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亮慢慢走在迴廊裡，心情無比沮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報仇的事情還沒沒有眉目，現在又有射日弓的事情——還有那個明媛，真是——哎！別人穿個越，怎麼都是好運氣，我怎麼這麼慘啊！”正在這樣想着，突然聽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恩？！”他下意識回答一聲。
“小亮——你在這啊！”凌川被雯昕挽着手臂從對面走了過來。
“恩，你們——劍做好了嗎？”
“是呀！”凌川頓時激動起來，“很想試試威力呢！小亮——”
“在這？！貌似有點小，不如去屋頂啊！”
“呵呵，呵呵，我、我有些興奮！”
“你們——能不能先去把宴會參加完啊！”雯昕終於忍不住了，“不要時不時的就想打架好嘛？！”
“好、好吧！”凌川很明顯接受了這個建議。
“說的也是，那邊的菜還真是不錯呢！”
三個人一起步入宴廳。
宴廳中的九大世家子弟正在討論着什麼，袁亮打量這些人：沐封、鴻彬、圖染、響呈宇、雅言、均數、束盟、費濤、明媛還有凝家三姐妹，“似乎每個人都城府很深啊！”袁亮坐回到座位上，繼續喝自己的酒。
“那個、隊長哥哥，你殺過人嗎？”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來。
袁亮看過去——是凝家的三小姐——凝月香。
“唔，這個——”袁亮左手摸摸自己的眉毛。
“隊長大人，適才我們在討論該不該廢除生死決鬥中戰勝一方殺死對方後的罪責——您怎麼看？”均數解釋道。
“我——”
“隊長哥哥先要回答我的問題呀！”那邊的凝月香撅起小嘴。
“幼妹無知，還請隊長大人海涵！”凝家三姐妹中的大姐凝玉姝站起來，對袁亮施了一禮。
“沒事的！”袁亮回了一禮。袁亮初到皇城就聽聞凝家有三姐妹，號稱國色天香，今天見到真人，果然是名不虛傳——甚至比傳聞中還要漂亮！據說凝家姐妹的追求者自發組織了一個社團，叫做“凝家三姐妹禁衛隊”，今天看到凝家姐妹的真容，袁亮覺得這個傳聞絕對是真的！
“香兒，不要這樣，你忘記父親大人的話了麼？！”說話的是二小姐——凝驚鴻。
“恩——”凝三小姐好像很不高興。
“這個問題嘛，我殺過人！”袁亮想了想說道。
“真的？！隊長哥哥真讓人感到害怕！”凝月香貌似對殺人很反感。
“香兒——”凝驚鴻似乎有點生氣。
“沒事的，凝三小姐還有什麼問題嗎？”袁亮問道。
“隊長大人不必如此，香兒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您不必回答的！”凝玉姝說道。
“呵呵，”一陣宛如天籟一般的笑聲傳來，凝驚鴻說道，“香兒，快跟隊長大人說謝謝，他回答你的問題了！”
“謝謝隊長哥哥！”凝月香撲閃着漂亮的大眼睛說。
袁亮突然覺得有幾個詞可以用來形容這三姐妹：御姐、軟妹和蘿莉。
“那、隊長哥哥，你殺的是壞人麼？！”蘿莉繼續發問。
“香兒！”御姐和軟妹同時開口喝止。
“唔——回家大不了不和小喵玩了！我就要問！”蘿莉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他們——”本來袁亮可以很痛快的說“他們都是壞人！”的，並且說出這句話後，也沒什麼失禮的地方，但是他思索了下，說道：“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壞人！”
這句話一出口，熱鬧的宴廳一下子靜下來，衆人都看着袁亮。
“你們覺得什麼是壞人！袁亮問在座的衆人。
“壞人——觸犯律法的人！”均數第一個回答。
“額，這算是一個回答。不過假如有這樣的情況，有一個人他把一個長期欺負人的流氓殺死了，那麼，這個人是不是壞人呢！”
“這——”
“殺人償命，但是我們覺得這個人不應該死，對吧！那這個人不是壞人，對麼？但，他確實是殺人了。”
“恩——你容我想想！”均數開始閉目思索。
“那麼。做好事的是好人，做壞事的是壞人！”胖子身旁的那個打扮妖豔的女人說道。
“好事、壞事——那，開好車的一定是好人嗎？！或者說一個會給窮人施捨的人可能就是一個殺手啊！”這次沒等袁亮開口，鴻彬說道。
“那——像各個國家的領導人們或者天下聞名的學者們，應該是好人吧！”圖染髮言了。
“不一定呀！政治家們最愛搞小動作了！”費濤插嘴說道。
雯昕狠狠的瞪了費濤一眼，後者趕忙喝一口酒。
“那隊長大人您覺得什麼是好人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在我的家鄉，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我們親切的稱呼他爲毛爺爺，他教導我們，要我們做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
“毛爺爺說得真好，不過這就是隊長心中好人的定義麼？”
“大概吧！”
“那、隊長有沒有殺過這樣的好人呢！”
“不知道。”袁亮搖搖頭。
“恩？！”衆人都不解。
“我只想說……死在我劍下的、都是我的敵人。”
宴廳中很安靜。
“人有的時候面對事情會做出違背自己本心的決定。比如兩個國家發生戰爭，兩名敵對的士兵在戰場相遇，爲了活下去，他們必須殺死對方！可能他們會是一個好父親或者一個好男友，但是在彼此的眼中，他們都是必須死的人！他們去殺人不會管對方是不是一個好人——沒得選擇啊，這是大環境所導致的，並非個人自願。”
“隊長的意思是、您曾經在某種類似的情形下殺死過人嗎？！”
袁亮看着說話的束盟，那個夜晚村民慘死的場景在眼前一幕幕重現，“是呀！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啊！我覺得自己是一個熱愛生命的人，我不會隨便對別人刀劍相向——但是爲了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卻不得不去成爲一個終結別人生命的人！”袁亮說完，神情落寞的飲下一杯酒，他自己也很困惑，到底什麼人是好人，什麼人是壞人。
宴廳中繼續保持這沉寂。
“隊長哥哥不要難過了，香兒摸摸頭！”蘿莉這個時候來到袁亮身邊，伸出手撫上袁亮的頭，“香兒難過的時候，母親、父親還有姐姐們都會摸摸香兒的頭，哄香兒開心起來，現在香兒摸摸隊長哥哥頭——隊長哥哥也要堅強起來啊！不能哭！”
袁亮哭笑不得的看着這個凝家三小姐，最後露出一個笑容，“是呀，這是個讓人糾結的世界，但是，我們至少還有一些純真、美好！呵呵！”
“哈哈——嘻嘻——呵呵——哼哼——”宴廳中的衆人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