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茴,你可真悲哀,你相公連你最後一面都不願意見。”白瑾回到北苑,開口就是這樣一句生硬的話。是她一貫的說話方式,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句話中是帶着同情的。
聽到這樣的話,即便是一點都不在乎阡白澈,只要是個女人都應該會傷心的吧?因爲,這話很傷自尊。尤其是宮茴這樣,雙腿不方便,一直受着被人歧視的一個女人。
可是宮茴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淡定,她甚至還笑了。嘴角的弧度彎的很好看,“不願意來纔好呢!他不願意來,有兩種原因,第一他是真的不在乎我的死活,若是這樣的話,我就幫不了你了。但是還有一種原因,他這是在縱容,他是想看看我能鬧到什麼地步,等到他覺得差不多的時候,自然會出現的。”
“你就不能有點正常的反應麼?”對於宮茴現在還能冷靜飛分析事情,白瑾感到很無奈。這個人的心裡莫非真的就不存在感情這個東西麼?好像什麼事情都不能讓她動容一般。
“我好累,今天先休息,明天我鬧給他看。”說完,宮茴鑽進被子裡,眼睛一閉開始睡覺。
她並不是沒有感情的人,只是在這王府中沒有什麼事情是她在乎的而已。
白瑾有時候板着死人臉,說話也不帶感情,這樣去博取一個人的同情其實很不奏效的。
所以第二天,宮茴準備演一場好戲時,她換了人去叫阡白澈。
白琦在一驚一乍這方面,生來就比白瑾有天賦。而且白琦對阡白澈要去白瑾這件事一直都是難以接受的。而且她認爲宮茴必須要爲這事兒做出點反應來纔是應該的,就好比宮茴病倒纔是應有的結果。
所以白琦哭着喊着去叫阡白澈了,按照宮茴的劇本,白琦應該會告訴阡白澈說宮茴準備上吊自殺的事兒。
古代女人最擅長用的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而男人最煩的也就是這三種了,阡白澈這種人尤其討厭做出這種行爲的女人。雖然對阡白澈不是很瞭解,但是從她這個王妃的位置能坐到現在來看,阡白澈比較不討厭哪種獨立自主的女人。整天粘着他,沒了
他就活不下去的那種女人基本入不了他的眼。
“你這樣做,王爺怕是更加不會來見你最後一面吧?”就連白瑾也看得出阡白澈很反感女人那樣做。
“是的,他不但不會同情我,反而會更厭煩。”宮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但是有一個人會很關心我到底是真想死,還是在做戲。”
白瑾挑眉,“你說藍樂兒?”
就是藍樂兒。她雖然表面看起來很乖巧,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其實她嫉妒宮茴,嫉妒到眼睛發紅。如今聽到宮茴尋死覓活,她定是第一個來探查究竟的人。
白瑾這邊話才落口。就見白琦氣喘吁吁的從外面跑進來,一句話說得上氣不接下氣,她說:“側妃,側妃娘娘來看王妃了,就,就在後面。”還有就是王爺根本懶得理王妃,這話白琦怕說出來傷了宮茴的心,所以直接省略了。
白琦斷斷續續的說完這話,藍樂兒也就踏進門了。
她一身藍色紗裙,給人很清爽的感覺。但是她的眼神讓人一點也清爽不起來,她進屋後,先冷冷的掃了一眼屋中的情況,然後猛然轉變表情,換成一副很擔心的樣子,“姐姐啊,聽說你病了,我特地來看看你的。”說着走向牀上的宮茴。可眼裡怎麼看都有滅不掉的憤怒小火苗啊。
是誰說宮茴要上吊自殺的?是誰說的!!
“不礙事,小病小痛的,喝點藥就好了。”宮茴笑得春風得意,哪裡像是生重病快死掉的人?根本就是人逢喜事,精神很爽的樣子。
聽到宮茴這些說,藍樂兒更是恨得牙癢癢。小拳頭捏的嘎嘎作響。明明知道宮茴是在做戲想要引誘阡白澈過來,可她卻沒辦法當面給拆穿,別提心裡有多難受了。因爲沒人正面告訴過她宮茴要上吊自殺,她是躲在阡白澈的房門外悄悄偷聽到的。
可是,這口氣怎麼能這麼忍下去呢!
藍樂兒轉身朝白瑾和白琦說道:“我有事情跟王妃說,你們先退出去吧!”
白瑾和白琦站着不動,誰都知道藍樂兒來者不善,放着她們單獨相處,不是將宮茴送入虎口麼?
“你們出去吧。”宮茴開口的同時給了白瑾一記安心的眼神。
藍樂兒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要做什麼破格的事情自然是要私底下來的。所以,宮茴差不多能猜到藍樂兒要對她做什麼。但前提是藍樂兒不知道她是真的重病在身……
“妹妹要說什麼就說吧,她們不會在門外偷聽的。”宮茴現在雖然躺在牀上,但是從氣色上看起來,一點也不想生病的人。
所以藍樂兒會信纔有鬼。
“我聽說你病得都快死掉了,因爲王爺不來看你,你甚至想要上吊自殺。做戲也做得太假了吧?難怪王爺不想理你!”丫鬟一走,這裡便沒了外人,藍樂兒的僞裝自然就卸下來了。
“妹妹真是說笑的,難道妹妹你忘記我是個殘廢麼?我連站都站不起來,就算要死也不可能想到上吊自殺這種蠢辦法吧?難道我不是想要把自己吊死,而是想要累死自己?多此一舉啊。”這麼明顯的謊話,只怕稍微用點心聽的人都知道是假的。藍樂兒平時表現得也不笨啊,怎麼就上當了呢?
宮茴話一說完,藍樂兒擡起手就給了她一巴掌,“行!你就繼續裝,裝死了王爺也不會來看你一眼的!”她之所以會這麼惱怒,是因爲她想不通。宮茴這個人除了臉蛋還算可取之外。人品這麼差,而且還是殘廢,憑什麼就穩坐王妃之位?而她卻纔只是一個側妃呢?
“那可不一定。”宮茴雖然笑着,但是她的眼光卻冷得讓人害怕。
只是一心只有憤怒的藍樂兒根本沒看到。她只是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隨即伸手便抓着宮茴的衣領,就那麼硬生生將宮茴從牀上拉了下來。
本來受重傷的宮茴就被羽藥吩咐躺在牀上不動,因爲一動就牽扯了心脈,尤其是在近五天內,牽動心脈是很危險的。
被摔在地上的宮茴,隨即便吐出一口血來。掉下牀的時候,她爲了保護自己的右手,特意挪動了一下,現在可謂是心脈大動了。不過好在右手上的傷口沒裂開。
這時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王妃……”來人語帶焦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