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好他。”來到兩人身前,寂寞對着冷放和追水大喝一聲,這才咬破自己的食指,將鮮血,染到了追水頭上。
寂寞鮮血染到追水頭上那一刻,北都,國師府之內,一間屋子之中,一個頭發略顯花白的老道人,卻是閉目皺起眉頭。
而這白眉老道,不是別人,正是道善的師傅,道禪大師。
封道禪爲國師之後,北辰浩明這個皇帝,也是把明王府賜給了他,並更命國師府,這不,道禪兩師徒,便是理所當然的住了進來,享受起了,這錦衣玉食,處處丫環下人的生活,不亦樂乎啊!
站在一旁,道善眼見師傅皺,便是擔心問道:“師傅,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道禪搖搖頭,並不睜開雙眼,而是聲音低沉道:“看見一小和尚,莫非,就是你說的,那老禿驢的徒弟?”
道善搖頭道:“這到不是,寂滅好像沒徒弟,這弟子,拒說,是寂渡的得意弟子,那日,也是拿出金螺,將徒兒打傷,並佔了徒兒便宜。”
道禪罵罵咧咧,喝道:“這小禿驢,敢欺負我道禪的徒兒,到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寂渡那老傢伙,竟是把一身本事,都傳給了他,到也不枉,我細觀這小子,資質不錯,比你,亦是不讓,有金螺在手,你鬥不過他,到也是在常理之中。”
道善噘起了嘴,她的性格,便也是那種爭強好勝的,當下,也有點兒不悅道:“哼,等我拿到更高級的靈物,他就不會是我的對手了。”
道禪眉頭一皺,責罵道:“修道之途,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從小就這般爭強好勝,沒給爲師省點兒心,長大了,還是這般,好在那小和尚心性純厚,不然,那晚上,你恐怕早已失去了身子,哪還在這兒噘嘴。”
道禪這一罵,道善便是再不言語了,提起那晚上的事兒,一直都是她心裡的恥辱,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放榻上脫光,然後,看了一陣,又把她丟到那兒的。
這簡直就是對她的一種挑釁,道善絕不允許。
不是她心高氣傲,而是,她對自己的法術,有着絕對的信心。
道禪搖搖頭,自己這個徒兒,是個什麼性格,他還會不清楚?當下,道禪也是低聲道:“這小子,我倒要看看,他有何本事,你站在一旁看着,看爲師來會會他。”
道善點點頭,靜靜的站於一邊,不再言語了。
有師傅出馬,那小子定不會好受。
“靠!你個老傢伙,感情是來找我麻煩的。”
山頂上,盤膝在關浩額頭前,寂寞手指着關浩額頭大罵,通過血印這一察探,他便是發現,附在關浩身體上這靈魂,居然是一仙風道骨的白眉老者。
當下,寂寞也是破口大罵。
觀那老者裝束,赫然便是道家之人,搞不好,就正是那道善的師傅。
從懷中陶出一瓶黑狗血,寂寞冷笑道:“老傢伙,還和我玩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喝聲落下,寂寞張嘴咬開黑狗血瓶塞,竟然是頭一仰,將黑狗血,盡數喝進了嘴裡,這黑狗血,還是那日,醉夢樓的姑娘們準備的那一大桶,他從桶裡偷剩出來的,這黑狗血,可是一好玩意兒。
喝進嘴裡,寂寞縛手在空中急劃圈,幾圈之後,寂寞張嘴一噴,將黑狗血,噴到了關浩頭上,黑狗血一上頭,關浩原本不停掙扎的身體,居然是奇蹟的停了下來,眼中的綠光,也是開始消散。
國師府中,道禪輕笑,樂道:“好小子,你用黑狗血,看我用無根水。”
道禪罵完,把手伸進懷中,陶出一個小瓶,扯開瓶蓋,便是往臉上倒,無根水一上道禪的整個腦袋。
那邊山頂之上,關浩額頭上的那黑狗血,便是慢慢順着關浩的腦袋,向下滑落,最後,滑下關浩整個腦袋,關浩的身體,又重新被道禪所控制,開始掙扎起來。
黑狗血被破,寂寞有點兒愣神,片刻之後,寂寞咬破的食指,開始畫動詭異的符號,在關浩額頭上,留下了一道特殊的符印。
做完這些,寂寞才轉頭對着冷清道:“冷清姐,過來,搭住我的左手。”
冷清哪想那麼多,情況危機,寂寞要她怎麼做,她自然就怎麼做了,連忙跑到寂寞身旁座下,冷清伸手搭住寂寞左手。
兩手相觸那一剎那,冷清只感覺眼皮一重,接着,便是意識全無了。
等到冷清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碧綠之中,四下看了看,冷清發現,關浩正緊閉雙眼,被禁固在一個角落之中,動彈不得。
而一旁,一個白眉老者,正靜靜座於一旁,一身的仙風道骨。
冷清正想動作,寂寞的聲音,在冷清耳邊響起:“冷清姐,快踢飛那老傢伙,就是他控制了關浩的身體,將他踢飛,關浩就醒過來了。”
