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裡正是阿克罕市,在原世界裡也許是一個非常繁榮的城市,但是在這裡,這也不過就只是無人的死城而已。
所有的東西都是宛如死寂了一樣,了無人煙,完全沒有找到有任何人類生存的氣息,這似乎只是憑空捏造出來的架空城市一樣。
這一個的說法倒也是不能說成爲錯誤的,因爲這裡的確只是一個虛擬出來的城市,在<唯一真>的法力當中被具現出來的城市。
洛芙並沒有對這裡多加設定,因此沒有他人的存在這亦是正常的事情。
實際上除去了邪神的眷屬,又或者是邪神之外,洛芙所具現出來的地方中根本就不可能會有其他的生命。
因爲洛芙並不想浪費多餘的力量於這種地方上。
此時,洛芙正在阿克罕市的一座高塔上,她露出了可愛而動人的笑顏,不過卻沒有任何人看到她的笑容。
她的雙眼也只是望向天空,望向蒼穹上的星辰。
洛芙知道,距離星星就位的時間很快了,在距離故事的終結的時候,繁星就會走到去正確的位置。
去到了那個時候,邪神就會醒來,通過名爲<猶格.索托斯>的大門而回來到這個世界。
即使從洛芙的手中創造出來的,那不過就只是名爲棄天神的怪物,但是如果作爲道具而使用的話,這也應該是足夠的吧。
洛芙心裡想道。
浴芙的雙眸裡有著一種奇妙的魔力,那就好像是可以看透了萬象一樣的法力樣。
從天空上的星相,洛芙似乎可以從中看到了過去,現在,未來。
所有的事情,不管是怎樣的事情都可以被她的星眸所看到了一樣。
也正因爲是這樣,所以她纔會越發地急躁,因爲她看到了在蒼穹上的枷鎖,那來自於「冥冥之中」的枷鎖。
那無形的鎖鏈完全地籠罩了天幕一樣。
命運之間的交織的「絕對」是沒有辦法可以解開的。
她似乎看到了那個絕望的未來。
這是以凡人,不……就算是以魔術師,只要是屬於有限的存在就絕對沒有辦法解開的命運之鎖。
不過……這一次有一些不同了。
洛芙握緊了手指,把它捏成了一個拳頭。
全能的力量在她的身上流動。
身爲睿智之天的洛芙,擁有對於近乎是所有的魔道學知識,通過全能之力,她可以把這些的禁忌技術完全具現出來。
並非是全能的洛芙,當然不可能發揮出全能之力的全能了。
但是基於她的知識,全能之力卻可以把一切都做到。
所以,不需要害怕,不需要恐懼,不需要擔憂。
對的……所有的事情都宛如是命運所決定了,不管是怎樣做都會回來到這一個的位置。
(這到底是第幾次呢?忘記了,已經數不盡了,這到底是多少次重複的事情,不管是以愚作的方式,還是以優作的方式也好,去到終末之前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命運是沒有辦法違抗的)
(同樣,我的絕望也應該是註定了吧……但是反抗的基石已經存在了,接下來的話……可就真的是永劫的盡頭了,要準備的東西,在那無盡的永劫當中已經也準備好了。)
(不需要在害怕了,不需要在擔憂了,世界也好,無限的宇宙也好,還是她也好,所有的事情都得要迎來最後了,反正……就算是失敗了,我也已經沒有可以在思考的餘地吧,因爲--這同樣也是我的終末吧。)
「在那邊的行動都已經開始了嗎?」
洛芙的眼神裡已經被頹廢所充滿了,但是在那無限的頹廢當中似乎擁有微弱的光輝,那正是希望的光輝。
但是那已經無比微弱,微弱得難以再目擊到的地步了。
就算是她自己,恐怕也已經是接近到放棄了的地步吧。
而去到目前,洛芙也不過就只是盡地一試而已,不管最後到底是希望還是絕望。
因此,她的內心裡已經變得空洞而無力,就算是全能之力也好,都似乎不能帶給她絕對的希望。
就算是所有的事情都以最好的選擇而發生,抵達到希望的可能性實際上亦也只是連萬分之一也沒有。
只有一次的機會,沒有辦法再重覆。
但如果想到目標是對於邪神……對於那些已經抵達到無限之域的神來說,擁有機率這件事就已經是不可思議了,更加不用說是高達近乎是萬分之一的機率。
面對那種已經能稱得上爲「無限」的怪物,存在勝利就已經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了。
