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亦南辰你陰我
可是當亦南辰眼光掃至白色紙張的最末端,看到懲罰方法第四條時,瞳孔晝冷,該死的女人!
懲罰方法第四條:蘇辛格有權單方面終止婚姻關係,並且,可以帶着寧寧改嫁。\
本張合同從雙方簽名之日起具有法律效應,最終解釋權歸蘇辛格所有。
這樣的條約,不用想,老亦肯定是氣得青筋直冒,蘇辛格幾乎可以想見在某人心裡,肯定此刻正拿着大刀,一邊吶喊着蘇辛格我要宰了你,一邊運刀如飛,誓把她砍成七十二塊,然後再仍不解恨地拿去油鍋裡紅燒。
眼看老亦氣得大有快噴血的態勢,而蘇辛格則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以她對亦某人的瞭解,除非老亦吃錯藥或是腦子裡神經搭錯線了,否則,他是絕對不可能同意這種相當於賣身又賣屁股的不平等條約。
嘿嘿
只要他不同意,那麼他就得帶着他的行李,還有那副讓她想撕爛的笑容給她滾走,有多遠滾多遠。
蘇辛格一邊樂呵呵地在心裡竊笑,一邊叉着小蠻腰很有愛心似地替亦南辰指指某些她特意加了註明怕他沒看清楚的條款,然後耐心並詳細地一一加以說明。
等到所有條款與附帶條件在某人無可自拔的熱情下一一解說完畢時,她突然發現,剛纔還一片詳和的頭頂突然變得風雲密佈,彷彿外面的天氣隨時都會響雷下一場暴雨似的。、
蘇辛格驀然擡頭,對上的,就是一雙讓她膽顫心驚的赤紅色瞳眸。
幾乎下意識地,某女一手遮住頭頂,擡起突然抽筋的小腿,預備遠離這個風雨欲來的範圍之內。
才一擡腿,卻被人活生生地扯回了原地,蘇辛格心裡慌張,畢竟,這條款有多“霸王”她心裡比上帝還要清楚,但是,即便霸王,你可以選擇不接受啊,她不是還提供了第二種選擇麼?
伸手撥了下垂在胸前的捲髮,望了這張深刻容顏上掛着的讓她小心肝兒直顫的笑容,努力鎮定道
“買賣買賣嘛,我買你可以不賣,以上條款純屬個人意願,你要不願意,就接受倒數第二條就好了,不過,別說我沒給你機會,是你自個兒不同意的啊,好了,現在,你可以按照合同第四十二條做了,嗯哈……”
合同第四十二條:在一分鐘內消失在蘇辛格面前,未經召喚,不得出現。
亦南辰把臉從那張寫着他未來悽慘生活的A4紙上移開,瞥向眼前略微有點恐慌卻努力裝平靜的巴掌大小臉,然後,朝還被自己禁錮着移動不了的女人點點頭,最後,再輕啓開那張此刻在蘇辛格眼裡如血盆大口的性感紅脣,
上牙碰着下牙,從細如針尖兒的牙縫兒裡擠出兩個讓蘇辛格頭皮發麻的字
“很好……”
蘇辛格突然怪叫一聲,反身一把推開身後的某人,振翅衝出重圍,奔至通向外界可以隨時搬救兵的唯一通道,轉身,深呼吸,大氣一勻,回頭指着還飄蕩在某人指尖兒上的那張A4紙
“很好就快籤,不籤就走人,別陰陽怪氣地說些有的沒的,老孃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裡跟你磨蹭,你不籤自有人籤,外面還有一大把的人等着賣身給我,我也不稀罕你這金貴的身子,起開起開,別擋着我辦公……”
蘇辛格一邊瞧着某人越漸陰沉的臉色,一邊爲自己即將獲得的自由生活而興奮,她篤定他會被她氣得甩門而去,最好還附加一句,老子永遠都不想看見你!
話未說完,只見對方突然拍桌而起
“蘇辛格你不要太過份!”
蘇辛格小心肝被嚇得狠狠一顫,腿一軟往門上一靠,安撫兩下受驚的胸口,
“我怎麼就過份了?一沒脫你衣服,二沒看你裸體,三沒逼你去死,四沒害你全家,五沒讓你吃掉地上的魚,六沒捉你手逼着你籤,你可以有骨氣放下這張讓你覺得過份的合同,然後麻煩左轉,直走……出去”
“我籤。”
亦南辰兩個悶聲悶氣的字,打斷蘇辛格越說越激動的長篇大論。
什麼?真籤?
