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又捱得一頓打。
“還說你沒說錯什麼!那我說的就有錯咯?我養你是幹什麼用的啊!”二爺怒聲罵道。
從開始到現在在場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在對他們的滑稽行爲而偷笑的也不少。
“既然二爺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就算是您覺得我的肉不好吃,也不虧損我什麼,我生意還是辦的火,這錠銀子不要也罷。”古納覺應說着,把檯面上的銀子朝着二爺的方向扔了過去,卻是被二多接住的。
看見二多那副滿眼紅星,在一邊的秦諾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被古納覺應看見了,古納覺應就叮囑他別出聲,專心生火於是,秦諾就一邊憋着笑一邊生火。
二爺就這麼跟着二多走了,圍觀的人有一些也散去了,還有的人就繼續排隊,還不忘討論剛剛的事情。說了一大堆二爺的壞話。
“小兄弟,他這是不肯把他的銀子白白給你才找的藉口而已,你別太在意啊!”
“他就那樣,要比小氣誰都小氣不過他!”
“哎!不說了,等會兒隔牆有耳,被他知道了咋們就慘咯!”
“嘿嘿,這裡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哪來的牆啊,笨蛋!”
古納覺應也沒多在意,他來了雲瓏鎮也不是一兩天了,對這個二爺和二多也是頗有些瞭解,未曾把他倆的話放在心上,更不會因爲他們的什麼才讓自己搞得不愉悅。
“哎!要事那錠銀子變成我們的就好了啊!”秦諾還沒從剛纔二爺手中那一袋子的銀子中回過來,捧着臉一直幻想關於銀子的種種。
古納覺應無奈地搖頭,狠狠地賞了他一個“獎勵”。
“想什麼呢,不是我們的想了也沒用!你還是生你的火吧!把肉賣完了就可以去吃東西了。”
一聽到吃東西,秦諾此刻就精神十足,彎曲的背忽然挺起:“好啊好啊!我們去哪裡吃啊?我都快餓死了!”
“等你把工都做完了自然就知道了。”古納覺應笑道,說的神秘兮兮的。
因爲到古納覺應買肉的人很多,古納覺應手腳有條不紊的炒肉,檯面上擺滿了各種調料和小菜,每加一味調料亦或是小菜,都會從熱鍋裡飄出香味來。
他們從早上一直到了下午,終於把那些肉賣完出去,落日還停在遠處的山頂上,旁邊餘暉相伴一抹昏黃圍繞着它們。落日的陽光把影子拉長,街上的行人也都回家吃飯做事了,人漸漸稀少。
秦諾拿着一袋子沉甸甸的錢幣走在大街上,笑得賊兮兮,反覆掂量着裡面的錢幣,反覆的從裡面拿出一兩塊錢幣來把玩,笑得兩隻眼睛都眯縫了。
“行了,等會兒小偷看見你這樣肯定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把錢偷走,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快把錢收好!”這句話古納覺應說了不下十遍,可秦諾還是如此,沒有把錢袋收好的意思。
“嘿嘿,小偷是不敢偷我們的東西的,就算誰偷了,我知道你還是會把錢給追回來的?”秦諾說着,終於把錢袋給收好了。
秦諾這麼相信古納覺應,他無奈的苦笑一番。
在去吃東西之前,古納覺應去到了布莊想着要給秦諾買幾身衣服,碰巧布莊老闆正要關門,看見他們來了又把門打開。
“我看啊,這老闆肯定是見錢眼開,看到我們的錢了才讓我們進來的!”在布莊老闆在找上好的布匹的時候,秦諾微微往古納覺應身上傾,小聲地說道。
這不用說古納覺應早就知道了。
布莊老闆找了好一會兒,才抱着好幾塊布匹放在錢櫃臺上,讓古納覺應和秦諾選。
這家布莊是雲瓏鎮最好的布莊,裡面的布料是用了上好的蠶絲製成,不但布料精緻,而且其花紋也是各不相同,妙不可言,一直備受雲瓏鎮人的喜愛和追捧,生意都很紅火。
這些布匹琳琅滿目、豔麗精美,看得秦諾的眼睛都看暈了。好在這裡的老闆懂人意,馬上爲他們做了介紹。
因爲時間的問題,古納覺應讓他們用中等的料子做成幾套適合秦諾穿的,老闆費了這麼多精力和口舌,結果古納覺應卻要了中等的布料,一聽就不爽,馬上性情大變,不好氣的扔了一塊布給另一個人,吩咐他趕緊做成衣服,然後自己就走出了布莊,上轎子走人了。
那拿着布料的是一個年輕稚氣的小夥子,熱心且仔細地量好秦諾的各種身圍,讓他們等了也有一炷香的功夫了,終於做成了衣服。
秦諾穿着新衣服開心得不得了,嘻言笑語一直到了雲香樓。
他也沒想到古納覺應會要去雲香樓吃飯,一想到雲香樓裡的那些昂貴菜樣,可都是他見都沒見過的啊!被穿上新衣服的激動給掩蔽住了雙眼,沒有發覺古納覺應點了一桌子的菜好像都不夠付錢。
在雲香樓,人也不多也不少,整個雲香樓都飄逸着清香,來吃飯的人從他們的穿着就可以看出他們大多都不是普通人,都非富即貴。
在古納覺應還是皇帝的時候,聽說過雲瓏鎮的雲香樓非常有名,裡面卻有着不爲人知的秘密。那時的古納覺應讓屬下接手調查並處理這件事,自己就專注於其他的國事,沒有再理會這雲香樓,也因爲事務繁忙而忘記詢問那屬下處理的怎樣了。
