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快要受不住了,都這個關頭了,他還能笑得出來?忍不住問道:“你可知此陣如何破解?”
雲黯回答說:“此陣的破解之法我倒是有所耳聞,可以一試。”
月西正想詢問破陣之法到底是什麼,只聽雲黯清冷的聲音又說道:“據我說知,要開啓寶藏,似乎還需要那枚鳳血玉佩吧。綠萍,你帶着月西現在就去找那個鳳血玉佩,今天我就把這個寶藏給挖出來!”
月西想也沒想就說道:“不可以,我不要離開,什麼樣的陣我們一起來破!”
雲黯扭過頭來,看着月西,眼底流露出些許的喜悅,不過很快地又恢復了他慣有的溫度,沉聲吩咐綠萍:“我下的令,什麼時候會重複第二遍,還不快帶着她速速離去?”
“主上!不可以啊,你怎麼可以一個人去破陣?”綠萍憂心地看着雲黯,目光落在他自然下垂的左手臂上。忍不住說道:“主上,管它這天下誰人做主,只要我們逍遙門還好好的就行了,你爲什麼要爲了這個勞什子寶藏如此拼命?不行,別的我都聽你的,今天我一定不走!”
雲黯冷笑了一下:“既然知道這陣不好破,那還快去找玉佩?不然我就是拼了命也是枉然。”
“主上,你這又是何苦?!你如此的付出,到頭來受益卻是那個皇帝,何況那個皇帝還和你有仇啊!主上,不值得啊!”綠萍苦心勸說着。
“綠萍,不要以爲是我的貼身侍婢就可以違抗我的命令,你再說一個字,明天就離開逍遙門吧!”雲黯冰冷的聲音說完,綠萍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月西心裡想着,鳳血玉佩去牛元那裡找,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都怪自己早上太激動了,怎麼就忘了拿玉佩呢?眼下的情形,四個不懂破陣之法的人一起破陣,確實不大容易,或許沒有了別人的牽累,雲黯破陣會容易一些呢。就像上次那樣,若是沒有自己的牽累,雲黯的手臂就不會殘掉。
想到這裡,月西拍了拍綠萍的肩膀說:“跟我一起尋玉佩吧,沒有了我們的拖累,他或許更容易破陣呢。”
綠萍恨恨地看了一眼月西,可是自己主上的心意已決,沒辦法了,只能祈禱主上可以順利的破陣,找到那個可惡的寶藏了。
雲黯見月西已經打算原路返回了,才摸了摸三兒的頭說:“三兒,你是男孩子就要勇敢一點,不要害怕,等一下牢牢地抓住我的衣服就好了。”
三兒看了看
月西,月西鼓勵地朝他點點頭,這才哆哆嗦嗦地走到雲黯身邊,牢牢地抓住他的衣服,小臉嚇得卡白卡白的。
月西不捨地看了一眼雲黯,抱歉地說:“對不起,我牽累你了,你……萬事小心!”心中許多的話想說出來,可是說出口的就只有這麼一句簡單的話。這一次又是因爲自己的緣故,將他拉到了這麼生死一線的危險中來,他完全可以不用管這些的。
雲黯看到月西眼睛裡滿是自責和不捨,心頭一暖,原來她是這麼在乎自己啊,如此,所有的付出就都值了。於是微笑着開口說:“怎麼?不相信我這個逍遙門的門主的能耐?放心吧,沒事的。”
“是啊,我就是看不起逍遙門,也瞧不起你這個什麼門主,你最好好好地活着,不然我一定讓你的逍遙門在江湖上顏面無存。”月西調侃着說。
雲黯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對着綠萍招招手:“走吧,快去找了鳳血玉佩來。我破了陣之後會沿路做上標記。”
綠萍很是不甘地彎腰行禮:“屬下遵命!”然後拉着月西的胳膊,原路返回。
月西和綠萍一起,出了小樹林,上了馬,一起朝京城奔去。還沒來到城門,就聽到一陣陣列隊行進的整齊的腳步聲。於是翻身下馬,牽着馬朝城門走去。快要到城門的時候,就聽見有圍觀的民衆們議論着:“皇上親征了,你說會不會打敗那些胡人?”