蘇辛格完全不知道,她剛纔一通可謂激昂的控訴,觸動亦南辰心中可謂耿耿於懷五年的硬傷,她說的每一條,無一不是在揭發亦某人當年對她的所作所爲。
他愧疚,他悲痛,他懊悔,悔了這麼多年,等的,不就是一個可以償還的機會麼?如初時對着那冰冷墓碑割肉滴血,只要能與帶走他整顆心的女子再次相遇,哪怕刀山火海地獄修羅,他都無怨無悔。
只是……
“你……”幹嘛。
蘇辛格感覺着亦南辰周身的凜冽氣質陡然暴漲,脖子一縮,正想收手逃離,卻不料動作慢了半拍,被亦南辰猛地提住下巴,落口就吻上。
亦南辰雙手雙腳把蘇辛格像蠶蛹一樣裹在自己懷裡,若泉水的甘甜,若晨露般清香,極度清冽的味道在兩人脣齒相依間緩緩綻放,不知不覺間安撫着彼此內心深處渴望着溫暖的暴躁靈魂。
由最初的惱怒與羞憤漸漸轉化爲溫暖的纏綿,那細心的呵護如此真摯,蘇辛格暫時大腦宣佈請假休息,空茫茫地一片空白,連最在意的某些不可避免橫在她內心的黑色毒素,也暫時得已忘記……
一吻動情。
蘇辛格不承認,頂多算是被狗溫柔地咬了一口。
所以,當亦南辰鬆開脣以溫柔得可以滴得出蜜來的眸光直視着她眼睛的時候,蘇辛格第一個反應,爲什麼自己又要被狗咬?
面色一沉,準備出言聲討,卻只見得對面男人脣角溢了一絲苦笑,將懷裡的她抱得更緊,用手指梳理着那頭捲曲的及腰長髮,輕柔摩擦,淡然地無奈嘆息道
“格格,你聽好,對你,我死都不會放手,爲你放下臉面洗手作飯不是難事,爲你洗衣擦身不是難事,做你司機或是搬運工更不是難事……”
作飯可以,一日三餐嘛,有待考慮……
洗衣可以,老婆的性感內衣褲,他樂意效勞;
至於洗澡擦身嘛,那自是求之不得;
當司機的功能自然是阻止那些覬覦他家老婆的男士前進的步伐;
至於搬運工,他的雙手,當然是只會搬老婆的軟玉馨香……
蘇辛格簡直大腦當機,還沉浸在某個男人輕柔得如同煙霧般的深情表白之中,根本就忽略他如自言自語般輕聲的低喃
“但是,那個合同第四條和懲罰方法第四條,還是要改改的。”
離你一米遠可以,但只能是在我身陷危險的時候;
懲罰我可以,解除婚姻關係就不可能性了,至於想帶着寧寧改嫁,那更是想也不用想。
蘇辛格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只覺得在眼前彎如皓月,柔如千古溺流的這雙棕色璀璨的眸光之中,哪怕是最堅硬的盤石,怕也要化做一條溪流。
她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催眠了一般,丟了呼吸,機械地拿起桌上的筆,在某人滿意的勾脣之下,一筆一劃地改掉以上亦某人誓死反對的兩項條款。
等到蘇辛格如大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順着某人的眼神瞥向已經更改過的不平等條約上那熟悉的字跡,她終於察覺自己似乎錯過了很嚴重的事情
“亦南辰你陰我。”
不是疑問是陳述。
“不會,我怎麼捨得陰你呢老婆,走,咱回家吧,爲夫的幫你做晚餐,外加洗澡擦身。”
蘇辛格縱使不甘,縱使憤怒,但一想到大女子小不忍則亂大謀的古有遺訓,還是假裝妥協了,改了就改了吧,反正,她的目的,志不在此。
終於回了亦家。
亦南辰滿臉笑容,蘇辛格雙手一叉腰板,便開始行使合同上的權利。
錢包拿來,傭人放假,洗衣機暫時罷工……
貌似冰箱裡空了,沒關係,咱現在有免費勞工加無限提款機;
貌似兒子的鉛筆沒了,沒關係,司機再跑一趟唄;
貌似這玩兒遊戲的娘倆肚子唱空城計了,沒關係,廚房大叔再勞動一回;
某女捂着肚子笑得眉毛彎彎,某男抹着汗水老腰彎彎,行,蘇辛格,白天老子鬥不過你,晚上還鬥不過你不成?
亦南辰認命,但是從日出到日落這整整比上班還多上幾個小時的家務實在不是他的強項,那個手痛啊,那個腰痛啊,眼珠子一轉,就想偷懶
揉着手腕慘兮兮地奔到翹起二郎腿看八點檔連續劇的某蘇面前,
“老婆,手疼。”
蘇辛格擺出狐疑的眼神瞥瞥同自己小胳膊一樣的手腕兒,問
“哪兒疼?”
亦南辰眨着眼睛把右手遞到她面前,蘇辛格撇撇嘴,想想畢竟才第一天,不要用壞了明天就用不了了,心一軟,替他揉了一會兒,問
“還疼麼?”
亦南辰點頭,再揉一會兒,又問
“還疼麼?”
他又點頭,蘇辛格火大,朝坐在沙發上玩兒遊戲的小亦寧一喊
“兒子,拿刀來。”
亦某人手一縮,蘇辛格扯開臉頰朝他笑笑“還疼不?”
亦南辰搖頭,“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
“是,不疼了。”
“真的?確定?”
“是,真的,確定。”
“那好,去煮飯吧,我要吃麻婆豆腐,煮好飯洗完碗順便把樓上那桶衣服再洗一下。”
離去的亦南辰一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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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貌似天雷地火還沒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