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少族長,客人都到齊了,今天是您的第一次正式亮相,您可要做好準備,決不能讓那些人小瞧了您。還有啊”

“還有啊,您要威嚴一點,不能跟平常一樣對誰都笑眯眯的,大家會覺得您好欺負,人善被人欺啊!”顧涵將劉嬤嬤沒說完的話接了下來。

“嬤嬤,你從昨天晚上就開始說,我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

劉嬤嬤笑着拍了拍顧涵的手,“我這不是緊張嘛,我一緊張就愛嘮叨。”

“別緊張嬤嬤,沒事的,清棠哥和清懷哥都會幫我的,再說了我現在還有小染啊,誰要是欺負我小染也會幫我的,對不對啊,小染?”

顧涵看向站在一旁的顧染,顧染認真的點了點頭道“誰要是敢欺負哥,我一定會報仇的。”

今天是顧府的大日子,每一次顧家更換族長都會有一次盛大的祭祀典禮。這個典禮主要是考察歷任族長接不接受新族長的順位,以及新族長有沒有能力將顧家延綿下去。

下人們陸陸續續的進來給顧涵裝扮,托盤上面是有着貔貅紋樣的服飾,豔紅的布料上面是用金線紋成的貔貅,貔貅的兩隻眼睛綴上了兩顆珍珠。衣服的兩側綴滿了細細小小的碎寶石,腰間掛着兩枚彩色的鈴鐺。

衣服穿好後,下人們給顧涵帶上早已備好的假髮,銀色的頭髮落在顧涵的腰間,剩餘的頭髮用一條紅絲帶綁了起來,再沒有旁的裝飾。

顧染被顧清懷帶着站在祭祀臺下仰望着臺上的顧涵,銀色的長髮隨風飄起,紅絲帶和長髮纏繞在一起在空中飛舞。那一刻的顧染第一次覺得他要是不緊緊的抓住顧涵,就可能永遠抓不到了。

隨着鼓點的一聲聲落下,顧涵在臺上跳起了祭祀舞。

咚、咚、咚。

強勁的木槌彷彿不是落到鼓面上,而是落在顧染的心上,把他的心棰了個稀巴爛。

站在顧染旁邊的顧清懷自然也感覺到了顧染的緊張,他拍了拍顧染的背,笑着說“沒事的,少族長肯定能堅持下來。”

祭祀舞是一種非常費體力的舞蹈,而且還要用自身的靈力去和歷任族長的命星進行交流,是以顧涵面色蒼白的堅持將一場舞跳了下來。

幾位顧家長老都欣慰的看着跳完舞的顧涵,嫡子繼任族長時大多都是成年了的,向顧涵這麼小年紀就繼任族長的還從來不曾有過,所以他們看到顧涵將祭祀舞跳完後都不約而同的想着,顧涵了不得啊!

顧涵強撐着自己的身體一臉平靜的從祭祀臺上走下來,走到顧清懷旁邊的時候小聲的說“清懷哥快扶我一把,我撐不住了。”

顧清懷自然地將手搭到顧涵的肩上,用另一隻手拍了拍顧涵的肩膀,大聲的說“少族長真厲害,即使是成年的族長一場祭祀舞下來都得暈倒在祭祀臺上,少族長居然還能面不改色的從臺子上走下來,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正在調息的顧涵也被這一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逗得笑出了聲。

調節過來後他就回院子裡換衣服,一會兒還有賓客要招待。

回到院子要關門時他才發現身後竟然還跟着顧染,令他吃驚的是顧染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他連忙將顧染拉進屋子。緊張的問“小染怎麼了?又有人欺負你了嗎?”他又急又氣沒注意到顧染神色的變化。

只見顧染一把抱住他,將下巴放到他的肩上聲音嗡嗡的說“哥,我害怕。”

顧涵這才發現了顧染的異樣,嘆了口氣,學着劉嬤嬤安慰他時的樣子,溫柔的地拍着顧染的肩膀,輕輕地問道“怕什麼呢?”

“怕你走,怕你不要我。”顧染將顧涵摟的更緊。

顧涵感受着懷裡的溫度,摸着顧染的頭,一字一頓的說“我不會不要你,你就是我弟弟,永遠都是。”

肩膀處感覺有水滲了進來,他將顧染從懷裡拉了出來,看到顧染臉上依舊殘留的淚珠,用手輕輕地抹去,笑着說“我怎麼之前沒發現你還是個哭包呢。”

“我本來就愛哭,只是之前沒人會安慰我而已,就學會不哭了。”剛剛哭過的顧染聲音還有些啞。

“行,小哭包,以後想哭就哭吧,哭了我哄你啊!”

顧染一聽這話,嘴一閉又哭了。

顧涵認命的又是搓又是揉,耍寶賣萌的終於把顧小爺給哄好了,明明是這麼小的人,第一次萌發了後悔的念頭,後悔到想掐死上一秒說想哭就哭的自己。

“哎呦,少族長您這幹嘛呢?怎麼還沒換衣服啊!宴席馬上就開始了,您趕緊換衣服,我再去拖一會兒。”劉嬤嬤見顧涵遲遲不現身,就趕緊回來催,又連忙匆匆走了。

顧涵和顧染倆人,看着互相的狼狽,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陳森自從看了母親後先是消沉了幾天,再後來又本性畢露,加上這段時間二爺也沒找他做事,便又故態復萌重新進到了酒肉池林中。

這天半夜他醉醉醺醺的從酒樓出來,走到半道兒的時候他就察覺到有人跟着他,故身子一轉就進了一條盲眼衚衕。

跟在他後面的倆人對視了一眼,並沒有停下腳步,緊跟着陳森進了衚衕。跟着跟着他們就發現人跟丟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感覺頭上一痛,一根鋼管砸在了他們倆人頭上。

緊接着就看到陳森的身影從角落裡走了出來,陳森將身子靠在牆上,酒勁兒上來了,有點暈。他強撐着精神用鋼棍指着那倆人,聲音發狠的問“誰派的?”

那倆人經過半天的調整也看出來陳森已是強弩之末,倆人沒有回答,一起朝陳森撲了過去。還沒撲倒陳森身上,倆人就又被一股力量彈了出去。

只見一個穿着一身西裝,眼睛是綠色的黃毛洋鬼子正擋在陳森的面前。

他們倆站起身,將刀子拿了出來,又向前撲去。其中一個和夏墨進行爭鬥,另一個向陳森進行偷襲。

夏墨將一個解決掉,轉身就看到離陳森只有半米不到的刀子,立刻飛奔過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便轉身將那一刀扛在了身上。刀子在被後背劃了一下,他感到一陣疼痛,一腳將那人按在地上,那人掙扎了幾下就暈了過去。

夏墨將那倆人的衣服脫了,綁在他們的手腳上,再用他們的襪子塞住嘴。一切做完後他看着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陳森,嘆了口氣,將陳森攔腰抱起,向自己的公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