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溪回到酒店打發了林玉一個人就到了頂層林暄的辦公室。
臉上的笑容啊,用林玉的話來說就是能幸福的溺死人,當然她也知道這個孩子對小溪來說有多重要,也能理解小溪現在有多幸福,幸福的紅光滿面,瞎子都要多看她兩眼了。
到了林暄的辦公室門口,他的秘書不在,可能是去哪個部門送文件去了吧!
伸手要開門手卻又停在了半空中,要怎麼告訴他呢?
直接說我懷孕了?還是說你要當爹地了,當爸爸了,當父親了?
呃…好像不太好意思說出口啊!嚴小溪站在門口帶着笑意低頭想着,最後決定還是給他孕檢報告單讓他自己看吧!
恩,就這樣!想着就打開包包小心翼翼拿出對她來說跟寶貝無異的孕檢報告單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撲鼻而來的當然是濃烈的酒精味。
往會客的沙發那一看,果然亂七八糟或站或躺的全是酒瓶,到是怪全乎,紅酒、白酒、啤酒全都有。
嚴小溪無奈的搖搖頭,跟林暄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她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氣,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喝酒,不過好像從沒喝的這麼多過。
這人,不會是因爲早上的事吧?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懷孕了,她心情大好,絕對不會再找他的茬了!
嘴角依然掛着笑意,嚴小溪走過去準備收拾一下桌上的狼藉,然後再去裡面看看或許已經睡了的林暄。
把酒瓶一個一個的扔進旁邊的垃圾桶,發出叮叮噹噹的一陣響聲,好嘛,都喝光了,他的胃不知道被撐的有多大了。
抽出紙巾正想把桌上灑出來的酒擦乾淨,卻突然聽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
聲音很輕,因爲整個酒店的建築隔音效果是很好的,要不是休息室的門開了一道縫,可能她就聽不到裡面發出的聲音了。
說的什麼嚴小溪沒有聽到,也或許什麼都沒說是在呻/吟,但是嚴小溪想不承認也是不行的,那是個…女人的聲音。
從她過來跟林暄上班,那道門裡就沒有別的女人進去過,一切都是她打理的。
昨天她還親手換上了一整套玫紅色繡着
梅花的牀上用品,可能是因爲快結婚了,所以她最近特別的喜歡紅色,各種各樣的紅,拋棄了林暄一慣的白色。
對此林暄表現的還是挺高興的,只是後來因爲他在自己提醒過後才伸手幫忙,兩人又生了一場氣。
他說過這個地方那是她的專屬,那張大牀也是她的專屬,現在怎麼會傳出別的女人的聲音呢?
嚴小溪怔怔的看着那道門,眼裡一直掛着的喜意早就煙消雲散,眼裡浮現着疑問,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其實她在拼命的壓抑着自己,是自己聽錯了,絕對是自己聽錯了,她不承認她剛纔聽到了什麼,絕對不承認,拼了命也要把剛纔的狐疑壓下去一般。
可是爲什麼她還是站了起來,爲什麼她還是朝着那道門往前走了一步。
只走了一步嚴小溪便定住,轉身彎腰拿起剛纔放在桌子上的報告單,死死的握在手裡。
嚴小溪忽然就生出了一種感覺,她怎麼是個這麼殘忍的人,明明心裡那麼害怕那道門,害怕門裡的景象,卻又逼着自己過去,逼着自己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一樣一步步的靠近,再靠近,任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暄…我愛你…”
“恩…我也愛你…”
意亂情迷的聲音是陳心雨發出來的,嚴小溪想忽略都忽略不了了,陳心雨的聲音,不用主動,不用刻意,大腦自動的就銘刻在了危險人物的那個檔案裡。
嚴小溪都一直把心提了起來,不能放下,不願放下,因爲下面是萬丈深淵,是火山岩漿,是十八成地獄,放下了,她會受不了那種疼痛的。
就那樣提着,沒有任何感覺的提着,哪怕是聽到那樣的話時腦子轟的一聲就炸了,炸的她都短暫的失去聽覺了都沒有任何的感覺,哪怕身體已經在微微的發抖,都沒有任何的感覺。
因爲不敢放任它自由跳動,因爲她知道這個聲音會讓它痛的破碎掉,因爲她還有最後一絲對林暄的信任,最後一絲對也許可能的幻想。
直到門口,看着那扇白色的實木房門,嚴小溪努力了幾次都沒有擡起手來推開它,原來自己還不夠殘忍!
“暄…暄…暄哥哥…我
真的好愛你…”
陳心雨的聲音就在耳邊,還能聽到林暄含糊的聽上一兩句。
嚴小溪突然開始大口的喘氣,胸口被巨石壓住了一般,氧氣好像都繞道走了,想把她憋死嗎?想把她憋死嗎?
心中大聲的吶喊着,門裡面的情景她想的到,不能給她留一點幻想嗎?一點都不可以嗎?
“呃…”突然腹部傳來一陣絞痛,嚴小溪皺起眉頭,臉上才從面無表情顯現出來了一絲痛色,一隻手緊緊的揪住了肚子上的衣服。
這一陣腹痛突然就讓她的大腦清明起來,對,她還有孩子,或許是誤會呢?或許是陰謀呢?陳心雨本來就不是個善良的人,不是她對她有偏見,而是一種感覺,見她第一眼就生出來的感覺,她不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上了當,她還有孩子!
閉上眼試圖平靜一下情緒,可是身體卻抖的更加厲害,是怕,還是痛,她甚至都分不清楚。
手顫抖的擡起,停在半空中,還是不敢使勁推開面前的這道門。
因爲她知道門裡面,或許對她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可是她不能不推,不能任這萬分之一是一場騙局的可能得逞。
她要相信林暄,他愛她,她亦愛他!林暄不會讓她失望的!決不會!
手上猛的一用力門就被推開了,而嚴小溪還沒有睜開眼睛,甚至推開後她就後悔了,明明還沒有給手上發佈命令,它怎麼就把門推開了呢?或許她可以逃走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的。
沒有預料中驚訝的聲音,耳邊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和身體摩擦牀單發出的聲音。
又一次,她明明沒有讓眼睛睜開,可它就是不聽話的睜開了。
可是現在嚴小溪沒有心情去想那些了,因爲眼前的景象比孫悟空的定身法更厲害,定住了她的身,定住了她的心,定住了她的腦細胞,每一根汗毛都被定住了,當然包括眼睛。
嚴小溪就那麼直直的盯着牀上那兩具不着寸縷躺在她昨天親手鋪上的玫紅色牀單上的身體,他們激情相擁,他們激情熱吻,他們激情…
嚴小溪只覺得突然之間眼前一片空白,白茫茫的沒了任何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