冷清點頭,一個飛身而去,可是,就在她快要碰到道禪的靈魂體時,冷清只感覺,一道黑影飛了過來,接着,便是感覺,腹下中了一腳,吃痛飛到一邊去了。
等冷清穩住身形一看,不知何時,面前竟是多了一黑袍女子,冷清正想詢問,寂寞的聲音,再度在冷清耳邊響起道:“冷清姐,就是這丫頭,道善,那晚上,我裡裡外外全把她看了個遍,她化成灰我都認得。”
寂寞這不說還好,一說,對面,道善暴跳起來,指着冷清便是罵道:“你個臭小子,佔我便宜,還說得這般無所謂,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叫完,道善便是一個飛身,衝向冷清,順勢一腳踢了過來。
吃過虧的冷清,哪會再吃虧?側身一閃,躲過道善這襲來的一腳,嘯九天六重全開,天罡之氣一起,整個碧綠空間,都是跟着晃盪起來。
冷清這般給力,那閉眼的道禪,這才微睜眼,瞟了冷清兩眼。
隱隱間,道禪總覺着,冷清這道靈魂體,散發着多處怪異,哪兒怪,他又說不上來,不怪,這罡氣又太歷害,不由得他不重視。
天罡之氣一開,冷清帶起凌歷的勁風,邁動起呼嘯的腳步,衝向道善,道善只感覺眼前一花,跟本就來不及躲閃,跟不上冷清的速度,道善措不及防之下,連中冷清兩腳,被冷清給踢的口吐鮮血,飛出了關浩的身體。
踢飛道善,冷清正準備衝向道禪,順帶着,也將之給踢飛了,道禪卻是睜開眼睛,笑道:“你這丫頭,倒是功力不錯,也好,給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兒,上上一課,免得她不成器。”
冷清這到是好笑起來,樂道:“噢!原來大師就是爲了給令徒上一課,纔來找關浩的麻煩嗎?”
道禪到也是誠實,回道:“的確如此,我相信,這次過後,她會懂得,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此,到也是謝謝你們兩個小嵔子了。”
冷清收起嘯九天的天罡之氣,遂問道:“那大師目的已達成,不知道大師是要自己離去呢?還是我請你呢?”
道禪搖搖頭,嘆道:“你這丫頭,倒是囂張的緊,我不想走,再來個你,都拿我沒轍,真是,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個比一個囂張,不過,老實說,我倒是很好奇你這丫頭,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有何密秘嗎?”
冷清搖了搖頭,這件事,絕不能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提起,哪怕是北辰宣代都是,現在,恐怕知道冷清的靈魂,不是這個世界的靈魂的,也就只有寂寞一個吧!
這樣震驚人的真相,就連寂寞,都是將之壓在心底,不願說出來,也不敢去想像。
冷清不說,道禪也是搖頭嘆道:“那好,以後,打交道的日子,還多的是,在我算來,你們這次死不了,那皇帝小子,殺不了你們,我倒是很好奇,過兩天,國師府這邊整頓好了,我到是要親自去護國山腳下,看看你們到底怎麼逃。”
冷清笑而不語,道禪身影逐漸消散,退出了關浩身體。
道禪離去,束縛住關浩靈魂的咖索,才鬆散開來,冷清這才放心離去。
冷清退出了關浩的身體,關浩才清醒過來,這一醒來,竟是發現,冷放和追水,正死命兒的把自己按在雪地裡,當下,也是有點兒摸不着頭腦,罵罵咧咧道:“你們幹嘛?是不是吃錯藥了,按住我幹嘛?”
關浩這一叫,冷放和追水對視一眼,皆是道:“清醒了,這下回來了。”
說完,兩人便是齊齊將關浩放開,從地上彈起來,關浩抖了抖身體上的雪花,追問道:“各位,能告訴我,剛纔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嗎?”
衆人誰也不說話,繼續埋頭做事,冷清和寂寞對視一眼,笑道:“剛纔,你差點把我們都給砍了,還好,寂寞大師救了你,你感謝他吧!”
寂寞嘻皮笑臉起來,就等着關浩感謝。
關浩一看寂寞那一臉淫笑,當下,愣在了當場。
國師府中,此刻,道善下擦着自己嘴角的鮮血,座在桌邊生悶氣。
道禪捏着撫塵,站在道善身旁,敲打着道善的肩膀道:“傻徒兒,你現在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以後,還要驕傲自大不?”
道善一張俏臉,皺成一團,好一會兒之後,才心不甘心不願的點了點頭。
見自己這不成器的徒兒,總算是吸取教訓了,道禪這才道:“快去休息吧!準備兩日,兩日後,咱們一起去護國山腳下,我到是要去看看,他們到底要怎麼辦?”
道善點頭,遂告退離去,下去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