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屬於偷渡過來的,別在人家找藉口給我關起來,看到人羣衝上前,我自己就向後門的位置挪動,想着萬一不對頭也好藏起來。
可當我剛到那兒竟然看到大壯這夥居然躲在了沙發後面,那雙不大的眼睛亂轉,當和其對視的時候,竟然發現我們兩個好像都怕被抓似的。
不管在什麼國家,都是民不與官鬥,反正那邊人談話我也聽不懂,悄悄和大壯湊到了沙發後面,他瞪着眼,夾着嗓子說:“次奧,你特麼來這兒擠什麼。”
“爲什麼!”
“沙發太小,咱們兩個擋不住,你別在這兒礙事,快點滾蛋,讓那個老東西看到我,就完了。”
我說我也沒有,他就推我,王八蛋這個時候是真沒義氣,索性我就和他說了,再推我,我就喊。
屋子裡人也多,沒人注意我們兩個,當我問大個兒和小日本怎麼也不見,他罵罵咧咧的說那兩個人沒義氣,又說舒服的事兒一個人做,還得讓他背黑鍋。
至於爲什麼緬甸政府來,人家給我分析說目前的戰鬥已經影響了邊境的經濟發展,耽誤人家賺錢,所以土匪頭子來了。
大壯還指着緬甸爲首那名戴着貝雷帽的中年說:“他說,和諧發展,共同進步,否則都特麼滾蛋。”
“你還懂緬甸話?”我震驚了。
“猜的。”
看他那認真的神態我有種掐死他的衝動,接着見大壯趴在地上,扭動着屁股向趴着,我也學着跟了上去,最終我們兩個在後門跑了出去。
他長喘了一口氣,說:“總算出來了,要是被那個老傢伙看到,我就完了。”
“至於麼?”
大壯點點頭,說其實我沒護照不算什麼大事兒,大不了交點錢,可主要前些日子大個兒去勾搭女人,把人家貝雷帽的小老婆給玩了,那天他和虎頭在外面把風,大個兒進去偷情,他們兩個沒太當回事,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貝雷帽帶着人回家,當時大個兒被攆的從二樓跑了,那邊還動了槍,最主要的是他們三個都暴露了,貝雷帽已經找了他們快一個月了。
怪不得在這些人衝進來後,大個兒他們率先就跑了,大壯提議說喝酒去,正好閒着沒事兒就去了夜總會,昨天雖說和哥的場子被砸了,可在邊境的夜總會本來就沒什麼東西,弄點彩燈,放幾個音響,弄點沙發和啤酒就算是場子,來點陪酒女郎就成了夜總會。
他還說,在這兒的主要消費者都是中國人,當地人沒什麼錢,雖說盛產翡翠,可那幾個礦區除了在政府手裡握着就是一些境外財團。
進了夜總會,破舊的音響裡播放着鄭智化的水手,走進包廂就見大個兒,小日本,虎頭他們三個都喝上了。
大壯用他那比音響還洪亮的嗓音喊:“麻痹的,你們真不義氣,見到了那個老混蛋自己先跑了。”
“誰讓你笨呢,快點一起喝。”虎頭擺擺手。
罵罵咧咧的我倆也坐在沙發上,不一會兒來了幾個年輕的當地女孩兒,虎頭端着啤酒率先說:“昨天的事兒我沒參與,但高飛做的確實仗義,救了和哥就算是救了我們,這杯酒咱得敬他!”
