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們已被困在這城外,有幾日之久了,已經在絞盡腦汁的想進城的辦法,然而卻是絲毫沒有頭緒,慕容碩也不知是施了什麼法子,讓大梁城的城門竟如同銅牆鐵壁一般,任他們如何敲打砍撞都是絲毫沒有動搖之意,如今一聽起王把他們叫來這軍帳之中,自然是以爲已經有了進城之法了。
謝林然笑笑,不以爲意的說道:“破城之法可還用我們想嗎?想來沒有幾日我們就能夠大搖大擺的從這城門走過去了。”
被謝林然從其他軍帳中請來的五名將軍聽了些他的這一番話後竟是覺得一頭霧水。
爲解心中疑惑,一位此時頭上仍戴着頭盔的將軍問道:“不知啓王此話何意?”
有一人問便有兩人問。
此時之前說話的那人又問道:“啓王莫不是打算擒賊先擒王,把那慕容碩給捉了回來?”
原本心情甚好的謝林然,在聽了這兩位將軍的話之後,竟是覺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低沉了許多,眼前就是一幫實打實的武夫,喊打喊殺還可以,但是腦子卻是不靈光的很。
自己剛剛分明已經說了不用去直接想辦法破門而入了,可他們竟然還會問問他是不是打算把那慕容碩我給活捉了回來。
謝林然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本王已經有了打算。”
“既然啓王已經有了打算, 不知我們何時進軍大梁城?”其中一個將軍說道。
一聽這人如此說,謝林然不禁中微微皺眉,說道:“本王何時說要進軍大梁城了,你們且在這兒耐心等着便是,安心等本王的吩咐,時候到了,我們自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大梁城。”
一聽謝林然的這番話,在場的五位將軍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欣喜,其中一人說道:“啓王英明,竟是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已經想出了破城之法,不知啓王可否告知,這破城之法的詳細內容,也好讓末將做好一切相應準備,如此才能助啓王事半功倍!”
“本王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內可能不會再軍營之中,軍中一切事務都聽由落滄雲的決斷,他的決定便是本王的決定,如果有人不聽,一律軍規處理,幾位將軍可是聽明白了?”謝林然沒有正面回答這幾位將軍的問話,倒是神情嚴肅,語氣冰冷的說了一句。
雖然軍中的幾位高領導階層的將軍基本上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但好歹也在軍中混了多少年,自然是知道要對軍中最高領導人的話無條件服從的,即便還是很好奇這破城之法的要點,但是既然啓王本人沒有想要告訴他們的意思,他們也不好繼續問下去。
於是,衆人異口同聲的俯首說道:“末將領命,還請啓王放心!”
“啓王,您可是已經決定隻身一人前往翟國都城?”聯繫到謝林然之前問了自己有關翟國後宮的事情,落滄雲便想到了他即將有可能做的事情,拱手問道。
謝林然輕咳一聲,不否認的說道:“本王倒確實有這個想法,只是還沒有想到合適的人選。”
此時在場的幾位將軍還沒有離去,所以在從落滄雲的口中聽到了啓王有可能做決定,心中不免驚訝。
“啓王此行翟國都城,若是被那古納覺應一路設了埋伏的話,那不是將自己的安全置於水深火熱之中嗎?還請啓王三思。”
“沒錯,古納覺應當年度翟國的時候,那手段可謂是心狠手辣,殺伐決絕,此人城府頗深,啓王隻身一人前往翟國都城,恐怕多有不妥。”
“兩位將軍對本王的安全如此着想,本王甚是欣慰,可目前若是要舉兵前往都城的話,首先便是要從這大梁城經過,然而你們也是看見了,那慕容碩儼然是把大梁城堵得死死的,如今也只有這一個辦法可行,若幾位將軍能想到更好的辦法,此時便說出來讓我們參考、商量一下也好。”謝林然表面上像是在感謝幾位將軍對自己安全方面的擔心,更加鼓勵他們說出自己的想法,但他此時心裡卻是想着“本王已經做了決斷的事,怎會讓旁人干涉一二呢!”
在場的這幾位將軍雖然一直都在爲謝林然做事,而且也是發自內心的對他服從,然而對謝林然的陰險狡詐也是熟知於心,在聽了他之前那番話之後,便知道他此時內心並不是真正的想要他們說出一下自己內心的想法,而是已經表明了他完全的做好了決斷,絲毫容不得他人插手。
衆人一致說道:“啓王言重了,既然啓王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末將不敢逾越,一切盡等啓王安排!”
謝林然對於他們的反應很是滿意,嘴角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如此,從明日開始你們便每日安排五百將士去大梁城門外以及大梁城周圍小打小鬧一番,吸引慕容碩的注意力,若是能夠沒有損傷那便儘量不要讓將士們受傷,你們可記住了?”五名將士俯首回答:“末將定不負啓王重託!”
