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可以停下來,如果時間可以按着一定的頻率而回轉,流動的話,世界肯定是無比恐怖的吧。
艾露……不,作爲睿智之肉色的魔人,身爲他人的噩夢般的魔人同樣也是會感覺到恐懼的。她討厭著這一切重覆的輪迴,她害怕著這一切。
在看到了那天上飄浮的沉睡之神,噩夢般的魔神之影,被無限之極彩--寄車無限所施加的人格,記憶完全被毀滅了,那在破滅之光當中,剩下來的就只是那和異端之神沒有分別的‘顏色’,噩夢般的‘顏色’作爲魔人的象徵,黑暗而腐朽的顏色化身,不存在於世界上的魔導書,擬態之書,曾經在未來世界以《死靈秘法》這本魔導書爲面目所登場的魔導書。
對於她而言,殺死曾經作爲自己的術者的魔術師,這樣的事情也許是痛心的,也許是悲嘆的,但是她卻是對此而感覺到無比的喜悅,她愛上了這種的行爲,擬態成爲他人心目中重要的人,背叛,然後這一切的希望全部都粉碎。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這是鐵一般,無法否認的事實。
“可是,爲什麼妾身在哭呢?”她在哭泣著,儘管她一直也否定,但是她的表情卻完全把這否定了。語氣也被哭泣所扭曲了,她的胸口被貫穿的傷害仍然存在,不過,她並沒有從傷口的當中得到任何的痛楚。
這是當然的事情,魔人的肉身爲天人之身,在比較原始的時代,這種不朽般的肉身和那些天界的大神也是同一樣的,至少在世人的目光如此,那並非是血肉之身,只是看起來相似而已,但實際上那到底能否被稱之爲生命?這已經是一個巨大的疑問。
身爲魔人的她,對此也沒有辦法說出答案,像是自己這個樣子,這真的是可以稱之爲活著嗎?她沒有辦法理解,她也沒有興趣去理解,像是什麼活著的意義,不得不去完成的使命什麼的,這和她的人生也是相差太遠了。
只是在這一次的扮演當中,她偶然是這樣的角色而已,所以,會哭泣什麼的,這不過就只是因爲她仍然沒有辦法抽離出自己的角色吧,肯定是這樣,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魔人這樣想,然後回過頭,無視了九郎的存在,胸口那被貫穿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還原,甚至連被打穿了的衣服也是如此,在短短兩秒之後,連曾經被打傷的痕跡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種奇妙的再生力實在是恐怖,極爲恐怖。
щшш✿ttκan✿¢ ○
不過,對魔人發動攻擊,以不知名的魔槍把魔人貫穿的那個人卻沒有被目前的光景所嚇倒。
手指再一次按下板機,魔槍的子彈從槍口彈出,穿過了空間,在留下了火光般的痕跡之後,子彈再一次射向魔人。
魔人好像沒有感覺到一樣,她的目光甚至沒有望到持槍者,但是那似乎已經化爲了魔人一部分的怪異武裝卻又是突然之間動了,超乎視覺般的速度,如同無形之鞭,那怪異武裝瞬間就把子彈切開,就算持槍者之後再開槍,他的槍擊同樣也被擋下來了,被切開的子彈隨意地散落在魔人的周邊。
“出來吧,汝應該知道這種魔彈對妾身是沒有用的,雖然,汝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間線上,不過妾身也一樣是如此吧。”她說,怪異的武裝再一次發動,它的長度似乎是沒有限制的一樣,那瞬間就射向了持槍者,那接近五百米的射程似乎瞬間化整爲零,速度之快使得這一擊成爲了無形之擊,看起來就像是有人使用了沒有辦法目擊的武器一樣,但這不過就只是因爲速度過快而做成的幻覺而已。
持槍者並沒有被她的攻擊所打中,在被擊中之前,他就像是有了預知感一樣,他側身一閃,輕鬆就回避了武裝的一擊,本來他所站在的地方被打成了碎片,那留下了一個直徑二十米的深坑,看起來是被某種超巨型的鈍器打爛一樣。
