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由得擡頭看天,想要找到幾隻鳥兒,有的人則是直直的盯着場中的兩人,只見那個桑格公主面目清秀,是個很伶俐可人的女子,可是另一個女子卻是太奪目了,雖然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可是那張美麗妖嬈的臉蛋,一點也沒有被影響到,雖然頭上的髮髻只是草草梳成的,可是那青絲如墨,散出幾縷搭在肩上,讓人覺得是如此的協調和美麗。
就在時間靜止的這一刻,突然一羣飛鳥從天空中掠過。有的人已經忍不住叫了起來,可是顯然有人比他們的反應更快,人們的叫聲剛落,已經看到啪啪啪的幾隻被箭射中的鳥兒紛紛落地。兩人的箭術都很是驚人,均是三箭齊發。
雙方各出了一名軍官,點檢地上掉落的獵物。
結果很快就分曉了,桑格公主的箭準頭很好,每一支箭都射中了獵物。然而月西的箭不僅準頭好,而且有兩隻是一箭同時射了兩隻鳥,第三隻更是驚人,竟然一箭射下來了三隻鳥。
勝負已分,看着桑格公主臉上委屈的想要哭出來的表情,月西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想當初她被訓練到拿槍設計活動的人身上的穴位,這區區幾隻飛鳥當然不在話下了。要知道一個大活人站着不動,有的人也不一定能找得準穴位。
月西不會輕功,自然飛不上這高高的城樓,她對着樓上喊了一聲:“開城門!”
已經見識了她的精湛箭術的人,紛紛的要幫她開城門,讓她進來。
可就在這個勝負已成定局的時候,嬌蠻的桑格公主顯然是沒有料想到這樣的結局,惱怒成恨,拿了腰上的長長地鞭子朝月西揮了過來。
月西揚手接過那細長的鞭稍,攥在手裡,扭頭看向桑格,真不明白還算是光明磊落的阿諾王子怎麼會有個這個蠻橫不講理的妹妹呢?開口冷聲道:“最好快點按照約定退兵!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桑格不服氣地說道:“我不服,剛纔只是你的運氣好,我們再來比!”說着已是棄了鞭子,拔出了隨身攜帶着的小巧的彎刀。
月西心中很是惱怒,跟如此蠻不講理的人糾纏下去,絕對沒完沒了的。可是此女貴爲公主,要是把她殺了,必定會引來胡人們的憤怒。胡族可不是禮儀之邦,纔不管什麼戰書上的約定不約定的。這一會,她忽然明白了爲何雲黎會在最後一招放過了阿諾王子。因爲阿諾王子背後強悍的胡人軍隊,不是他這個皇帝一個人所能對抗的!
眼下最好的一條路就是阿諾王子遵守戰書的約定,然後看在證人是他們胡族的神明的份上,立刻退兵。目前軍糧不足,士兵征戰了許久,早就支撐不下去了。
因爲不能殺了這個桑格公主,月西只好拿出自己的佩劍和她過起招來。月西不能下殺招,只能抵擋着拖延時間,可是桑格公主因爲剛纔的比試丟盡了面子,這一會兒惱羞成怒恨不能立刻把月西給殺了。
正在兩人打得難捨難分的時候,忽然一道黑影飛了過來,動作之快,竟然看不清楚身形,如影似霧,然後只聽桑格悶哼了一聲,突然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吃痛地捂着傷口。月西這才感覺到身邊站了一個人,渾身的煞氣,陰寒冰冷,如此看來此人一定不是別人了。
雲黯擔憂地看了一眼月西,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爲何兩軍對壘要讓你這個女人來當擋箭牌?”