現如今來到了雲香樓,就順便來看看。
看見這裡擺設整潔,菜香寧靜的樣子,想着在朝中自己看中的那幾位屬下也是很忠誠不一。
秦諾忙活了一整天,雖然不累,也很享受在雲香樓的這頓盛宴,絲毫沒有發覺到此刻正有一個皮膚黝黑、凶神惡煞的滿臉胡茬子的中年男子正朝着自己走過來。
這男人正想要拽住秦諾的手,卻被古納覺應及時抓住了。
秦諾不知道古納覺應是什麼時候到自己旁邊,還抓着一個陌生男子的手。在看見男子的容貌事,秦諾的臉色更加難看驚恐。忽然離開了位子躲在了古納覺應的身後,一直在躲着男子的眼神。
“你在幹嘛?放開我!他是我兒子!”那男人掙扎着,大喊道。
兒子?古納覺應暗想,隨後就想到了之前秦諾說的那些身世經歷,想着這個男子也許就是秦諾的繼父了,看見秦諾的反應,更加確信他就是秦諾的繼父。
中年男子這麼鬧,雲香樓的大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古納覺應。
秦諾躲在古納覺應地身後,瑟瑟地縮在了背後,惹人憐愛的水靈靈的眼睛一直在青年男子和古納覺應兩者間反覆交換。
“你說過的,你忘記了嗎?”只見秦諾極小聲地說道,更加有些讓古納覺應動搖。
人家擺明了就是秦諾的父親,小孩也承認了,古納覺應沒有不把人送回父親手上的理由,況且在雲香樓裡,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古納覺應。
可古納覺應還沒把人交給他的時候,那名中年男子卻忽然緊緊地拽着古納覺應不放開:“你們來評評理啊!這個人拐走了我兒子,現在卻要把我兒子賣到雲香樓,被我發現了還不把我兒子還給我,這人也不知道給了我兒子什麼迷藥,讓我兒子很跟從他,還怕我!”
中年男子話音一落,圍觀現場的人都對古納覺應指指點點,還有人對古納覺應惡語相加。可秦諾卻毫不理會這些,他在意的,是古納覺應會不會真的把人交給他。
古納覺應大喊道:“你們聽我說!第一,我沒有說要強制留下這個孩子,若是這位先生硬要說我強制不還給你的話,還請你拿出證據,我也不介意去到衙門;第二,據我所知,這個孩子的身上有多出傷痕,如果你是兒子的父親,你會對你的兒子大打出手嗎?試問,從古至今有哪個父親是會對自己的兒子大打出手的?父親不會,人販子就會!”
他說着,還把秦諾背向青年男子,當衆把衣服拉開,那些不忍直視的傷痕和新傷舊傷公然擺在人的眼皮子底下。青年男子看到這,臉色又有點難看了,眼中混雜着驚恐和焦急更加濃烈。
在場的人看見秦諾身上的傷痕,驚呼一陣,對古納覺應說的話表示疑惑。因爲他們也不知道這些傷時不時古納覺應所爲的,而秦諾是不是受他控制。在雲香樓,人們也有些一幫的討論。
不管他們說的話有多麼難聽或者是幫襯着自己,古納覺應還是目不轉睛的看着這名青年男子。
趁着古納覺應不注意,青年男子一把拉過秦諾,秦諾驚叫了一聲,再想着掙扎或是回到古納覺應旁邊,都已經是作無謂掙扎了。
“再怎麼樣,這孩子始終都是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家事,不關你的事!好,這件事就算是我錯怪你,但看你見到了找不到路回家的孩子就不去把孩子的家人給找到,我就不會對你感恩了!”說罷,就粗魯的拉着秦諾走。
秦諾再也止不住了,眼眶裡的眼淚就這樣奪眶而出,就像是大壩決堤一樣,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你說過的!你忘了嗎?嗚嗚嗚嗚…”秦諾一邊向古納覺應呼救,一面不停地嗚咽,嗚咽聲悲涼而冰冷,像是充滿了絕望。
古納覺應心中百味陳雜,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個場景又讓古納覺應想到了當初殺卿凌天的時候,他無奈的看着司徒顧君走掉,自己又不能挽留她…
當青年男子走到門口的時候,從門口外面走進來好幾個穿着捕快服的人走進來,面無表情地環視周圍,另外在身後跟着走進來的官兵把整個雲香樓都重重包圍。青年男子愣在了原地,頭上直冒冷汗,古納覺應能感覺得到,他很驚恐。
隨後,便撒腿就跑,想要跑出雲香樓,這也還是無濟於事,照樣被在門口守衛的官兵給攔下並押到了一位捕快的面前。
“恩對,就是他了!把他押回衙門,聽候張丞相發落。”捕快把一張畫有人像的畫與青年男子相對比,最後一聲令下,不理睬他的掙扎和喊叫,把青年男子押走了。
秦諾在原地看着他們把繼父給拉走,也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官府裡的人就把繼父給抓走了。
古納覺應走過來,衝秦諾微笑。
他剛纔在不遠處也看見了剛剛他繼父被抓走的的全過程,又問了剛纔的那個捕快:“你們爲什麼要把剛纔那個人給抓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