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濛濛放亮了,搶救室的燈依然沒有滅掉,醫生護士的每一次進出都揪着林暄的心,他想聽到裡面的消息,又怕聽到裡面的消息,漫長的等待折磨的他的意志快要崩潰了。
他在心裡祈求着嚴小溪,一定要挺過去,一定要挺過去,只要你能挺過去,我就讓你成爲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一輩子愛你,如果你敢離我而去,我一定每天都換一個女人,而且都是比你漂亮一百倍的,不再記得你是誰。
小溪,求你了,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挺下去,我知道你很堅強的。
終於,搶救室的燈滅了,裡面的醫生一臉疲憊,打着哈欠出來了。
“志誠,怎麼樣了?”林暄一眼就找到了在最後出來的錢志誠。
錢志誠看看林暄,他此時猶如一個行走在絕望邊緣的人,自己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他是升入天堂,還是遁入地獄。
錢志誠嘆了口氣,搖搖頭,沒有說話,一臉的歉意和惋惜,拍了拍林暄的肩膀。
小溪沒了,林暄明白了,震驚的往後退了兩步,大口的呼吸着,可是爲什麼空氣中沒有氧氣?他快要被憋死了,胸口快要爆炸了,小溪死了,真的離他而去了,她怎麼可以這樣?留他一個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嚴小溪…嚴小溪…嚴小溪…林暄的思維只剩下了這三個字。
錢志誠看着他一臉的悲慼哪還忍心在逗他“唉!送來的太及時,藥物吸收的很少,洗過胃大部分都出來了,也不知道小溪的那個黑心妹妹到底給她吃了多少藥,竟然這麼嚴重,不過好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什麼?”林暄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也被他搞的轉不過來彎了,足足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猛的一拳就打到了志誠的胸口“要死啊你!開這樣的玩笑!”
“呃…咳…咳…謀殺呀!忘恩負義…開個玩笑嗎,不用這麼狠吧…”錢志誠被打的捂着胸口直叫喚,林暄那一拳可是動了真格的,那叫一個狠啊!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就掛在這了,肋骨都快斷了,估計要疼上好幾天。
林父無奈的搖搖頭,志誠這孩子還有心思開玩笑,他該回去了,
妻子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了,肯定擔心壞了。
…
過了一個白天到晚上嚴小溪纔算是清醒了過來,中間只睜開眼睛看了眼林暄就又睡了過去,不過也讓林暄一直懸着的心放了下來,這一回真的嚇壞他了。
“這是哪?”嚴小溪看了好久周圍的環境纔開口問身邊的林暄。
因爲這裡不是她熟悉的地方,但也寬寬敞敞收拾的乾乾淨淨,大大窗子掛着雪白的窗簾,還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像是酒店的套房,可是她怎麼會在酒店?而且她好累啊!頭好暈,一句話都不想說。
“這裡是醫院,你呀…”林暄還沒說完錢志誠就推門進來了。
“咦?這麼快就醒了,小溪,這是幾啊?”錢志誠伸出兩根手指頭放在嚴小溪眼前問。
足足過了有一分鐘嚴小溪才虛弱的開口說了個“二”。
林暄皺眉,她的反應怎麼這麼慢?
“哈…還行,沒傻,反應遲鈍是肯定的,等過兩天體內的藥物排光了,恢復兩天就好了。”錢志誠一身白大褂披在身上笑的還真是夠瀟灑倜儻的。
“什麼時候能出院?”林暄問。
錢志誠裝模作樣的想了想託着下巴道“恩,一個星期吧!多住兩天吧!反正你又不缺那個錢,再說了,你看我們院長巴結你爸的那個樣,估計呀!你不給錢他也樂的屁顛屁顛的。”
林暄白了他一眼,竟說廢話,他不巴結他老闆還想巴結誰?
“可是我想早點帶她回家,住醫院總是不舒服的,還是回家養着好些。”林暄攏了攏小溪的頭髮,嚴小溪睜着大眼睛似乎是在努力的思考着他們兩個人的對話是什麼意思。
錢志誠聳聳肩咧了咧嘴道“想回就回嘍,你家的家庭醫生也不是吃素的。”
“錢醫生,你穿白大褂的樣子還真是帥的很。”嚴小溪其實一直在思考的就是這個問題,錢醫生穿上這身衣服還真像那麼回事。
“啊?…咳…咳…那是自然,本人的名聲在國內外可都是非常響亮的,那可不只是醫術,當然還有本人的帥氣。”錢志誠撣撣衣服,那叫一
個顯擺。
“唉!還說沒傻,我看不只是傻了,還傻的不輕呢?”林暄的口氣酸溜溜的,唉聲嘆氣的看着嚴小溪,一臉愁容。
嚴小溪醒了,阿銘就該走了。
清晨阿銘醒來發現自己是在酒店,而且有些醉酒後的頭痛,這對他來說很正常,可是手臂傳來的感覺卻很不正常。
扭頭看過去,怎麼會是她?搖搖腦袋回憶着昨晚發生的一切。
他要走了,給陳心雨打電話告別,得到的是對方的應付和不耐煩。
阿銘心裡很不好受,要知道他雖然是那種地方出來的,可是這一去也是九死一生有可能回不來的,他只是想聽她一句擔心的話,明知道她不會說的,可還是打去了電話。
後來他去了天上人間,突然就想起了林玉,那個每天以各種藉口找自己聊天的女孩,不在這上班了還是每天過來陪自己,好像她當服務小姐的時候被人騷擾他還幫她解過圍。
後來就真的看到了她,記得昨晚他們在一起喝了很多,他也說了很多話,前所未有的多,都是他跟陳心雨的點點滴滴。
最後他們互相攙扶着來了酒店,有了一晚的瘋狂,她是第一次吧!可是他愛的是心雨啊!他什麼也給不了她,而且…
阿銘看了看時間,九點多了,他十點的飛機必須要走了,輕輕的抽出自己的胳膊,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麼小心翼翼的。
可再小心也還是驚醒了身邊的人,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林玉什麼也沒說,默默的穿上了衣服,她永遠也忘不了,昨晚在那麼激情的時刻他嘴裡叫的是全另一個女人的名子,心雨,全是心雨。
林玉的心很痛,痛到已經麻木了,痛到跟他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阿銘鐵打的漢子此時竟然有些心虛了,掏出錢包拿出了一張卡遞給林玉。
“這裡有我這麼多年的全部收入,我也沒查過,最少也有個幾百萬,你拿着吧!我能給你的只有這些了。”
林玉伸手接了過來,反反正正的看了幾遍妖嬈一笑,猛的把那張卡仍到了阿銘的臉上,轉身出門,淚才落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