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老爺陪同落老夫人用膳,不停地往門口瞧瞧,看看落滄雲回來沒有。
“怎麼樣?有消息了嗎?”正想拿起筷子,見到落滄雲走進來,又停下站起來。
在旁邊的落老爺有些無奈地攙着落老夫人坐下來,寵溺的話語縈繞耳畔:“滄雲纔派人去尋,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有消息?先吃點東西吧,吃飽了纔有力氣想君兒啊,若是君兒真的回來了,看見你因爲不吃不喝變得憔悴瘦弱,那怎麼辦啊?肯定會很傷心,更不願看見你那副模樣。”
落老夫人想想也是,便坐了下來。
“爹說得對,孩兒剛纔已經讓人發出通告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現在你的任務是照顧好自己,小妹回來了好讓你照顧好小妹啊。”落滄雲坐在落老夫人的對面,順手幫落老夫人夾菜。
他們這幾天在府中等候消息,等了好幾天都沒等到,落滄雲忙着朝中之事,兼顧尋找司徒顧君的下落,幾天下來,消瘦了不少,落氏夫婦看了都很是心疼。可落滄雲還是沒有停過一刻,在等了十多天,焦急的等待終於在某一天有了結果。
這天已經是夜晚,天色已經被染上了一層深深的墨色,掛在門口的大紅燈籠也被點亮。一片安靜被在門口看守的家丁忽然跑進來而打破這安靜,匆匆地跑進他們用膳的大廳,身後還緊跟着一個一身布衣的樵夫。
“老夫人!老爺!少爺!有小姐的消息了!”家丁大聲喊道,跑進去了還重複了一遍,然後不停的喘氣。
首先反應最快的是落老夫人,她聞聲站起來,離開了位子:“人呢?找到了嗎?”
“人沒找到,不過有小姐的下落,”家丁說道,微微側過身來看身後的樵夫,“你說吧。”
“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概也有二十年,那時候我上山砍柴,看見有個*在草地上哭,那時候有一隻狼在附近,想要走過去吃了*,我就慢慢走近*,卻被一個男人領先,他殺了那隻狼,然後抱走了*,我以爲他是*的爹,我就沒想這麼多,就走了。”那樵夫努力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把事情敘述了一遍。
落老夫人聽着更激動,問道:“那你有沒有看見那*身上包着的碎花布是什麼顏色的嗎?你有沒有看清楚抱走她的那個男人長什麼樣的?”
“跟你們說的一樣,是白棕色的,那時候我躲在一棵樹的後面,那男人是側身對我的,我沒看清楚他長什麼樣,不過他是穿着一身黑衣,身上揹着一把劍。”樵夫的話讓他們確信他所說的*就是落司徒顧君,手中的手帕更是她的。
落老夫人再問得更詳細的問題,因爲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記憶也沒有那麼清晰,回答得模糊不清,落老夫人急了,竟然晃着樵夫,不停的問。
落滄雲過去止住落老夫人,也將她擁入懷中,安慰她。懷中的落老夫人流出了眼淚,埋在落滄雲的懷中。
“你說,那個人明明看見了我的女兒,爲什麼沒把君兒送回來呢?那時候的君兒肯定沒有死啊!”
“娘,別難過了,好在那個人把小妹撫養成人,現在我們只需要找到那個人就一定能夠找到小妹的。”落滄雲安撫道。
聽了剛纔樵夫的消息,抱走落司徒顧君的是個揹着劍的黑衣人,肯定是個習武之人,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既然抱走落司徒顧君,也必定會教授她一些武功…
落老爺和落滄雲也是想到這裡,就知道要從哪裡下手。
時不待人,落老爺讓家丁安排好樵夫就在府上住宿一晚,第二天就把賞金給他。之後派人出去調查在江湖中有養女或者是女兒的。
這下的速率更高,不出兩天就有了消息。
“老爺,手下把老爺說的查到了,把不可能的撤去,現在最有嫌疑的就是前幾個月被殺的卿凌天,據調查瞭解到卿凌天在二十多年前抱了一名*,把她養大並培養成殺手,企圖用*殺了老爺你,然後自從卿凌天死了,這個*也長大成人,手下也調查到了這女子,這女子名叫司徒顧君,最近有人說見過司徒顧君。”一名男子半跪在落老爺面前,雙手握拳作揖,將調查清楚的結果一一說清。
這個結果也是在落老爺和落滄雲的意料之中,就是有點驚訝和痛恨。痛恨爲什麼人在身旁卻沒有及時發現,當然這個痛恨的只有落老爺。
她怎麼能夠是落司徒顧君…怎麼能是我的親生妹妹…落滄雲在心底吶喊,悲痛蔓延心間,儘管如此,愛意還是漸進漸濃。
落老爺記起了殺死卿凌天的時候,落滄雲也在場。那個計謀他也記得,也知道了落司徒顧君爲何消失的原因。
“古納覺應謊說他殺死了落府上下的所有人,她離開也是有原因,既然現在人還在,又有武功,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的,夫人也不要傷心了,人還活着就好。”落老爺默默的嘆氣,落老夫人也放下心來了。
“這孩子…”
這天,落滄雲領好了這幾天的任務,從皇宮回來,進到府中依舊安靜的一片。這種清靜已經持續了好幾個月,落滄雲在這段平靜的日子中度過的有點覺得乏味了。每天都重複着同樣一件事,能有什麼樂趣呢?更多的都是煩惱滋生。
