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頭啊,不對勁啊!咱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這還沒過半個小時呢我們這都摔了多少跤了,我這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我的世界觀都要被摔顛覆扭曲了!現在還疼呢。”張行趁着鈴兒走在前面鬼頭鬼腦地扯着白冰說道。
白冰不耐地甩開他的手:“別老是瞎咧咧,有屁快放!”
“我是說啊,我想起以前聽我姥姥說的故事,說是山裡的黃仙蟒怪最擅長圓光法術,就是那樣一變就變出來好大一片宅子來,把過路的男男女女引到裡面去**喝血,吸到後來就剩一個空皮囊,其慘無比啊!我看這裡不是善地啊!找機會咱們得跑路!”
白冰斜眯了張行一眼:“要跑你跑,跑出去喂那些冒青氣的‘玻璃球子’別想拉我做墊被的!”
轉過大殿走不多時來到一處種滿黃白相間的小花的院落,眼前顯出一間古舊的青磚大屋,屋中暖黃色的燭光映襯得整個院落都顯得溫馨起來。
“師孃,師傅讓我帶兩個人來看你”鈴兒當先蹦跳穿過花叢中的青石小路進了屋中。
“兩位請進”一個溫柔平和的女子聲音傳來。
兩人對視一眼,按下話頭幾步來到屋內,廳堂之間放着兩張紅木大椅,一排小椅,屋中燭火最亮處站着一個年輕女子,一身寬鬆的月白素衣,頭髮在頭頂簡單卻又一絲不亂的結了一個髮髻,從頭到腳沒有一絲裝飾,淡雅、清新、脫俗的恰到好處,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略顯豐盈的臉盤不施一絲胭粉,說不出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很平常的五官擺在一起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臉上似有紅光在隱隱流動,似有似無。一隻手按在腰上,另一隻手扶在隆起的肚子上,竟是一個孕婦。
“這是我師孃,現在這道觀裡屬她最大,連我師父都得聽我師孃的。你們倆不許惹師孃生氣,師孃一生氣師孃肚子裡的小寶寶也就是我的小師弟就不高興……。”
“鈴兒不許胡說,兩位快請坐。”那女子笑着衝兩人一擺手。
“啊,鈴兒好有趣啊!噢,你也坐,小心肚子。”白冰一見這女子就莫名產生一種好感,大概是一種親切感,一種女性彼此特有的關懷。可能還有一種安全感,在這危機四伏的雲霧山上也只有這孕婦看起來沒有威脅。
“呵呵,謝謝你的關心,沒事的,這肚子裡的孩子大了不喜歡我坐着呢!”女子一邊輕撫着肚子一邊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眼中不覺間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母愛和幸福。
鈴兒圍在女子肚子跟前左看看右看看一臉的快樂,奶聲奶氣的問道:“師孃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小師弟呢?我還從來沒當過師姐呢!”鈴兒抓住若水的手撒嬌的搖着。
“不急不急,你明天就能見到你的小師弟了,鈴兒乖,幫我把這信給你師傅送去,不許偷看啊!”
鈴兒接過若水遞的過來的信瞄了一眼信封,大眼睛眨了兩眨眯了起來。“嘿嘿嘿,師孃這是啥信啊?好像是你寫給師傅的啊?情書嗎?嘿嘿……”
“人小鬼大,數你最調皮,快去快去。”若水輕輕在鈴兒頭上叩了一下。
鈴兒也不和白冰她們打招呼,抱着信一路蹦蹦跳跳叮叮噹噹的向來路跑去,若水站在門口望着鈴兒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聽不到她叮噹的聲音才緩緩轉過頭來。
“兩位,我想請你們幫一個忙,可以嗎?”
“啊?我們?我們能幫你什麼忙呢?”白冰張行對望一眼詫異道。
“我想請這位姑娘爲我接生。”
“什麼?我?可我什麼都不會啊?”白冰一慌,兩手連搖後來覺得不夠用連腦袋也搖了起來。
“呵呵,沒關係的,其實所謂接生並不需你做些什麼,我的孩兒並非凡胎,乃是上古洪荒焱獸託世,將來有無窮法力,救億萬於苦海,他的出世是不會讓媽媽費太大力氣的。你們兩個能到這雲霧山上來也是受到他的召喚,他需要你們在他的身邊。”若水輕撫着肚子,臉上不知是因爲激動還是別的煥發出一種異樣的神采,紅光閃動。
“唉!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雖然我沒完全聽懂,但好像有的人生孩子就是很好生的。”白冰擦了擦剛纔驚出的冷汗。
“那需要我做什麼?去燒盆熱水嗎?”張行探頭過來問道。
“呵呵,用不着那些東西的。”若水擡起頭透過窗戶看向東邊的天際緩緩地道:“請你守在這間屋子門口,在我的孩兒出世之前不要放陰鬼和任何人進來,包括我的丈夫萬劫。”
“這,這樣啊,這個我恐怕很難做到,不說你老公跟超人似的說飛走就飛走了,單就是接我們上山的他那個師弟我恐怕也打不過,還有那鬼火似地玻璃球,我碰不到它,他卻咬得到我……。”張行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這個沒有關係,你將右手伸過來,將手心向上。”
張行將右手伸向若水,若水探出手指在張行的手心快速的劃過,張行只覺掌心一痛,異樣的搔癢瞬間遍佈了整個手臂,是一種從血管深處傳來的陣陣麻意。還沒來得及去撓就刷地一下恢復了正常,就這麼一折騰張行就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再看時手心已多出了一道深藍色的咒符,深深地嵌在了肉裡,從掌心的咒符中向手臂延伸出一條條暗藍色的緩緩跳動的線絲,或粗或細異常可怖。
“媽――呀!我的親孃啊!這可讓俺咋找對象?”張行一聲悲憤的怪叫嚇了若水一跳,肚裡的小寶寶更是乒乒乓乓拳腳並用的一陣亂踢亂打,鬧得若水出了一身細汗,好一陣安撫寶寶纔不鬧了。
白冰扶着若水狠狠地剜了張行一眼,若水長出了一口氣,“幾百年沒這樣被嚇到了,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原來我還是會害怕的!你不用擔心,待我的孩兒出世以後你的手就會恢復原樣。”
躲在一邊縮頭縮腦的張行聞言歡喜起來,“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剛纔嚇死我了,要是把你嚇早產了不用等你老公和他的師弟來白冰就得活劈了我。”
“我現在將我的半數法力封印在你的手臂裡,你掌心的定神符可以汲取我封印的法力,只要你在十步內對準目標拍出此掌並念動法決——“玄之又玄,衆妙之門”這樣就可將陰鬼或人定身在原位半盞茶的時間(一盞茶的時間約爲一刻鐘--十五分鐘)。”
“啊?是嗎?”張行腦門微微見汗,心道 ‘這不是擺明了跟我開玩笑嗎,這也忒玄了,要是隨便畫個圖就能讓人動不了,那直接就能去領諾貝爾獎了,我還是找機會跑路的好!’拿定主意張行敷衍道:“好好,你放心吧,我盡力就是”
若水微微一笑:“你若不信到時一試便知。”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你們有沒有感到好像越來越熱?”白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哎?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就覺得有點熱。”張行用左手擦了擦前額的汗水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