不過幸好,持槍者在那一個瞬間已經跳到去三十米外,並且向魔人前進,五百米的距離在三秒之後就被走完了,持槍者的外貌很快說出現在兩人的眼前,那是一個看起來和大十字九郎沒有分別的人,不過他所穿著的衣物,髮型都是完全不同,而且他的氣質充滿了狂意。
那並非是陷入到深淵的瘋狂,但是要是說那並非是瘋狂的本身,這卻是不可能的,那是絕對的瘋狂,爲了消滅邪神而存在的瘋狂,擁有和魔人對抗,甚至連同魔人都可以消滅的惡魔。
邪神獵人-鴉,這是持槍者的身份,他的雙手都拿著魔槍,一把是名爲‘克圖格亞’,一把是名爲‘伊塔庫亞’,這兩把魔槍曾經是逆十字的暴君尼祿所擁有的武器,但是在某個時候,這卻成爲了九郎的武器了。
現在於鴉的手上,那是經過了強化之後,可以給魔術師所使用,達到了鬼械神等級的武裝。鴉的每一發魔彈,那都是可以擊傷鬼械神,甚至是把鬼械神毀滅的力量。如果在這個時候,逆十字的導師們在的話,那麼他們的鬼械神在現在的鴉面前,也許連數十秒也沒有辦法堅持吧。
他所擁有的破壞力是強大的,現在的大十字九郎根本就沒有和對方戰鬥的力量。不過在目前,鴉和九郎也不是敵人,他們並沒有對抗的理由。至少在目前的九郎目中,這是事實。
“九郎……不,鴉,再一次見面真是好啊,妾身都回想起至少死去超過數百次的命運了。”她說,不過她的意思似乎是在說明,就算是化身爲惡魔,超越了奈亞拉託提普所擁有的永劫,這也沒有辦法脫離真正的輪迴。
永劫輪迴並非是這麼簡單就可以超越的,她似乎是在表達這樣的意思,而她自己也同樣是存在於那種永劫當中,沒有辦法得到解脫。
九郎當然不會明白,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在那永劫中記憶的他,只不過就只是一個單純的普通人而已。他並沒有那些美好的品質,更加不是那可以超越邪神,和奈亞拉託提普戰鬥的舊神。
就算只是一個普通人,九郎也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什麼。
鴉並沒有理會在沉默的九郎,同樣也沒有迴應魔人的話,他馬上就進入到戰鬥的準備,手持魔槍的雙手馬上就開槍了,被附加了魔法的子彈發出了超乎想象的魔力,但是在魔人那古怪的武裝面前,子彈全部都被切開了,魔法同樣也被切開,失去了本來應有的作用。
刀光劍影般的戰鬥,鴉一邊射擊,一邊轉移方向;魔人的攻擊不斷落下,把自己眼前所目擊的全部都切開,不管是鴉曾經所在的地方,還是魔槍射擊,這些全部都被切碎了。只是鴉的身影變換之快卻能令到他迴避魔人的攻擊,不管魔人攻擊的速度多快,他都可以在攻擊落下之前回避。
魔彈也開始朝魔人移動的方向射擊,雖然魔人的武裝可以把魔槍簡單,輕鬆地切開,但是這卻有一種特別的破綻--她沒有辦法移動。如果她想要接近鴉的話,那麼她就會面對魔彈的攻擊,在這種距離之下,就算是魔人也沒有信心可以接下來。
在那種距離受傷的話,恢復的時間也是足夠的,但如果在這種只是剩下十多米的距離而展開的戰鬥,那麼,在魔人受傷的距間,她被殺死的時間是不需要花費超過半秒的。
鴉有這樣的速度以及力量,在長久的人生當中和鴉戰鬥,她很清楚,所以絕對不能大意。
在魔人後方的九郎,對她來說這是不需要注意的,如果他聰明的話,那就應該在他們兩人的戰鬥當中逃走,因爲這是凡人沒有辦法參加的戰鬥,血肉之身在這種戰鬥的面前就和紙屑一樣,只要被捲入其中,那就肯定會被粉碎。
但是鴉卻又是一反常態,雖然他是一個人類主義者,但是在消滅邪惡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因爲人類而放棄的,連抑制自己的力量也沒有,如果不召喚鬼械神的話,目前的戰力就已經是鴉的戰力全開了。
高樓大樓被粉碎,變成了血海般的泥地被打成碎片,已經異變得如同惡魔森林般的石林被打成了廢墟。
