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顧君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想必你也覺得我說的很對吧。那要不我們選個良辰吉日,哦不,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古納覺應迅速作下決定,不由得司徒顧君答不答應,這門婚事就在古納覺應的一句話中定下了。
在司徒顧君聽來,古納覺應的決定會是如此簡單,自己的終身大事就這麼決定了?
“停!我不同意!”司徒顧君忽然打住古納覺應接下來的打算。
“爲什麼,結成夫妻不好嗎?”
司徒顧君再次愣住,想起自己是來自二十世紀的新人類,跟這古代人的思想有所不同,一時心亂如麻,在心底暗暗組織語言。.
古納覺應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額…我的意思是,難道兩個人成親,就不用辦什麼酒席,再請一些親朋好友,或者說先見個家長什麼的嗎?”這句話一說出口,司徒顧君就暗罵自己。
司徒顧君啊司徒顧君,明明不是自己想說的話,幹嘛就說出口了呢?明明是想說拒絕他,然後讓他來一場浪漫求婚什麼的,怎麼就成現在這樣了呢?司徒顧君暗自狠狠地把自己罵了好幾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臉上卻強扯出笑容來。司徒顧君都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如此虛僞。
“那你是同意了這門親事了?太好了!司徒顧君終於答應古納覺應啦!我們終於要成親了!哈哈哈!”古納覺應此刻十分欣喜若狂,朝着洞口大喊,恨不得把這個消息告訴全世界!
在無諒谷的山下附近幾十裡的地方,有一個小鎮,從前那個小鎮民不聊生,現在謝林然執政後就變得煥然一新,周圍原本樹木荒涼的景象變得綠葉茂密,鳥語花香,到處都是生機勃勃、繁榮興旺的景象。
司徒顧君不知道古納覺應是當了什麼,才換得一大袋沉甸甸的銀子,走出當鋪,把那袋銀子展現在司徒顧君的眼下。
“你把你那塊玉玦賣了?”
司徒顧君看見古納覺應佩戴在身的玉玦不見了,他從當鋪進去了這麼快就換得這麼多銀子出來,問道。
古納覺應點頭:“那塊玉玦現在對於我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我們倆的好事,走吧,我們趕在太陽落山之前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
望了望在天邊的紅日,古納覺應牽起了司徒顧君的手。司徒顧君微微一愣,又反應過來。
跟古納覺應相處了這麼久,好像這還是司徒顧君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古納覺應,能主動牽起自己的手,光明正大的在街上逛,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甜笑,如蜜糖般甜滋滋的感覺充斥整個身體。
兩個人這樣牽手走在大街上,古納覺應精緻的五官,氣宇軒昂的姿態,而司徒顧君不算得上傾國傾城卻勝過牡丹的容顏,這麼一對看着都很養眼的不免會引起其他路人的目光。街上人來人往,也有不少長得好看的姑娘,成雙作對地聚在一起偷看着古納覺應嘻嘻笑,指着他竊竊私語。
不用想也知道她們在說什麼,看着她們光明正大地在自己面前對古納覺應拋媚眼什麼的,醋罈子突然就被打翻了。
嘟着嘴把臉撇過一邊,在司徒顧君的另一邊的女子或者大媽同樣都笑嘻嘻地看着古納覺應,更不爽了!
古代人怎麼這麼不矜持的!
司徒顧君再看向古納覺應,古納覺應倒沒有理會旁人,笑着往前看,牽着司徒顧君的手也緊了一些。
“三年你都在尋我,就沒有一次會有個女子跟你表白心意,然後你也有點動心的嗎?”司徒顧君問起來,古納覺應笑意更深。
“如果我對某個女子動了心,你覺得我現在還會這樣在你旁邊嗎?”古納覺應笑道。
每當古納覺應這麼說起甜言蜜語,都能讓司徒顧君笑得很久很久,手也附着他握緊了。看見古納覺應笑,司徒顧君也跟着笑了。
他們在鎮上逛了大半天,因爲要買的東西很多,所以古納覺應還多買了一輛馬車用來裝載,怕司徒顧君走累了,就也讓她坐在上面。
司徒顧君坐在馬背上,身後用粗繩連着的一大塊木板上都是今天買的東西。此刻的天已經開始有了一圈圈淡淡的金黃,斜陽的餘光撒在大地上,的鎮上的人還在繁忙,司徒顧君看着天,這樣子似乎也準備日落了。
想到自己整天幻想的有多麼美好浪漫的的婚事就這麼草草定下,雖然說有點不爽,但看在新郎官是古納覺應,有了些小安慰。
“我說我們就這樣成親了,不太好吧?不是說成親前男女不能相見,不然就會有不祥的兆頭嗎?”司徒顧君低下頭來,有點委屈。
“這些都是迷信之說,如果按照這等迷信來的話,我還怕你忽然反悔,又趁機逃走呢!”
古納覺應反覆把害怕司徒顧君離開掛在嘴邊,司徒顧君又無言以對。
其實司徒顧君不太情願這麼草草了事,畢竟人的終身大事一生只有一次,不能馬虎,聽古納覺應這麼說,心中倒是生出了想要逃婚的想法。
女子對於終身大事的看中,古納覺應也是略懂一二,便笑道:“你放心,只要今晚成了婚,回到大梁城的時候我再給你重辦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來補償你,可好?”
