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白梟感覺到未知的危險氣息,某種靈體鬼物正在這裡,而處於「人卒期」的白梟無法捕捉到靈體物質。雖然危險,但卻不肯放過殺掉虞井如此好的機會。
這一次將狼人手爪對準虞井的胸膛,打算將心臟貫穿。
“沈宜萱,殺掉這傢伙吧。”
“遵命,我的主人。”
即將降下的狼爪被虞井手臂中生長的肉殂草給纏繞住。
死亡氣息纏繞的狼爪本可以輕鬆撕碎肉殂草。仔細看去,在肉殂草的根端之間還存在着一條條詭異稠密的黑色髮絲,正是這些黑色髮絲的堅韌性導致狼爪無法將植物切割。
“唰!”
突然間,黑濁槍將壓在虞井身體上的白梟腹部刺穿。
白梟捂住腹部的同時,看向映在牆面的黑影,沈宜萱的手爪竟然朝着白梟的頭顱抓來。
“你!”狼人化的白梟不顧疼痛,強制將腹部的黑色長槍拔除,身體迅速後退。
沈宜萱的手爪從白梟面部劃過,留下五道滿是鮮血的爪痕。不過,這種爪痕相比於腹部留下的槍洞根本算不上什麼,黑濁槍的穿刺讓白梟受到真正的嚴重傷害。
原本被切去的虞井左臂重新通過植物體銜接而上,只要不是整隻手臂被攪碎,利用植物體可以輕鬆將斷臂續接。
“呼,好險!”
持着黑濁槍的虞井站立起身,活動着重新接上的左手臂。
同時將外套脫下,長期戴在頭頂的連衣帽也是一同摘下,虞井一頭純黑小碎髮下的凌厲雙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白梟。
與此同時,在虞井身後慢慢顯現出一位白色長衣的女人,兩隻手臂垂在腰間,還有兩隻白皙細長的手臂搭在虞井的肩膀上,甚至將臉蛋與虞井貼在一起,伸出細長的舌頭在空中挑動,眼神直勾勾地看向作爲敵人的白梟。
“你是「御鬼期」?不對,御鬼期的人學院不可能讓你參加合宿……上一次在食堂內以靈敏身法躲過我的攻擊是因爲鬼物的協助,沒想到真的存在「人卒期」的御鬼者,但無論如何,你一樣會死在我手中。”
白梟利用黑色死氣將腹部傷口暫時止血,身法依舊奇快無比,再度朝着面前虞井這一頭獵物撲食而來。
當狼人利爪抵達時,虞井以靈敏的身法側身躲過,隨後順勢一腳踢在白梟的腹部位置。
“咔嚓!”感覺幾根肋骨斷裂,白梟一口鮮血噴出,身體被一腳踢至別墅大廳的牆面。
「陰屍之軀」的力量讓虞井名列年級前茅,這一腳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根本不給白梟任何機會,當此人撞在牆面還來不及反應的瞬間,虞井將手中的長槍貫穿白梟的狼人腳掌,固定扎入地面深處。
“嗷!”
白梟因爲疼痛一陣狼嚎。
虞井右手五指掐住白梟的脖頸,死死將其按壓牆上而無法動彈。
身後的沈宜萱已經將手爪陷入白梟的左右雙臂的銜接點,只要對方一動,手臂立即被切掉。
局勢瞬間變化,被壓制的白梟從狼人形態退回至普通的人類狀態。
“殺了我吧,快點動手!不然等我找到機會脫身,肯定會第一個殺掉你。”白梟有着自己的傲慢與尊嚴,絕對不會接受對手的這番憐憫。
對於白梟而言,虞井早已起了殺心。
若非沈宜萱的及時甦醒,虞井恐怕真的會化爲白梟的爪下亡魂。
而且不僅僅是針對於白梟的惡劣性格以及互相之間無法化解的矛盾,籠統上看來,白梟之前簽訂着與未知勢力的契約,今後很有可能發展爲威脅帝華大學,甚至威脅世界的危險人物。
但最終,虞井右手的屍爪卻在白梟胸前停下,並非憐憫,而是有所考慮。
虞井的眼神與白梟停留在同一條直線上,“不能殺你,本次合宿有規矩,否則我將因爲殺掉新生而被禁閉……正好我有一件事情十分好奇,想要直面問一問白梟你。”
“樑教授不會讓你關太久的,有什麼問題快點,然後帶我的頭顱回去吧。放心,被他人殺掉的殺手是家族的恥辱,威廉家族不會因此而追殺你的。”
虞井抓住關鍵點說着:“我本以爲白梟你是一個很有骨氣的人,沒想到會因爲這種肉體上的折磨而在在精神層面甘願居於人下,殺掉你一個懦夫對我來說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虞井的話語刺激着白梟內心最爲脆弱而又執着的部分。
白梟甚至不顧手臂被沈宜萱切斷,奮力向前傾斜身體,近乎將猙獰的面龐貼在虞井面前:
“你……懂什麼!沒有人能夠凌駕於我白梟,契約只不過是我想要殺掉你而簽下的。讓我簽下契約的人,我遲早會取下他的首級,讓他明白想要控制我白梟是多麼愚蠢的事情。”
“一個將死之人不配說這樣的話,如果你能殺掉我,你的解釋倒是不錯。說實話吧,白梟,你不過是一個失敗者而已。”
虞井的話語如同千根銀針紮在白梟的心頭。
同時,虞井也悄然示意一旁沈宜萱稍微鬆手,可真不能將白梟的手臂切斷。
“啪!”
接下來虞井用全力將白梟按壓在牆上。
“我給你一次活下去機會,而非憐憫,你配合我將製造酒店這一切的黑暗製造者殺掉,然後再幫我殺一隻鬼物如何?”
“哈哈……咳咳!我爲什麼要幫你?”
“有關於你簽訂契約的事情,我會幫你保密。在我看來,我們兩人之間存在的只不過是學校內部的小矛盾,而你有着更大的矛盾需要優先處理,畢竟現在的你只是一個簽下賣身契的奴隸。我想來你應該不想就這樣不甘心的死去吧?畢竟整個家族都將因爲你而蒙羞。”
白梟面部肌肉抽搐而激烈跳動着,注視虞井的眼睛:“我今後只要找準機會就會殺你的,你確定要給我機會嗎?”
“只要在本次事件結束後,隨意找上我,二十四小時恭候。”
白梟頓時露出笑容,第一次打心裡承認面前這個男人,“哈哈!好的,原來父親口中的‘勁敵’是這個意思。”
虞井反手抽出穿刺白梟腳掌的黑濁槍,鬆開抵住白梟脖頸的手掌。但沈宜萱卻保持着對敵的姿勢,認定面前的白梟必須殺掉。
“沈宜萱,鬆手。”
“這個人很危險,感染死亡的人和我父親十分類似。”
“鬆手!”
隨着虞井的呵斥,沈宜萱纔好不容易鬆手退至虞井身旁,但似乎十分不滿虞井的決定,不像之前那般親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