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爸爸將陶小然的行李搬到二樓陶小然的房間後, 在房門口站着看陶小然收拾東西,站了一會兒才離開,自始至終, 沒說一句話。
無言的愛, 沉甸甸的。
陶小然又想哭了, 她知道爸爸不善言辭, 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 就那麼看着她,默默的幫她搬東西、靜靜的看着她。其實啊,爸爸想說的話她都知道, 她都知道的!
收拾好東西后,陶小然下樓找媽媽。
廚房裡好香啊, 媽媽做的菜好香啊~
好饞啊!
小青菜, 醃菜炒肉, 西紅柿炒雞蛋,她最愛的家常菜!
好好吃啊!
陶小然吃的香, 媽媽看的開心。
陶媽媽看着女兒吃飯的模樣,想到了女兒在外一個人生活的不容易,問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經常做飯嗎?”
“做,但是做的不好吃,沒有媽媽做的好吃, 媽媽做的菜世界第一好吃。”
陶媽媽慈愛的目光泛起了淚花:“一個人生活辛苦嗎?”
“不辛苦。沒有媽媽辛苦。”
“你的工作沒出什麼變故吧?”
“沒有, 一切都很好。”
陶媽媽點頭:“那就好。”
兒行千里母擔憂,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孩子!
以往陶媽媽想女兒的時候, 只能打電話聽聽聲音, 這下子能看到人了,心裡甭提多開心了。
“要在家裡住多長時間?”
“一個星期。”
這麼短啊。
“想吃什麼就告訴媽媽。”
“好。”
吃完宵夜, 陶小然扶着腰回房:“撐啊!”
太久沒有吃到媽媽做的菜了,一點都不知道節制!
吃完了就想睡!可剛躺倒在牀上,首長的話就在腦海裡浮現了!於是她只好起來多走兩步,拿起書桌上的手機查看有沒有未接來電與未看短信,確認首長沒有給她打電話、發短信之後,她想:“首長在幹什麼呢?”
他一定很忙吧!
周韶明很忙,軍中的事,小然的事······
周韶明一向不喜歡在工作的時候解決私人的問題,所以今天薛赬在報告完軍中的事後想要說小然的事時,他並未給薛赬機會說。此時,他才踏着月色去找薛赬。
操場上只有二人,周韶明說:“現在,我不是以上級的身份和你談話,而是以小然男朋友的身份與你談話,請你不要拘謹。”
“是。小然······最近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周韶明很疑惑:“她,和你談了工作上的事了?”
薛赬搖頭:“沒有,關於工作上的事,她總是輕描淡寫的回答‘一切順利’。不論什麼時候問起,她都說很好。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那天她和我在公園談話時遇到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話中帶刺矛頭直指小然,我問小然她是什麼人,小然說她是同公司的同事。”
周韶明略爲思考,問薛赬:“能把當時的情況具體描述一下嗎?”
薛赬點頭,將那天遇見孫琇淑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周韶明。
他問:“這個女人是不是和小然有什麼過節?”
周韶明點頭:“是。”
“那小然對她什麼態度?小然是個心大的孩子,一般遇到別人挑釁的話,只要不觸碰到她的原則,她一般不會與人計較的。”
聽薛赬這麼說,周韶明心裡泛起了酸氣,畢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脾性自然是瞭解的啊,而且不僅是脾性,這二十多年一起經歷的事也比和你經歷的多啊,周韶明啊周韶明,關於這一點,你只有嫉妒的份了!
薛赬擔心陶小然,但又覺得他的擔心是多餘的,有周韶明在,陶小然不會被人欺負的, 他苦笑一聲:“有首長在,我想我不用擔心的。”
周韶明說:“我會保護好她的。”
薛赬點點頭,不再多言,有時候他也在想,若是小然的男朋友不是首長,那他還可以爭一爭,可偏偏是首長啊!周韶明這個人在他還在軍校讀書的時候就已是人人敬仰的精英男人!
小然交給他,他沒法不放心。
周韶明與薛赬談話結束後,立馬去陶小然住的小區詢問守門的大爺孫琇淑出現在小區的事。
守門的大爺說:“我記得是有一個女人來找小然小孩,那個女人就站在小區門前等,等小然小孩回來了兩人就一起離開了,那天就她一個外人來我們小區,所以我還記得。”
“大爺,謝謝。”
“對了,小然小孩那天心情好像不太好,平時總是會笑着喊我一聲大爺的,那天居然沒有喊,我叫她,她也是隔了幾秒鐘纔回答我的。”
“謝謝大爺。”
“不客氣。”
周韶明坐在車上思考了一會兒,打電話給韓穆清:“穆清,你在家嗎?”
“在。”
“文茵在家嗎?”
“在,還有書峴也在。”
“好,我一會過去你家。”
“出什麼事了嗎?”
“一會兒再說。”
韓穆清掛了電話之後,叫韓文茵和柏書峴到客廳等周韶明。
韓文茵問:“哥哥,發生什麼事了嗎?”
韓穆清搖頭:“不知道,韶明打電話過來說他一會兒過來。”
韓文茵說:“肯定是小然的事。”
韓穆清點頭:“我猜也是。”
周韶明到韓家後,看見柏書峴時忍不住打趣他:“‘出山’了?”