“一定能打勝仗的,天子親征,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這麼說我們大尹國就有救了?”
“……”
月西牽着馬站在圍觀的民衆中,等着大批的部隊離開城門。遠遠的看去,部隊中不少的將士都是面露飢色,也許這些兵丁都是臨時徵收來的吧,也許是爲了能吃一口飽飯才應徵入伍的吧?月西手裡緊緊地攥着繮繩,看着一隊隊的士兵,走出城門,走上漫長的征途。隊伍的最前面,是一個很是氣派的天子車駕。
天子親征,打了勝仗,是理所當然的,若是打了敗仗,就意味着顏面掃地,更甚至是意味着亡國。可是胡人兇殘,一路上如入無人之境,要是真的坐等他們殺到京城,那麼這個大尹王朝就真的氣數已盡了。
月西嘆了口氣,這可惡的亂世,這可惡的胡人,武力當真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嗎?跟這個蒼茫的亂世比起來,人真的是很渺小,很渺小。
月西不由想起了那個在桃花林中舞劍的一襲白衣,倜
儻風流,儒雅無邊的俊美男子,忍不住在心裡問道,雲黎,這個亂世中,你又充當着什麼樣的角色?而你又將有着什麼樣的結局呢?
綠萍見天子車駕走遠了,才拉着心事重重的月西走進城門。進了城之後,才發現京城裡比城外熱鬧多了,沿途想送的百姓滿滿當當地把路面都擠滿了,大家的臉上都很是不安,皇上御駕親征,勝了還好說,那若是敗了呢?後果不堪設想啊!
京城裡短暫的平靜,又能維持多久?大家的心裡都很焦急,就好像頭上懸着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似得。月西進城前將馬匹寄放在了城門外面,此刻和綠萍一起擠過人羣,朝牛元的住處走去。
牛元住的地方,多半是京中官員們的住處,還沒走到牛元的宅院門口,就聽見幾個穿着官服的官吏私下議論着:“這次皇上出征,林丞相監國。可惜了,皇上沒有子嗣。哎……你說咱們大尹王朝會不會就這樣絕了後啊?”
“胡說什麼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情形,合力對抗那兇殘的胡人纔是要緊的。皇家的私事什麼時候輪到我們來插手?”
“話是這麼說,我就是看不慣那林相的嘴臉,一家三個女兒都進宮,現在全京城就他最大了……”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皇上雖然娶了他家的女兒,可是並沒有太倚重他……”
月西從那羣竊竊私語議論着國事的官吏身邊走過,心裡想着這些人八成是在宮門口恭送完皇上,這一會兒才歸家的吧。想到此處心中一陣好笑,皇上都心急如焚的親自上陣了,這羣官員倒好,還有心思在這裡閒話家常。哎……人吶,真不好說。
來到牛元的府上,牛元也是身穿官服,看樣子也是剛剛恭送完皇上回來。見了月西,便讓她跟着一路來到書房裡。一進了書房就開口問道:“你今天又去那個樹林了?可有什麼發現?皇上這次御駕親征,凶多吉少啊……可惜我堂堂大尹王朝,竟然調不出一個像樣的軍隊,那胡人當真是欺人太甚了!”說着在書案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又是焦急,又是生氣。
月西回答說:“寶藏現在已經有了線索了,我現在來是想問你那鳳血玉佩在哪裡?它不是開啓寶藏的鑰匙嗎?”
聽了月西的話,牛元很是欣喜:“你說得可是真的?當真找到寶藏的下落了?哦,你等一下,我這就去拿玉佩給你!”說完就繞道書架的後面,不一會兒就拿着那塊鳳血玉佩走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