落滄雲提步進到自己的房間裡面,忽然想起了自己手上的一件事情需要詢問落老爺,便去到正廳,不見他。
往常他都是在正廳跟別人下棋的,今天他不在,想必是在臥室裡了。
落滄雲就去到了他臥室。臨近門口的窗外,落滄雲聽到了一些從屋裡傳出來的談話聲,他起初覺得沒有什麼,可是在上前走一步的時候,聽到了落老夫人又說到自己的名字,便不由得駐足停留,把耳朵微微湊近窗口。
“老頭子,你看這幾個女孩怎麼樣?我都覺得跟滄雲挺般配的,滄雲現在也不小了,你看我們老夫妻都老了,都還不知道能不能在在世的時候抱得上孫子呢。”落老夫人的話語中有些嘆息。
忽然安靜了一會兒,落老爺在思考中,不一會兒又說道:“你剛纔說的那些都不錯,那改天就找個理由把她們都聚集在府上吧,這樣也能看看滄雲是否對這些女孩的其中一個有好感。”
“那…用不用跟滄雲提前說一聲啊。”落老夫人又問道。
一聽到是在爲自己的終身大事而商討,落氏夫婦都要把人給請到家裡,落滄雲便推門而入,一進去就是:“我不同意,我的事情我自己來就行了,不用爹孃操心。”
落滄雲突然推門進來,嚇到了落氏夫婦,他們靜了一會兒。
“不是我們*心的,只是時不待人,你看我們都這麼老了,你也不小了,還沒有個完整的家室,落家的後續香火還沒個着落呢,能不着急嗎?”
“是啊,民航說得不錯,我們夫妻倆自知身體不如從前,萬一有個不測,你有了妻子我們就放心了,走的時候也可以走得安心點。”
兩人一唱一和地勸落滄雲,落滄雲始終不願讓他們來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
“瞎說什麼呢,盡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們的身體還硬朗得很!”
“可我們說的是實話。”
落老爺的話把落滄雲想說的話噎在了嘴裡,想說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如果說,你有了心儀的女子,我們可以幫你促成這段婚事。”落老夫人見落滄雲執意反對,以爲是他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便問道。
落滄雲一驚,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個女子的一瞥一笑,嘴上卻很困難地說:“沒有。”
“既然沒有,不妨先看看娘給你挑選的這些人選,有眼緣的也行啊,雖然開始沒有感情,感情也是培養出來的,我跟你爹就是這樣,你看我跟你爹也很恩愛。”
落滄雲知道這些,不想讓他們操勞這件事也許是落滄雲不想忘記某個人的藉口罷了。
他終究還是答應了他們,落老夫人高興地讓人張羅着,在今天下午就讓人去請她們來。
落府的人做事效率很快,落老夫人說的那些候選人便來到了落府。
人已經在正廳候了許久,落老爺和落老夫人都坐在正位上了,而她們今天的要事卻遲遲沒有開始。
“落老夫人,請問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是啊,聽說落府把我們叫來是爲了賞花賞奇景,我們都來了,爲何卻沒有開始?”
姑娘們都在催促他們,看着落老夫婦二人一直打量着在座的姑娘,這些姑娘都有點疑惑。
“哦,不急不急,請問在座的還有誰沒來?”落老夫人問道。
姑娘們一番相視,都搖頭。
“我們是一同上了馬車纔來的,沒有誰還沒來的。”五王爺之女慕容雪看了看在座的各位,說道。
“不對,還有張小蕊還沒到。”紀嫣說道,衆人才發覺到,還有當今張丞相的女兒張小蕊還沒有到。
落老夫人聽聞張丞相的千金張小蕊很是聰明伶俐,又很溫柔賢惠,從未相識過,也邀請到了府中。落老夫人向她們詢問張小蕊,她們說她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她還來不來。
“小青,你讓人去找丞相府看看, 那我們就先品嚐一下玉露甘石的泉水, 邊嘗邊等好了。”落老夫人的話音剛落,在旁邊的小青走了出去,迎面就走來一個端着酒壺的丫鬟。
玉露甘石是謝林然賞賜給落滄雲的一塊可以噴出甘甜泉水的奇巨石,其泉水不僅可以散發出清香,在品嚐的時候比陳釀古壇還要香醇。聽說從玉露甘石流出來的泉水女人喝了還可以養顏美白,使肌膚變得如水一般透白。
這些貴族之女不單單是奔着這點來的,其中也有些愛慕落滄雲已久的,前來一睹芳華,興許還能被落滄雲看上。在她們來的時候,自家父母有些還百般叮囑要注意形象,落滄雲也是屬於朝廷的功臣,權利地位高人一等,朝中貴族若是有幸能與落滄雲結成親,今後在朝中的地位也會很高。
丫鬟們把泉水斟倒在杯中,遞給來到正廳的每個姑娘。
她們舉着杯子紛紛一飲而盡,之後對這泉水是說盡了讚美的話。
這時,落老夫人讓人去把落滄雲叫來的人進來了,落滄雲也來了,看到落滄雲,有些姑娘也不得不在心底驚歎落滄雲的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的絕美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