柏書峴笑:“我什麼時候‘出山’的,你還不清楚啊!”
韓穆清笑:“書峴再不‘出山’,我這個妹妹可就要‘移山’了。”
韓文茵‘哼’了一聲,看着柏書峴笑開了花。
韓穆清笑:“韶明,看到沒有,你有事啊得快點說呢!”
周韶明說:“好,我儘量說快一點。”
韓文茵笑:“這麼晚了還來找我們,一定是小然的事。”
周韶明點頭:“小然回家的前一天孫琇淑去找過她。”
韓文茵大喊:“我知道,早知道我早點去找小然了。那個女人還有臉皮去找小然?太不要臉了!”
周韶明點頭。
韓文茵氣急了,一巴掌拍在柏書峴的大腿上,氣咻咻的說:“這個女人真是太不要臉了!太不要臉了!”
柏書峴用手揉着大腿,一邊安撫韓文茵的情緒,一邊問周韶明:“韶明,你想怎麼樣,在小然回來之前徹底解決這件事嗎?”
“解決一半。”
韓文茵不懂了:“什麼意思?”
“今天晚上我見了薛赬,得知小然和薛赬在公園談話時孫琇淑曾出言挑釁小然。而且小區守門的大爺說小然回家的前一天晚上孫琇淑來找過她,等小然回小區時臉色就不對了。所以我猜小然匆忙回家的原因可能是因爲孫琇淑。”
韓文茵氣憤的說:“那個孫琇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周韶明問:“文茵,你之前找孫琇淑談過一次話。”
韓文茵點頭:“但是我說的是宋頌的事啊,只是警告她一下,關於小然我半個字沒提。”
周韶明搖頭:“關於你們兄妹的事孫琇淑向來是打着十二分精神自己揣測的,但凡穆清誇過的女性作家或者身邊出現的女性她都會嫉妒並打擊報復,宋頌的事是近期的事嗎?”
“不是,都快半年了。”
“半年前的事你卻突然提起,而且還是在她用同樣的手段對付小然的時候?”
韓文茵猛地一驚:“她······她不會聯想到小然身上了吧?”
周韶明說:“聽了薛赬說孫琇淑去找小然的情形,我猜孫琇淑是一個偏激的人,你的警告不會讓她害怕,反而讓她覺得此事是小然的錯?”
“什麼?”
韓文茵一股怒火躥到腦頂!
周韶明面有冷色:“小然匆忙間回家的原因定是因爲孫琇淑用她的家人威脅她,家人是她的原則,是她的底線。”
韓文茵不明白:“怎麼威脅?”
“輿論!具體怎麼威脅,我猜應該是用‘無題’酒吧的事威脅小然,利用輿論攻擊小然和小然的家人。水軍刷新書惡評會讓她的家人難受,但這事是可控的,可‘酒吧’一事的輿論只要她引導對位,就不可控了!‘按圖說話’是有很多種說法的。”
“酒吧?那事又不是小然的錯。”
“圖片和有引導性的文字會讓小然聲譽受損,繼而波及她的家人。這一點,穆清你是知道的。”
韓穆清點頭:“輿論是最好控制也是最不可控制的。”
柏書峴問:“她有照片?”
周韶明搖頭:“不,我猜她沒有照片。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我和穆清就已經將酒吧的母帶拿走了。錄像視頻我看過了,李盛馮一個人行動,沒有幫手,孫琇淑不在他身邊,而停車在酒吧外時我仔細觀察過了,周圍角落裡沒有人。”
“會不會孫琇淑躲在攝像頭沒拍到的地方偷偷拍了照片?”
周韶明搖頭:“當時,他們的目標是你,不會特別注意一個陌生人?而且當時,小然只是上了我的車,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就算他們有照片,那照片上也只是小然站在路邊等車的畫面或是小然上車的畫面,沒有可以拍的價值。”
韓文茵問:“那小然怕她幹什麼?”
周韶明說:“提到家人,小然自然會慌的。”
韓文茵點頭:“小然很孝順,聽那個瘋女人說起自己的家人一定會慌亂的!那個瘋女人!”
柏書峴點頭:“這個女人的思維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思考!只怕激怒了她,她會做出出格的事。”
韓文茵點頭,表示贊同。
韓穆清面色冷峻:“孫琇淑不簡單,她背後還有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想要將文茵從酒吧帶走的男人,叫李盛馮。孫琇淑之前所寫的暗黑系列的書原作是李盛馮。”
韓文茵大吃一驚:“你說孫琇淑寫的書不是她本人寫的?”
韓穆清搖頭:“不,書孫琇淑也寫了一部分的,但那一系列的構思、設定、走向、邏輯全是李盛馮想出來的。而且這位孫琇淑是李盛馮的前女友。”
“什麼?”
韓文茵驚呆了。
周韶明點頭:“知道了這一點就知道要怎麼對付他們了。”
韓文茵問:“用法律的手段嗎?”
柏書峴說:“只有孫琇淑僱水軍的證據恐怕對他二人沒有什麼威脅。”
韓文茵問:“酒吧的事呢?”
韓穆清說:“關於酒吧的事,我們只有人證,而且這人證還不能算作是人證。沒有物證,這一般是很難定罪的。”
韓文茵憤憤說道:“真可惡。”
周韶明眸中藏刀:“我們用我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