重點不是這個!司徒顧君在心中怒吼,可還是應了古納覺應。
從鎮上回到無諒谷還有挺長的一段路程,古納覺應知道氣氛有點無聊,就先開口聊了一些司徒顧君可能不知曉得事情。
古納覺應告訴司徒顧君有關於落府的一些情況,想着那一天可以回去認親,回去看看已經成家立業了的落滄雲是否過的幸福,他的妻子是否美如畫仙,是否給落府喜添男丁。
“你放心,只要我們成了親,安定了家事,我們就可以回去看看了!”
聽着古納覺應的這句話,司徒顧君怎麼越發覺得自己是被古納覺應坑來做娘子了?!
回到無諒谷,斜陽還沒有落下。古納覺應把馬車與那條回到洞穴的必經之路相擦而過。
“你是不是走過頭了啊?”司徒顧君往後看去,和那條路口越來越遠,拍了拍古納覺應,說道。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古納覺應笑道。
他們走過一個斜坡,走過了一條長長的橋,橋底下的流水清澈見底,游魚嬉戲期間,在周圍還種有一排排的楊柳和一些大樹司徒顧君看得很清楚,他們來到了那個洞口的背後,這條長橋的盡頭有一棟充滿濃厚的唯美氣息的木屋,木屋看上去雖小,卻很溫馨。
司徒顧君看見木屋的第一眼就很喜歡,心中驚喜萬分,古納覺應見着,也得意地笑了起來。
來到了木屋,司徒顧君就下了馬車,蹦躂蹦躂地進去了。
古納覺應把東西都搬下馬車,抓緊時間裝扮好木屋,他還不讓司徒顧君幫忙,把裝扮的飾品和衣物交給了司徒顧君,說讓司徒顧君換上並且把自己裝扮得美豔動人,好完了今天晚上的事情。
原來這間木屋早在幾年前,古納覺應就讓人建造了,想着要給司徒顧君一個驚喜,卻遲遲沒能找到機會跟她說,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司徒顧君拿着買好的首飾,木屋裡找到了一個房間放下這個房間的家居用品都應有盡有,古色古香的木質用具,光是輕輕嗅着這木的清香,都能把司徒顧君激動了好久。
Wшw ★тt kǎn ★¢○
她拿出幾根紅燭,放置在房間的每一個燭臺上並點亮,原本昏暗的房間亮了起來。司徒顧君憑藉着燭光,把一面銅鏡支立在梳妝檯上,擺好首飾盒,實實地管好門窗,把那一身紅色的裝束穿在身上,開始用古納覺應精挑細選買來的胭脂水粉塗抹在臉上。
“司徒顧君,你也太好忽悠了…”她把一頂金黃色的鳳冠小心翼翼地插進頭髮裡,再朝着銅鏡微笑。
雖然這小木屋很讓人溫馨,這比起在司徒顧君心中駐紮已久的對自己婚禮美好設想還是遠遠不夠,還不及設想的千萬分之一呢!
銅鏡上,司徒顧君印上硃紅的脣顏色鮮豔奪目,兩撇柳眉畫在白皙如冰的臉上,司徒顧君還把眼影描了,額頭上細小的髮絲絲絲縷縷蓋在額頭上,司徒顧君那一雙好看的眼睛眨巴着,其中若有若無的媚光,似乎能夠把人的魂魄給勾住。
在現代的時候,司徒顧君從來就沒有化過這麼濃豔的妝容,現在看來,自己濃妝豔抹的樣子還是和范冰冰媲美的。
“人都說女人最美的時候就是結婚的時候,看來這句話說的是一點都沒錯啊。”司徒顧君又衝銅鏡微笑,一排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
今晚,明月皎潔,清風徐來,古納覺應和司徒顧君皆是穿着一身紅色,買來的紅蠟燭各自擺在木屋正門進來的兩側和木屋的各個角落,木屋頓時亮如白晝,能感覺得到洞穴的溫暖氣息。在牆壁上、燈籠上和窗戶上還貼上了幾張大紅雙喜,喜慶的氣氛洋溢周圍。
古納覺應和司徒顧君面對面站着,手中拿着的紅花團繩互相連接,桌子上面擺着兩隻小紅燭、一個金漆的酒壺和兩杯金漆的酒杯。
司徒顧君覺得兩個人這麼樣着有點奇怪,看着古納覺應斟滿了兩酒杯,雙雙舉起。
“來。”古納覺應說着,拿着酒杯的手繞過司徒顧君的手,一齊把酒一飲而盡。
“話說,不是還有一拜天地什麼的嗎?”放下酒杯,司徒顧君問道。
“現在兩方的親屬都沒來,怎麼一拜天地?不過,我有準備,你等着。”
只見古納覺應把桌子上面的紅燭和酒壺酒杯都擺好來,擺成整齊有規則的一列,然後把每個酒杯再次斟滿。
司徒顧君是看懂了,打心底覺得古納覺應是非常看重這場婚禮,考慮得周全仔細,儘管還是有點缺漏,卻讓司徒顧君心動。
誰說這個婚禮簡單來着?可我就是喜歡這樣!
此時,他們已經行完了所有該行的禮儀,古納覺應把司徒顧君給領到了新房,已經把司徒顧君頭上的紅蓋頭給掀起來,這時司徒顧君的肚子就不爭氣地響了起來。
“你買有什麼吃的嗎?我餓了。”司徒顧君說道,眨巴眨巴着眼睛,閃爍着富有靈動的眼睛把古納覺應迷得好一會兒都沒能反應過來。
“我們先把正事辦了再吃東西好不好?”古納覺應努力遏制住自己,可怎麼看,司徒顧君還是覺得在古納覺應身上有些蠢蠢欲動的東西。
司徒顧君當然知道他說的正事是什麼,臉唰的一下就紅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