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納覺應又在無諒谷中住了一段日子,無諒谷中的生活是那麼的平靜,而這谷外的生活卻是刀光劍影,招兵買馬的風聲走漏了,古納覺應的計劃,越來越難實現。
舉步維艱,爲古納覺應賣命的人,幾乎都被落蒼雲,和蘇洵殺死了。古納覺應在谷中呆的十分爲難,他不能允許自己的人被那樣殘忍的殺害。
可是若自己現在出去,那必定是死路一條,現在整個翟國,都加強了防守,想要進入京城的話比登天還難,更何況自己一直都是通緝犯。
但是如果自己一直躲在這無諒谷中那麼對外面那些爲他賣命的人就太不公平了,那些人都是爲了自己,爲了幫助自己奪回江山而奉獻出生命,而自己卻在這無諒谷中苟且偷生,想到這裡,古納覺應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待在無諒谷中了,他在思索着出去的計劃。
若想要傳送一封書信進入翟國,對現在來說也是非常難的,古納覺應不知道,蘇洵和落蒼雲知不知道自己還活着,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查出他是本次平反事件的策劃者。
谷中消息閉塞,而現在,全國上下一片混亂,自己卻連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蘇洵和落蒼雲,正在以全國爲範圍內的搜捕平反的人。
若是在以前他完全可以通過書信操縱着外面,但是現在,想傳一封書信,簡直難如登天,整個翟國都在緊急戒嚴,禁止一切人或事,進入翟國,他們就要在翟國內把所有平反的人全部都要殺光。
古納覺應再也坐不住了,他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誰也沒有通知就直接離開了無諒谷。
當然他也沒有告訴司徒顧君,司徒顧君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已經離開了無諒谷,自從司徒顧君發現古納覺應對她有些牴觸時,她再也不主動去找古納覺應了,她不想自己的熱臉貼到冷屁股上,她不想自己的一腔熱血,被古納覺應那樣牴觸。
但是已經過了幾天了,古納覺應就算再牴觸她,也會從前偶爾早上來給自己送早飯。古納覺應知道司徒顧君很少會自己主動去吃早飯,所以偶爾還是會來給他送的。
可是這都很多天了古納覺應,都一絲音訊都沒有,司徒顧君有些疑慮,難道他已經不在無諒谷中了,可是這不可能啊,他就算要走也是會跟自己說一聲的。
司徒顧君心中百感交集,她跳下牀,離開了自己的房間,來到了古納覺應的房門前,輕輕地叫了叫古納覺應的名字。
但是並沒有人理會,她又試着敲了敲門,還是沒有應答聲,這時她有點兒心慌了,也不顧裡面到底有沒有人自己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房間內果然空無一人了,環顧四周,房間內非常的整齊,司徒顧君走到桌子前面,伸出手指摸了摸桌子,果不其然的,桌子上已經積滿了灰塵,難道古納覺應已經走了幾天了。
司徒顧君在心裡疑惑道地坐了下來,仔細的想了想,古納覺應這幾天有什麼不正常的,忽然想到有一天古納覺應接到了來自谷外的一封信之後,他整個人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那幾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古納覺應笑,也沒有見過他離開房門,只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
司徒顧君心裡明白了,定是在國外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而必須由古納覺應親自去處理,會發生什麼事了呢?