“如此甚好!”說完,謝林然便將那五位將軍遣了下去,繼續跟落滄雲說了一些接下來的幾日要進行的事情。
當晚,謝林然一個人在軍帳中分析着當前的形勢狀況,此刻翟國後宮定是由兩名掌權人,一個是鄭琦薇,而另外一個則是楊瑩瑩。
鄭琦薇是翟國宰相鄭厲直之女,爲人也是陰險狡詐,囂張跋扈,更是恨司徒顧君入骨,恨不得將她殺之而後快!
古納覺應爲了讓朝中平穩,兩方勢力相當,所以對鄭琦薇和楊瑩瑩寵愛的程度也是相對的。
謝林然想着,古納覺應想要安然處世,那麼他偏不讓,他就要讓現在的翟國動亂不堪,讓古納覺應的防守不攻自破!
而這一切,或許可以從鄭琦薇這一處下手,畢竟此時司徒顧君正在自己的軍營裡,謝林然可以利用鄭琦薇恨司徒顧君到這一點做文章。
如此一來,古納覺應的後宮便再也別想像往日那樣平靜。
後宮不再平靜,前朝的那些勢力還還會安穩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既然謝林然已經想到了合適的人選,那麼他此刻也沒有必要再在這裡耽誤時間了,於是他便隨手收拾了一下,翌日便準備從大梁城門扮作普通老百姓入城前往翟國都城,開始自己下一步計劃。
今日,謝林然換下了往常經常穿的一身華服,此時穿上身的只是一襲粗布麻衣,原先高尚的公子哥模樣,此時已經煙消雲散,在衆人眼裡,他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老百姓而已。
謝林然後背揹着一個粗布包袱,佯裝成功沒見過大世面的鄉下百姓,再看到這麼大場面的士兵勘查的時候,似乎是因爲害怕,他把腦袋垂得很低。
“行了行了,過去吧!下一個。”守門的士兵們一個一個盤查從大梁城下方的城市上來的百姓。
雖然知道謝林然已經派兵來襲,但是在還沒有真正的兵戎交接的時候,慕容碩想着,也不能因爲太過謹慎而耽誤了這些百姓的行程,於是便下令白天可以在嚴格盤查的情況下進城市。
過了這個時間段,即便是事情再忙也要等到第二日才能進城。
畢竟眼下也是個特殊情況不是?
“來,把你的包袱拿上來給我們檢查一下!”此刻已經輪到了謝林然,士兵們也仔細的搜查着他的包袱,看看裡面有沒有攜帶一些眼下的禁止物品。
一旦搜查到,不止扣了包袱不說,就連本人都要壓到慕容說面前盤問。
在聽到了士兵們的話之後,謝凌然老老實實的把背後的包袱遞上去,讓士兵們盤查。
他此次原本就是打算隻身前往後宮找人談判,並不是因爲要打仗才進去的,所以包袱裡除了一些銀票和嗯正常的生活用品之外,就再沒有其他,更不用說是一些禁品了。
“你入城幹嘛?”那那士兵在搜索完了謝林然的包袱之後,例行公事一般地問了一句。
聽了士兵的問話,此時的謝林然儼然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連連點頭哈腰,聲音顫抖的說道:“小人……原本小人是在外面做生意的,這生意纔剛起步,便聽到了媳婦兒從家裡面傳來的家書,說是母上已得了重病,時日不多,小人唯恐再也見不到母上,便急急忙忙地放下了在外的生意,隨便拿了一些衣物用品便趕了回來。”
那士兵原以爲謝林然指示要入城去做一些事情,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大段話,在士兵看來,眼前這個粗布麻衣的男子真是一個囉裡八嗦的人,明明只要說一句進城探親戚便可,但誰知他竟扯了這麼一堆,真是讓人心煩!
那士兵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唯恐謝林然還會再多說幾句,便急急忙忙地催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進去吧進去吧!下一個。”
“是是是……”謝林然點頭哈腰,我腰間取出一個不怎麼值錢的,但是看起來是像是他目前能夠拿出的最好的東西塞給了那個士兵。
“好啦好啦!趕緊走吧!”那士兵一手拿下,將那個東西收進了衣袖間,連忙催促道。
就這樣,謝林然絲毫沒有懸念的邊境了大梁城內了。
剛進城那會兒,謝林然在沒有人看得見的角度,輕扯了一下嘴角,內心似乎在說,慕容碩,你看,你這麼努力的守着這大梁城城門,不讓我們進去,我如今還不是輕鬆的就進來了。
大梁城離翟國都城用腳步行走也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此時的謝林然已經到達了翟國都城的地域之內,他隨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在都城內隨意逛了一番之後,謝林然不禁感嘆,這翟國都城在古納覺應這些年的治理下,倒真的是比以往繁華了許多,白天街上人來人往,小攤販們賣力地吆喝着自己的商品,來往行人也悠哉悠哉的逛着街道,似是在尋找着自己心儀的物品。
謝林然以往雖不經常出宮,但至少對於這翟國都城的民風習俗還是頗有一些瞭解的,他曾記得這裡以往應該也是有許多扒手存在的,但是目前看了這麼久,倒是一個都沒有發現,沒想到在古納覺應的治理下,經濟發展了不少,百姓的人品風格倒也提升了許多呢!
“這位公子,您看您今日要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