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書上只有兩個字:安好。
安好便好。
多日呆在將軍府,天氣一直都晴朗,生產那日,突然就颳起了大風,下起了大雨,打了響雷。突然覺得肚子疼,手扶着窗沿,聲聲喊着。紅嫣正巧進來,見我痛苦,立馬上前,扶着我的腰:“夫人怎麼樣?”
“很疼。”大聲喊着,緊緊抓着窗沿,那小東西在肚子裡亂踢胡鬧,一點不管我的死活,一下比一下重。
紅嫣蹙眉,算了算日子,嘆了口氣:“要生了。”說罷,便朝着門外喊“來人啊,來人啊!”那小丫頭跑了進來,看着我,有些驚訝,紅嫣便喊道:“快去喊產婆,快去喊太醫,夫人要生了!”
小丫頭臉色帶着紅潤,愣了愣,有些害怕地看着我恐怖的樣子,連忙點頭:“這就去。”說罷,提起裙角便外跑,外面風大雨大,小丫頭也不管不顧,直直跑了出去。
疼死我了。
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地吸氣呼氣,一手抓着牀沿,一手撫着小腹,滿頭大汗,哎喲,不要再踢我了,我都快疼死了。
“好痛。”輕聲叫着,覺得頭都被肚子疼痛了。
紅嫣抓住我哦撫着肚子的手,搖着頭,一臉的緊張:“夫人莫怕,產品一會便來。”說着,便扶我躺到牀上,看看四周,再握緊我的手:“莫怕,紅嫣在這裡陪着。”
輕輕點了點頭,那汗水流的全身都是,張開嘴巴鬼哭狼嚎:“我痛死了!”
將軍呀,沙兒現在很需要你的。紅嫣想了想,從枕頭下拿出那家書,給我看上面的兩個字:安好。
安好就好。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可是我痛啊。
過了不久,產婆和太醫便來了屋子,接着便是幾個丫頭端着熱水,乾淨的步。太醫去開了方子,產品便在我身邊捏緊我的手:“夫人保持清醒啊。”
清醒?
嘿嘿一笑,我連你樣子也看不清了,還怎麼清醒。
小調皮,你娘快被你踢死了。
產品輕輕呼口氣,分開我的腿,把裙子脫了,微微一笑:“來的正是時候呢!”一股暖流從下體流了出來,很溫熱,可是,我覺得我都快疼死了。
產婆捏着我的膝蓋,大聲喊着:“夫人用力啊。”
用力?
要緊牙關,拼命地開始用力,一聲聲啊啊啊地叫着,眼淚直流。那產婆拼命在我大腿間捏着:“夫人快些用力啊!”那聲音很鼓勵人呢!
接着什麼剪刀,什麼布,什麼熱水,一齊上了。朦朧中看着產婆的樣子,沒有她聲音這麼兇,看上去倒是很溫柔,胖胖的,看上去很溫暖。
產婆一直在叫我用力,那孩子一直在踢我,雙手捏着牀單,汗水直流……
過了很久很久,總算聽到一聲稚嫩的啼哭聲。
“夫人生了,生了生了。”那產婆抱起孩子大聲高興着說:“是個女娃娃,將軍府的千金呢!”
千金?
無力地閉眼,沉沉睡去。
“夫人,夫人……”
做了一個夢,很甜很甜的夢,夢到我們的千金,已經會走路,總抱着將軍的大腿,爹爹爹爹地喊着,見到我,又喊一聲孃親,那笑容甜的。
若我有了寶寶,一定不給她去揚沙這種名字,她是我們的孩子,她叫,樂其。樂其,樂其,這是我和將軍取的名字,樂在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