在‘克蘇魯’的極樂園當中,鴉在這裡不斷破壞,在對抗魔人的同時,他似乎也是因爲看不過自己所看到的景色而決定把火力釋放。
他在戰鬥,魔槍飛射,和魔人的武裝相撞,產生出無數的火花,以及足夠撕裂鋼鐵,坦克的氣流。
這就不過只是戰鬥的餘波,兩人的交戰非常恐怖,但是他們都在剋制。
在常態的盡力並不代表是全力,他們的恐怖並不是在這種姿態當中可以發動的。
那超越人類所想象的陰影,亦絕非只有這樣的力量,但是戰鬥在加強,看起來距離使用全力也不過就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而這個時間並不慢長。
魔人停下來了,怪異的武裝瞬間就在崩開了,產生出如同撕裂空間般的氣流。
“僞神召喚--”她說。
接著,常理的某一環被打碎了,超乎想象的神氣降臨,那張開雙臂,露出了把天空完全遮蓋的翅膀的惡龍現身了,那是魔人所召喚出來的‘僞神’,和過去風車鎮的時候,米雪兒所召喚的僞神是同一個類別的,但是能級上卻又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
它降臨的時候,這就和火星墜落一樣,它存在的本身就已經足夠令到地球的生態發生重大的改變。但如果是在這種被邪神的力量所改變而化爲的‘極樂園’,這卻沒有什麼的改變可言了,想要扭曲極樂園的生態,在邪神仍然支配法則的時候是不可能的,因爲這一切的扭曲都會在邪神所產生的扭曲當中被扭曲的。
僞神白龍被魔人踏上,她站在惡龍的背部,詠唱著黑暗般的童謠。
僞神向鴉發動攻擊,那瞬間所爆發出來的光芒把一切可見的都充滿了,這是把整個大陸都化爲目標的一擊,以人類的逃走速度,這是沒有辦法可以逃離的,因爲能在一瞬間從整個亞洲逃走的方法是不存在的,如果以現代的手段。
僞神惡龍的一擊,它所覆蓋的範圍已經有亞洲的大小了,魔力以最爲原始的方法發射,把一切都毀滅。
一隻金屬的手臂揮拳,從未知的空間而來,轉瞬之間就擊中了惡龍的魔力,貫穿了它,然後直接打中了惡龍的下巴,沉重的力量把惡龍打倒了,魔人從惡龍的背後被拋飛了,在魔法的幫助之下,於空中飛行。
被打倒的惡龍於地上爬行,轉身,尾巴一掃,如鋼筋般的尾巴擊中了金臂手臂,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但是龍尾卻被手臂所抓住了。
“機神召喚--”鴉說,恐怖的魔力突然之間爆發出來,抓住了惡龍的機械手臂似乎釋放出更加強大的力量,用力一揮,惡龍化爲了武器一樣,向著周圍揮去,向大地,向天空,向周圍的建築物,最後拋出去,如同足球一樣飛向魔人。
似乎根本就沒有威脅力一樣,惡龍和機械手臂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等級的。
這只是假象。
惡龍消失了,鴉被打飛了,沉重的一擊令到鴉也沒有辦法再站起來了。
見證這一切的九郎並沒有辦法理解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看起來一直佔上風的鴉會被瞬間就被打敗了,這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但是以九郎的眼力,這卻沒有辦法看出。
機械手臂無力地倒下來了,似乎是因爲失去了術者控制的關係,它沒有辦法再動,失去了控制的它馬上就倒在地上了。
惡龍從天空上出現,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落下,從太空落下,有著星體般體質的怪物以這種速度撞落地上,這是在過去的時候能稱之爲‘滅世’的一擊。
時間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