司徒顧君在心中思來想去,忽然他想到,這前幾天,卿凌天派她出去執行一個任務時,她發現,翟國全國上下,都在懸賞捉拿一些人,全國上下都亂成一團,她經過一些流民時他們都在議論,最近官兵都在捉拿一些,想要意圖謀反的人。
司徒顧君恍然大悟,原來谷外發生了這麼重要的事,怪不得古納覺應這幾天以來都不苟言笑的,也不跟外界交流不出自己房門半步,他定是心中氣憤極了,在屋中獨自想對策呢。
司徒顧君心裡這下明白了,她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必須要古納覺應本人親自出馬,才能安心,司徒顧君心中慢慢的有一絲不捨。
司徒顧君想到外面現在這麼危險,全國上下都在緝拿逃犯,古納覺應這次出去一定是凶多吉少了,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擔心他,她恨自己這兩天跟古納覺應賭氣,恨自己這兩天,因爲這樣一點兒小事,而跟他生氣。
古納覺應這兩天承受着這麼大的痛苦和壓力,再加上自己總是跟他鬧小脾氣,古納覺應心裡一定痛苦極了。
我覺得很後悔,可是現在已經晚了,如果他這幾天,但凡能有哪一天能心軟來找古納覺應,也不至於和她最後一面就沒見到,古納覺應就離開了無諒谷。
若是自己能夠來主動找他說說話,爲他分憂解難,古納覺應也不需要自己來承受這麼多。
司徒顧君知道這次的事一定要古納覺應親自解決才行,必須要他親自出馬才行。
司徒顧君接受了古納覺應不辭而別的事實,與古納覺應相處的一幕幕一刻刻都浮現在了司徒顧君眼前,她發覺自己的心中有着一些異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只對古納覺應一個人有,這種感覺經常會在古納覺應不在她身邊的時候會有,這是什麼感覺,難道是自己對古納覺應的不捨,不忍心他一個人去面對危險。
是的,也許司徒顧君沒有發現,當她來到古納覺應房間內,那種深深的孤獨感襲來時,她突然好捨不得古納覺應走。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是自己決定的呢,古納覺應有着自己的理想抱負,有着他完整的一生,而自己又算什麼呢,人生中的一個過客嗎?連走了也不會告別的過客嗎?
司徒顧君就這樣一個人在房間裡坐着發呆,她又看着自己的手心出神,想起了自己與古納覺應的點點滴滴,從見面的第一次時的記憶全都在自己的腦海中爆發了。
第一次和古納覺應相遇時,自己還十分提防他,那時候自己還將古納覺應是爲潛在的敵人。
那時候自己還想古納覺應救了自己是有圖謀,可是從那時到現在古納覺應也沒有開口提過一句讓司徒顧君報答他的話,古納覺應一直對她很好很照顧她,自己很多的第一次都是與古納覺應發生的。
第一次見到古納覺應時,是突然抱起自己的一隻胳膊,那麼的有力,那隻胳膊一隻緊緊的環繞着自己,將自己從落蒼與和謝林然的刀下救走,沒有任何目的的救了自己。
而當時他已經受了很大的傷了,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救了自己,當自己那結結實實的一擊打到古納覺應的傷口上時,古納覺應跌下馬的樣子現在想起來也能感受到古納覺應那時的痛苦。
然而,古納覺應看見自己身處危險時,又強撐着自己站起來去保護司徒顧君。而那時的古納覺應已經那麼虛弱了,卻還是那樣的照顧自己。司徒顧君想到此心痛極了。
司徒顧君第一次正眼的看着一個男人是古納覺應,從前她與男人接觸時,全部都是卿凌天給她下的任務,而自己自始至終也不會帶有感情的男人一眼,他們都是罪有應得的人,死不足惜。
就在自己殺死他們後,也不會用正眼看他們一下,而古納覺應卻是他唯一一個有着不一樣的感情去看待的人。
那是古納覺應爲了救自己強撐着用間支在地上努力起身時,那一刻,司徒顧君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了這個男人一眼,那一刻,她覺得他是那麼的不同,和自己認知中那些男人都是那麼的不同。
第一次救一個人也是古納覺應,自己學了十幾年的岐黃之術從來都沒想過能用到別人身上,卿凌天從小就將司徒顧君培養成爲一個職業殺手,而教她起黃之術,司徒顧君起初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她只能告訴自己,卿凌天是爲了自己若是受了重傷時能自救,能不耽誤她的下一次任務,但直到遇到了古納覺應之後,她明白了自己的起黃之術是爲了遇見古納覺應,爲了與他有過一段幸福的時光。爲了能爲那麼美好的一個人保住他的命。
司徒顧君第一次願意放下防備去相處的第一個人是古納覺應,司徒顧君從小就知道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卿凌天,卿凌天每一次與自己見面都是因爲要派給她任務,而古納覺應不一樣。
行走江湖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敢在睡覺時把劍扔的遠遠的,而古納覺應在自己重傷時,最應該提高警惕保護自己時,卻把劍遠遠地扔到了一邊,在他昏迷中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讓司徒顧君走,不要留在這裡,而不是威脅司徒顧君讓司徒顧君留下來救自己的命,他在最危急的人竟然先想到的人是自己。
司徒顧君想到這裡眼眶有些紅潤,他第一次這樣對一個人,可是這個人卻是有着他自己的一生,自己對於這個人來說,究竟算什麼呢?爲什麼他可以一如既往的對自己好,但是又隨意的開始牴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