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內的凝家一向是個行事低調的財團,相比於其他八家,這家人給人的第一印象是謙遜溫和;大概是因爲到這一代的後人全部是女孩的緣故,最近十幾年裡,凝家發展的方向和重心都轉移到了涉及女性的產業。
凝家的佈局跟袁亮之前見到的又有不同,這裡處處透露出安謐和柔和,空氣中泛着一股聞起來很舒服的味道,長長的甬道兩旁是修剪的整整齊齊的、袁亮沒見過花草灌木;甬道用石板砌成,約莫五米寬,它左拐右拐的一直通到一幢高大的建築前。袁亮在路上聽凝驚鴻說過,她們的祖父曾經有在西大陸游學的經歷,所以建築中有許多西式的風格。
“果然——看上去有些像城堡啊!”袁亮之前玩過一些RPG遊戲,對於中世紀的建築還是見過幾幢,雖然現在不是那個時代,但是他還是看到了一些相似的地方,“話說,這個城堡裡,有沒有等待吻醒的熟睡公主呢!”袁亮開了句玩笑,在她們的指引下,進入了建築內。
袁亮之所以選擇來凝家而不是均家,很大一個因素是因爲凝家的家主、凝家姐妹的父親——凝海最近沒有在家。袁亮一行人直奔凝驚鴻的臥房,他們要在這裡對四俠中的神箭手進行一番詢問。
“謝謝!”這名女子接過來凝驚鴻遞過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動作優雅,似乎是名門之後。
“那麼,給我們講一下你們到底要他們交出什麼東西呢!”袁亮問道,隨行來的明媛、均數還有凝玉姝、凝月香都圍坐在一起,靜靜等待着答案。
“雖然在下目前被囚,但是想提出請求,請袁大人解釋您是如何尋到我的蹤跡的!”
“額……”
“大人,我也想聽呢!”明媛說道。
“袁兄……”
“是呢、是呢,隊長哥哥要講詳細一些啊!”
“好吧!那我就簡單解釋一下吧!”袁亮也抿了一口茶,“尊駕無論是箭術還是隱匿氣息的技巧十分高明,這我必須承認,最初的那一箭如果換成光弩的話,我是躲不過的,所以我很感激尊駕的箭下留情!這也讓我很想知道射這支箭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我傾盡全力去探查四周,還是查不到任何的真氣波動,無奈之下,我只有出此下策!”
“下策?!”
“恩,你的朋友是我原意就打算放走的,但是我在放走他們的時候耍了一點小聰明。”
“……”
“我的捕獲目標是你,但是我無法定位你的位置,一個隱藏於暗處的弓箭手怎麼能找得到呢!在什麼方向、距離多遠,都是未知的,當時我決定賭一把,看看能不能通過你引以爲豪的箭術找到你。”
“有些聽不懂呢,隊長哥哥!”
“沒事,我慢慢解釋給你聽。我把三俠拋到空中,目的就是引你出現,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這三個人的高度是不同的,彼此之間也有一段距離,我當時假設有兩種,第一,你現身,直接從空中救下三個人,當然這種選擇十分冒險,你要帶走三個人,我在一旁隨時都可以出手阻止,我不謙虛的說一下,我的輕功應該比你高出不少,所以這種可能太危險了,你不可能採取;那麼,第二種,你用某種東西、比如你的冰箭將三人救下,然後自己逃走、再和他們會合,我很幸運,我賭對了。”
“可是袁兄是如何知道她的藏身之所的呢!”
“通過她射出四支冰箭。”
“這怎麼可能!”衆人覺得袁亮在說笑話。
“唉,你們這些人……首先,她射向我的箭應該是那四支箭中的第一支,我拋到空中的三個人的方向和高度是不同的,身處固定位置的她無法捕捉到全部的運動軌跡,這就要求她必須在三個人到達最高點的時候才能把他們救走,爲了阻止我破壞她的行動,所以要第一時間把我的行動限制住……對麼?”袁亮停下來,詢問神箭手自己的推測是否屬實。
蒙面女子點點頭承認袁亮所言屬實,“不過大人有最重要的一點沒有想到……”
“對,我是沒想到,你居然可以用法術調整冰箭的的飛行角度和速度——這確實是我沒想到的!”
“飛行調整?!這可是對法術非常精通的法師們的技藝啊!”均數顯然有所耳聞,“那大人是如何——”
“情況緊急,我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箭矢有過調整……畢竟如果沒有距離差和時間差,我是無法估算冰箭的速度的,甚至無法通過角度來得知大概方向……”
“那麼、隊長哥哥是怎麼捉到蒙面大姐姐的呢!”
“大家可能忘了一點,我也被冰箭射中了。”
“我想……隊長大人是故意被射中的。”凝玉姝語出驚人,“只有這樣才能大概知道冰箭的速度——這不但需要很敏銳的反應能力、還必須要有能夠承受住冰箭攻擊的防禦力啊!隊長大人……沒有受傷吧!”凝玉姝曾經在帝都的某所高等大學進修,雖然當時所學的是商學,不過學習的閒暇之餘,她也曾涉獵過一些武術和法術的學科。
“玉姝小姐說的很對!我也是這樣想的,以身試箭、得出冰箭的速度!就算冰箭的方向可以調整,但畢竟是微調,垂直和反向應該做不到。至於反應能力和防禦力,坦白說,我沒自信能夠全身而退。”
“大人真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圍坐的衆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嚴肅的批評聲,袁亮想也不想就知道這是明媛,這個明媛似乎今天晚上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奇怪,不過袁亮的神經很大條,也懶得去想爲什麼。
“好歹也是禁衛部隊的總隊長,怎麼能夠——有受傷麼、需不需要治療、要不要……”責問的後半部分突然變成了關懷,這讓袁亮驚訝了一下。
“呃,沒事的……”
“騙人!”明媛斬釘截鐵的打斷袁亮的話,“被那樣的冰箭擊中,怎麼可能會沒事呢!不說穿透能力、單單是冰凍的效果就已經可以讓大人受內傷了吧!凝小姐,麻煩您去叫下醫生可以麼!”明媛不聽袁亮的解釋開始求助凝玉姝。
“都說了沒事啦!搞那麼麻煩幹什麼!”袁亮有些不高興。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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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也是不解,隊長大人沒理由不受點傷的啊!在下對於自己射出的冰箭還是有着幾分驕傲的——那可是能夠凍結賢人級武者的法術啊!”
“是呀!我也很讓認同閣下的箭技以及法術手段,您無論哪種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好手!不過呢,也不要懷疑隊長級別的實力——怎麼說在下也是蚩尤大人欽點的隊長,也是稍微有點實力的!呵呵……”
“也就是說,隊長大人以身試箭、然後判斷出距離和大概方向、再之後捉到神箭手,對吧!”
“唔——簡單來說,是這樣。”
“真是有勇有謀、智勇雙全啊!均某萬分佩服!”均數馬上跟上一句。
“佩服!”蒙面女子也說了一句。
“哪裡哪裡,運氣而已!”袁亮笑着謙遜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