月西搖頭說:“我也不想的,這不是半路殺出個嬌蠻公主嗎?”說着拿眼睛斜了一下倒在地上掙扎着要站起來的桑格。
桑格驚訝的看着雲黯,心裡一陣疑惑,此人是如何出現的?竟然如此厲害?而且明明很冰冷的人,爲何會對那個女人笑得這麼溫柔?不是說大尹的人都像羔羊一樣的懦弱嗎?爲何此人就是站着不懂也會這麼的嚇人?只怕自己胡族的人裡面找不到一個可以有着他這樣的氣勢的人。長得如此俊美,又如此的高深莫測……
桑格就這麼傻呆呆的盯着雲黯看着,心裡感嘆着這個男人太不一般了。一直到哥哥阿諾騎着馬過來將她提到馬背上的時候,她纔回過神來。
雲黯見月西並未受傷,便放下心來,看到阿諾王子騎着馬過來了,便開口說道:“胡族的人當真就是這般的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嗎?天黑之前我不想還看到你們的營帳!”
阿諾王子一扯繮繩,馬兒便調轉了方向,對雲黯說道:“放心吧,下戰書的時候請的我族的神明作證,天黑之前,一定退兵!”說完一夾馬腹,馬兒便朝胡人的軍隊跑去。阿諾一邊騎着馬,一邊在心裡煩悶,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就吃了這麼大的一個排頭?前一陣子勢如破竹連着攻下五座城池,眼看着就快要攻到帝都了。怎麼會出了今天的狀況呢?
月西和雲黯一起回到了城樓上,看到胡人紛紛退回了營地,才稍稍安心。
只是一個麻煩剛過去,另一個麻煩就接蹤而至了。雲黯做皇帝的時候,那年的秋獵,
他加封了許多的少年將軍,軍營裡的許多的軍官都是見過他的。所以他在城樓上站定,頓時引來不少人的側目。更有甚者驚得垂了頭,不敢正視。
雲黎心細如髮,自然覺察到了這事,他面色自若的對城樓上的將軍們說了一句:“諸位稍後到我的房間來,有要事相商。”然後就一步步鎮定自若的走下了城樓。
將軍們立刻躬身應道:“臣等恭送皇上!”
月西看着雲黎一步步的走下城樓,雖然他的表情很是平靜,可是月西知道他的心裡不高興,這一點她還是比較瞭解的。多日來不想看到的場景,今天終於華麗麗的上演了。她忍不住對雲黯說:“你爲什麼要來?你知道受萬民敬仰和愛戴的王者只能有一個,你這麼過來,讓他如何自處?”
雲黯冷笑一下,說道:“我本來不想來的,可是我一來就看到你在陣前和敵人對抗,而他卻在一邊袖手旁觀,他若真的在乎你,又怎麼讓你衝鋒陷陣?”
“你不清楚當時的狀況,當時是在比試,兩個人的公平比試,你懂嗎?別人自然是不能插手的!”月西不耐煩的解釋說。
雲黯冷然一笑:“你說是比試,可是爲什麼我卻看到那個胡人招招都是衝着你的要害去的,她可是很直接的想殺了你,而你卻說是在比試,我看你是不是見到他,腦子也不清楚了?”
“你不明白的,我不跟你說了。”月西的心裡很亂,自從看到雲黯突然出現在雲黎的眼前時,她的心就徹底的亂了。她不想他們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受到傷害。也許雲黎現在還忙着,騰不開手,可是這一筆賬,他是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想一想當年的整個瑞王府,上下多少條人命,一夜之間全沒了。
月西走下城樓,城樓下的士兵都撤走了,大概是各自休息去了。在這座已經空了的小城裡慢慢的走着,月西在想,要不要現在就離開。她趕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因爲放心不下這裡的戰事,可是眼下胡人已經答應退兵了,她所擔憂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該離開了呢?只有自己走了,雲黯纔會走,這樣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矛盾纔不會發生。
嘆了一口氣,月西擡頭望了望天空,上天啊,能告訴我該怎麼辦嗎?
這時綠萍走了過來,對月西說:“主上不放心你,所以就也來了。連帶着那個箱子和刀劍弓箭都帶來了。他剛纔替你解了圍,你剛纔怎麼能那個樣子對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