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又怎麼知道克洛斯和封衛銘的關係呢？克洛斯又爲什麼幫助封衛銘呢？”
“克洛斯的公司註冊地點在歐洲，你想想，在亞洲做生意，公司註冊到歐洲去，能不讓人懷疑嗎？當然只因爲這個原因還是不夠的，最重要的是這個公司的仲裁人居然是楊成榮，也就是封衛銘的父親！”封曄嘲弄地勾起脣角，“我真不知道該說百密一疏還是說封衛銘疑心病高呢？”
“我明白了，封衛銘還不信任克洛斯，怕克洛斯會掏空他的錢。”十一恍皺了皺眉，有些奇怪地問，“不對！等等，他很需要錢嗎？”
“他雖然是封氏的掌權人，可是資金控制權力在我父親手裡，他是沒有實權的！”封曄不屑一笑，現在的封衛銘和那幫叔叔伯父就是一樣的，都迫不及待找到資金來源，擴充自己的實力去謀反。
“至於克洛斯爲什麼會幫助封衛銘，這一點我也不知道，付梓的情報系統甚至查不到克洛斯到底是一個什麼身份。”封曄淡淡地看了十一一眼，十一一怔，扯了扯脣角，最終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克洛斯是什麼人……十一苦笑，她也不知道，她和克洛斯相識十幾年，她知道現在也看不清克洛斯是什麼人，更不要說封曄付梓他們。
“封衛銘和裴顧澤是一夥的，所以你怕鳳凰之心會成爲他們另一個對付你的藉口？會火上添油？”十一低沉着嗓音，看着封曄問。
封曄一愣，抿脣片開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十一垂眸，遮住她眸中的晦澀的情緒，遊艇也正好靠岸，便率先走出去，封曄跟在她身後，心中壓抑不住難受，他知道，他傷十一的心了。
但是他也是無可奈何，權勢這個東西，不是說不要就能不要的，百年封家，他是正系嫡子，守護的重任就在他肩上，這是他的無奈，也是他的使命。
他不能冒一點險，不能冒任何會賠上封家的危險！
十一忽然停下腳步，封曄也在她後面停下。
十一垂眸看着手裡的鳳凰之心，在心中責問自己，
她該賭嗎？她可以相信封曄嗎？
十一閉了閉眼睛，思緒千迴百轉，這塊東西就等同她的性命，她能這麼任性嗎？其實她根本沒理由幫助封曄，而且從一開始她便想找到鳳凰之心然後遠遠地逃離他，這個念頭她一直以爲沒有變，可是到真正抉擇的時候她居然猶豫了。
是不想離開他嗎？十一微微仰起頭，天色漸暗，天空一片火紅，十一把手裡的鳳凰之心往後一扔，封曄眼疾手快接住，張開手掌一看，微怔。
“是你說的，你會把鳳凰之心名正言順交給我。”十一沒有回頭，聲線依舊冷淡，“如果你想我活着的話。”邁開腳步，頭也不回地上岸。
封曄還呆滯在原地，看着手裡的寶石，眸光中浮上了異色，十一在賭嗎？還是……在相信他？
無論是哪個，他這一刻的心情是忍不住雀躍的，就像是得到了一種肯定，一種類似於承諾的東西。
十一在心中喟嘆一聲，除了程湘濡，她還沒有對誰這麼推心置腹過呢，要是賭輸了，賠上的可是她的萬劫不復。
十一回到酒店就洗了個澡，拉上窗簾睡覺，把自己蒙在被子裡，什麼都不想理會。
封曄也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知道她心情複雜不想搭理人，可他們已經一天沒吃飯了，想了想還是走過去叫醒她，“十一，下去吃飯再睡吧！”
“別理我，讓我平復一下煮熟的鴨子飛了的鬱悶心情。”十一悶悶地說，還扭動了一下身體，表示她煩躁的心情。
封曄哭笑不得，揉揉她的腦袋說，“我還是那句話，相信我！”
十一抱着被被子又扭了一下，封曄只能自己下樓吃，然後再打包上來給她，聽到關門聲，十一才從被子裡探出一個頭，眼眶紅紅的。
要是程湘濡在，恐怕要指着十一的腦袋破口大罵，你這個笨蛋了！
十一癟嘴，她的確是個笨蛋，居然真的把鳳凰之心給封曄了……
“爺，那那批僱傭兵要怎麼處理？”黃奕坐在封曄的對面，有些小興奮地問。
封曄切牛排的手頓了頓，又繼續若無其事地切牛排，“把MK606的子彈給裴顧澤送去，隨便說一句，下次還需要這種子彈來跟我們特種兵部隊買，別去市面上讓人家坑，我們親情價是他們百分之八十呢！”
“噗嗤！”黃奕聽完忍不住笑出來，封曄冷豔地掃了他一眼，“好笑？”
“不、不好笑！”黃奕認真地搖搖頭，嘴角卻還忍不住彎起來，又問了一句，“要不要加個樣品？顯得我們比較有誠意？”
封曄眉梢一跳，“行啊，快去辦吧！”
“這下子，裴顧澤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黃奕說完，又有些躊躇地看了封曄一眼，欲語難言。
“有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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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好不容易抓到裴顧澤罪證，爲什麼不上繳司令部定罪呢？”黃奕是覺得，這個是一個扳倒裴顧澤的好機會。
“裴顧澤沒有那麼蠢，一定給自己留了後路，要是他這麼容易就被扳倒，他就不是裴顧澤了。”封曄淡淡的說。
“那就這麼放過他？我們兄弟的子彈不是白捱了嗎？”黃奕撇嘴，有些不情願。
封曄挑眉，“誰說白捱了？你把東西交給他以後，就順便要一點勞務費啊！他們陸軍多有錢啊，上頭一撥就是五千萬英鎊。”
黃奕是封曄手下的副將也還是他們部隊的經理，是個世故圓滑的人，一聽到這裡自然也淡聽出了意思，立刻就明白該怎麼做了。
“去吧，順便把把黎天的安葬費給要了！”
黃奕得令，一溜煙就跑出了酒店，封曄冷冷一笑，已經可以想象出裴顧澤聽到這番話的臉色了。
這個自以爲是的人，設計了這個自以爲天衣無縫的計劃，現在功虧一簣，臉色能不精彩嗎？
封曄冷笑，他倒是要看看他們蛇鼠一窩，還能幹出什麼勾當！
裴顧澤、封衛銘、傅崇文還有……克洛斯！
封曄把高腳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鮮紅的酒液順着他刀削一般的下巴滑下去，在燈光中，有種邪魅和狂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