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漸漸好轉

因爲答應了楚漢陽明天早上就走。

所以這最後一個晚上,楚玲金基本沒睡覺,一直在他身邊跟他說話,一直說鼓勵他的話,說了很久很久。

後來夜深了,楚漢陽想睡了,她才幽幽閉口,安安靜靜的陪他守他。

楚漢陽睡下以後,她也沒有睡。

這點陪伴他的時光非常短暫,楚玲金捨不得將它荒廢掉,所以她眼睛都不敢閉,只在燈光下靜靜看他…

看着他那張雖然滿是出血點,還是很英俊好看的臉。

這一夜,楚玲金想了很多。

她陪着他,看着他,漸漸的把這幾年他們倆之間所經歷的事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從一開始,那麼美好的相遇……到現在,這充滿遺憾的一刻。

好像走了很多彎路,好像產生過很多次誤會,也有好多分歧。

那值得慶幸的是,兩人的心都未曾變過。

感情,是一個很玄妙的東西。

清晨,第一束太陽光照射入帳篷內的那一刻,楚玲金最後又摸了摸他的手指。

她慢慢低下身子,輕輕俯到他跟前,在安睡的他耳邊輕吐了幾個字,“加油,我愛你。”

說完,她便遺憾放手。

轉身,楚玲金悄悄離開了這頂帳篷。

她走後沒多久,牀上的楚漢陽便輕輕睜開了眼。

他黑亮的瞳孔盯着帳篷頂,目光悠遠而又空洞,好似在出神,又好似再聚焦。

他終於親口聽到她說這三個字了。

這幾天,他收到了太多太多……他這段時間稀缺的東西。

這場病給他帶來意外的收穫,是楚漢陽從來未曾想到過的途徑。

他想,他確實要活下去。

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只要他能活下去,只要他捱過這場病。

他將會走向他渴望的未來,將會與心愛的人攜手共度一生。

餘生,寵她愛她,守她護她,榮寵她至死。

……

楚玲金回到了女兵帳篷。

收起眼淚,挺起身板,重新到組長葉慧芳面前報到。

組長葉慧芳沒想到楚玲金還能回來,不過見楚玲金精神飽滿的回來,彷彿是一個好的徵兆的開始。

葉慧芳馬上將楚玲金安插進現在的隊伍裡,給她安排了值崗,安排了工作任務。

其實,她們女兵在這裡也呆不了多長時間了。

因爲昨天葉慧芳接到部隊通知,說赤陽隊很快就會執行任務回來。

只要赤陽隊一回來,他們就會來這裡接替她們,然後她們回國,赤陽隊留下來。

葉慧芳本來想說,楚玲金在這裡陪楚漢陽的日子也不多了。

這段時間,她也就不算楚玲金的工作量,能讓楚玲金多陪陪楚漢陽那是最好。

不過,楚玲金能夠如此回來,也是一種堅強。

接下來的日子裡,楚玲金投入女兵隊伍之間,與所有人一起輪流值崗。

她一面顧及她的工作,同時每天會常常光顧實驗室,常常跑到楚漢陽的帳篷門口,問一下包括楚漢陽的那對醫護人員,楚漢陽的情況。

她走後的第一天,楚漢陽情況良好,沒有惡化。

她走後的一天一夜後,楚漢陽情況還是良好,沒有惡化,並且穩定。

這算是好消息,楚玲金聽着也很安心。

她走後的第二天白天過去,楚漢陽的情況十分穩定,並且好像恢復了些體力,已經可以下地了。

餘教授這幾天一直都要給楚漢陽打從白水禾身上提取的抗體血清,不過計量不太大。

餘教授同時也要給牀上帳篷裡的其他病人打這種血清,與楚漢陽一樣的劑量。

這幾天,其他讓病人的病程都有不同程度的惡化,楚漢陽卻保持住了。

也不止楚漢陽,白水禾好轉的跡象也越發明顯。

這讓餘教授又產生了一種新思路……餘教授不免懷疑,或許抗體血清沒有用?或許,是楚漢陽跟白水禾自身身體裡都有抗體血清?

於是,在這新思路產生之後,餘教授跟楚漢陽大膽商量了一番對策。

餘教授問楚漢陽,是不是可以成爲新的實驗對象?不注射抗體血清,純觀察兩天,看他病情有沒有惡化?

如果沒有惡化的話,就說明抗體血清沒有用,楚漢陽可能是靠自身保持穩定。

但如果惡化了的話,楚漢陽病情可能會繼續惡化,有一定風險。

餘教授的提議,對楚漢陽而言沒什麼好處。

楚漢陽斟酌整整一天,最終保守回覆餘教授,或許等他身體再好一些的時候,他再成爲餘教授的實驗對象。

因爲現在,他只想活下去,不想冒風險。

餘教授尊重楚漢陽的選擇,所以還是繼續給楚漢陽注射白水禾的抗體血清。

楚漢陽的身體……好像是在好轉中。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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