“應該的,大家都是兄弟,你們比我大,就是我大哥。”我連忙客氣的說。
大壯使勁兒拍下我肩膀,震得手臂上的傷口都疼,破鑼嗓子喊:“次奧,能不能不這麼虛僞,說兄弟就是兄弟,喝酒。”
一仰頭一瓶啤酒乾掉,聽他們互相埋汰,彼此間說罵就罵但誰也不往心裡去,也能看得出他們的關係很親近,通過這幾天我也知道,有一種感情是經過生與死的錘鍊,他很像是戰友,又像是兄弟。
喝多了大個兒還和大壯兩個人吵了一架,原因就是因爲大個兒把大壯看上的妞兒送給我了,不過大個兒表示一定會再給他聯繫一個。
唱着只能在回聲嘹亮裡聽過的歌曲,肆無忌憚的揉搓着身旁的女人,這種放肆的感覺很吸引人,尤其對我來說,沒有那種在東陽的勾心鬥角。
吵鬧聲虎頭他們幾個也算對當下局勢進行的分析,政府是絕對不會允許這裡有火拼,估計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和談。
喝的差不多,我被姑娘攙扶着去了賓館,出來後我還是比較注意那個啥的衛生,什麼杜雷絲的,我是一點不會忘記的。
迷迷糊糊的睡到了第二天上午,揉着有點疼的腦袋,我拍了拍身旁的妞兒,示意她出去,逢場作戲而已,激情過後我有着男人的通病,那就是厭煩。
抻了個懶腰,所有的貨基本上已經走了,算了算自己出來也有快一個月的時間,通過電話瞭解的局勢只能是片面的,爲了躲過這次嚴打,我覺得自己應該在外面多呆一陣兒。
任務也沒歐陽什麼特殊的指示,打電話給瘦子,他說天門也是一切正常,而且還告訴我雷奧最近要找他去雲南。
我聽到後非常嚴肅的在電話裡告訴瘦子,說什麼這趟雲南之行也不能去,瘦子很信任我,一句沒多問的答應了下來。
並且我發現大壯他好像是處女座的,非常守時,基本上每天早上的八點半準時來敲門,我問過他幹什麼,但大壯只說他睡不着,所以不想我們也睡覺。
連續一週沒看到和哥,估計這段時間迪盧克的出現,兩個人在和山口組,洪勝談條件,出乎我意料的是邊境裡的緬甸政府對於楊勝和與迪盧克二人金三角的身份並沒有太當回事。
大壯一句話給我解惑了,他說毒品是奢侈品,當地人的收入還是買不起的,所以老猴子們根本不管你賣的是啥,反正對他們影響不大。
除了每日和他們四個輪流的看場子外,多數時間都是在喝酒唱歌玩女人,第七天的時候楊勝和讓人來找我。
一進門,就看到他雖說還是一臉自信的笑容,但還是憔悴很多。
“坐,小飛,這幾天太忙了,都沒來得及謝你。”
“別這麼說和哥,你之前都說了,咱們不都是親兄弟了麼。”我很真誠的說。
從加入天門到成爲五哥,我多數都是靠着陰謀,而且平時做事兒也陰,而楊勝和那種梟雄範兒正是我所缺乏的,畢竟這個階段我也是青春期的少年,還是崇拜一些快馬揚刀的英雄好漢的。
“剛剛老肥給我打過電話,你們的人已經接貨了,三輛卡車全過,人體帶毒的被抓了20多人,現在邊境的風聲很緊,扎克利辦事兒很靠譜,他沒把飛機停在雲貴一代,而是折返去了廣州,投海里讓漁民打撈過去,有點損失也不是大。”
我心裡沒有爲貨物安全抵達過去而感覺到高興,甚至還罵着歐陽,這個老雜毛到底在考慮什麼,幾乎一噸啊,不給扣下來,還扯個什麼犢子?
這時和哥遞給了我一個銀聯卡,說:“剩下的錢在這裡,我怕大範圍的境外轉賬讓你被盯上,一共六百萬。”
“謝謝和哥!”我一點沒推脫,那樣太假了,誰不喜歡錢?
和哥讓我多玩幾天,我也沒見外,離開了和哥的辦公室,直接就大壯等人扣下,吃喝玩樂是避免不了的,幾乎半個月來我是夜夜笙簫,直到一個月後我接到了電話。
低頭一看是陌生的號碼,本來這個電話是大虎給我,電話號也都是在微信裡面找出來重新存的,所以沒有外人知道,大虎也說了這個手機是他們的內線聯絡方式。
接通後是一個女子聲音:“高飛,我回東陽了。”
這個聲音讓我曾經魂牽夢繞,但又由最初的愛戀轉變爲了怨恨,她玩弄了我。
“慕雪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