,面無表情的坐在牀邊。因爲宮茴的話,倒是讓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她看着明顯鬆了一口氣的宮茴,問:“那麼王妃你要不要解釋一下,爲什麼你會受這麼嚴重的內傷呢?”宮茴會問阡白澈有沒看過她的傷,那就說明她已經想到了自己的傷可能會被王爺看出來。可是,爲何宮茴只想到王爺會看出來,就沒想過她貼身丫鬟也可以看得出來呢?還是說,宮茴根本就太過信任她,所以不在乎她能不能看出來?
宮茴聽到白瑾的話後,習慣性的眯起了眼睛。
“你發現了?”語氣很平靜,甚至連一點點的驚訝都沒有,更別提被發現後的驚慌了。
她這態度讓白瑾很鬱悶,“看你的樣子似乎也不怕我發現吧?”那口氣平靜得跟在說她今天要吃什麼菜一樣!白瑾就不明白了,她家自卑又膽小的小姐,什麼時候變成這個高深莫測的狐狸了?
“因爲白瑾你欠我人情啊。”宮茴笑得特無害。
白瑾被宮茴的笑容震住,形象要是她把這招用在阡白澈身上,她這王妃早就穩固了!
“是啊,王爺不娶我了,謝謝王妃不辭辛苦的幫助。”甚至差點就搭上了性命。如果一開始知道這個忙這麼難幫,白瑾是不會同意讓宮茴幫忙的。她雖然不屑做宮茴的丫鬟,卻也沒想過
讓她死。白瑾雖然外面冷冰冰的,但是她的心不冷,和宮茴相處這一年多來,多多少少還是對宮茴有些瞭解的。她只能說宮茴是個不錯的女子,阡白澈娶到他是他的福分。可惜,偏偏他不懂的珍惜。
“就是啊,差點就死在藍樂兒的手裡呢!所以,白瑾一定要還我這個人情啊。”宮茴現在有件事情要做,但是她現在躺在牀上,沒辦法行動。所以這事只能拜託白瑾了。
“定是要還的,小姐有什麼吩咐直說吧!”白瑾和宮茴之間本來就不算很有交情,自然知道宮茴不會平白無故的幫自己,所以還了宮茴這個人情,她自己心中也能舒服些,她不喜歡欠着別人的。
“記住了,以後不要叫小姐這個稱呼,我不喜歡。”以前白瑾這麼叫,宮茴沒有反對,是因爲那時候和白瑾不熟。如今她打算在白瑾面前攤牌,自然不希望白瑾這麼叫她。“至於你該怎麼稱呼我,以後會告訴你的。現在先來說你該如何還我這個人情。”宮茴指着自己躺在牀上的身體,“這次差點死掉,罪魁禍首是誰不用我說了吧,我要你幫我殺了她,就在今晚!”
宮茴的語氣很平穩,卻帶着強烈而不可抗拒的力量。這樣的宮茴,身上散發着一種令人害怕的凌厲,讓白瑾位置咋舌。好像這一瞬間突然不認識宮茴了。
“這樣做,誰都能猜到是王妃下的手吧?”藍樂兒才傷了宮茴,回頭就被人給殺了。就算別人不知道,那阡白澈一定能猜得出來。這事情,她宮茴還真敢想!白瑾更奇怪的是,自己聽到宮茴的話後,不是驚訝她的想法,而是自己竟然是先擔心事後別人會怎麼對宮茴?
“呵,你認爲別人會覺得是我這個連牀都下不了的人做的麼?”宮茴這次笑得別有用意。
可白瑾卻高興不起來,一張臉比平時還黑了幾倍,“所以王妃只是利用我幫你除掉藍樂兒這個眼中釘?”宮茴現在下不了牀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若是藍樂兒死了,別人第一個懷疑的人不是宮茴,而是她白瑾。因爲白瑾會武
功是王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但事後她想抵賴都不成!
“眼中釘?藍樂兒還不配。”宮茴對上白瑾憤怒的眼神,並沒有覺得不妥,而是平和的對她道:“處理好了藍樂兒後,我會告訴你一些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到時候我的用意你明白了,再做對我的言行做定奪也不遲。”
對宮茴遮遮掩掩的話語,白瑾眉頭一皺。她不知道宮茴會告訴她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把柄在宮茴手上。但是宮茴這句話還是沒由來的讓她感到好奇。
她想知道宮茴說的事情,所以她答應了幫宮茴殺掉藍樂兒。
“不要留下線索,就算阡白澈懷疑也沒有證據。從你踏出房間後我便開始計時,一柱香後你還沒回來,那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不會保你的。”對於自己準備留在身邊的人,宮茴的要求會很嚴格,就如同對自己一般。
“王妃言重了,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你又有什麼本事保我呢?”不是白瑾看不起宮茴。而是宮茴現在這個樣子。沒有多了不起的本事不說,她連個像樣的後臺都沒有。宮將軍早就不拿宮茴當女兒了,只當她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而阡白澈同樣不拿她當王妃,她的位置是隨時都可能被代替的。
所以白瑾不認爲宮茴有能力保她!
“白瑾,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要低估任何一個人。除非你有絕對的把握將對方置於死地,不然吃虧的永遠都是你自己。”白瑾雖然是她看中是得力助手,但是在江湖經驗上,白瑾還是差了些。不過跟那些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比起來,白瑾的心理素質已經很好了,不然宮繼宗有怎麼會選上白瑾呢?宮繼宗雖然老,但也不至於糊塗。
“我會記住王妃說的話。”雖然白瑾很想反駁,但是在此時此刻卻忍住。如果宮茴這話放在幾天前說,她肯定會不屑去聽。可是現在她卻沒辦法不屑,因爲宮茴身上的迷一點不比阡白澈少。
興許她一看是就看走眼了,不管是阡白澈,還是她眼前的宮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