也因爲這樣,洛芙纔會強行令到自己從沉睡當中回到世界,從那陰沉的夢境裡回來到這裡。
從蘇夏裡被捨棄而來到此裡的洛芙,纔會強制自己醒過來,向邪神發出挑戰。
「那麼……我這一邊也不能太慢吧,不然的話……那宇宙之外看著這個世界的木馬可會感覺到無聊的啊--儘管開始這場遊戲的人,根本就不是木馬,恐怕它們也是後知後覺的時候纔會意識到這場遊戲的存在吧。」
「失去了干涉這個世界的權能,但同樣又不想把這個世界毀去的它們,除去能眼白白地看著事態的發展之外,也是什麼也辦不到的吧。」
「那麼,還是儘快開始吧--這可是真正的邪神墮落啊,並非只是召來邪神的化身之類。」
「更加不像只是《克蘇魯的呼喚》中的男主角一樣,只不過就只是在克蘇魯的輻射影響之後殺死了自己的同伴,然後爲了脫罪死了那篇僞書一樣,這是真真正正的神,並非只是存在於人類的幻覺當中的邪惡。」
洛芙正在說話,但是卻不是和任何人說的,而是和自己所說的,當她每說出一句話的時候,那就好像是心理暗示一樣,這使得洛芙的眼眸亦開始失去了人性的神光,換成爲神性的目光,人性也開始完全的喪失了。
在那無限與無限所重疊的空間當中,恐怖的事發生了。這是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意識到的改變,但如果意識到的話即使是擁有猶如古神一樣的意志也好,都會馬上就支離破碎吧。
這絕對不是任何誇大的說法。
因爲差不多能說得上是魔術師一生的追求的根源,鍊金術師口中的真理都能說得上是在引發出來的現象裡所顯現出來。
那絕對不是能被理解的東西,至少不是能被常人所理解的偉大存在,它們的意志都在天空之上揮舞著。
每一次意志上的交鋒都會引來難以名狀的變化,整個世界的根基。
所有的常識都會在瞬間被扭曲,在神之意志之外,就算是宇宙運行的定律也好,人類的意志也好,還是冷冰的真理也好,這些全部也是沒有意義的。
因爲並非是所有的存在也是服從於宇宙的支配當中,它們正是超越了世界的諸神,正是超越了萬法之理,宇宙的終極,超越了萬有的超越者,被稱之爲舊日支配者的存在。
它們的存在和洛芙所創造出仔的棄天神絕對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即使是擁有相同的名字也好,它們之間的差距卻比起星辰與星辰之間的差距還要強烈。
但是洛芙卻又是滿有興致地看著這些變化。世界的改變?
洛芙全部也意識到,她意識到邪神所造成的改變,更加意識到愛莉雅已經被困在永劫的輪迴的當中,不得不變成一個又一個不是自己的角色。
在那永遠沒有可能達到彼岸的此時中活著,迷失自己,甚至在那永劫的時光以及無限的信息的影響,即使是擁有高維的意識也好,亦會被洗去其人格,迴歸到起源的海洋。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管存在的位格是怎樣,那還只是存在人性的弱者而已。
那無限的人生體驗當中,會迷失自己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即使是預見到這樣的事情,但是洛芙並不打算伸出援助之手。
擁有全能之力的洛芙,在這種因爲邪神的意志而引發的世界變動理所當然擁有干涉的力量。
只要她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伸出救濟之手,這絕對不是沒有意義的。
這是足夠令到被困於邪神永劫的苦海里得到救濟的手。
但是洛芙絕對沒有想要這樣做的意思。
就算是自己的被造物,洛芙也沒有打算伸出救濟,也沒有打算降下救濟。
被蘇夏的時候被創造出來,不會成長,沒有人性的人偶,這正是洛芙的本貌。
即使目前的她已經產生出感情,但要求她產生同情心之類的情緒,這也是太強大所難了。
不過,即使如此--這亦不代表洛芙只會單純地看著諸神的玩樂。
如果再是這樣放任諸神的意志,放縱邪神的意志在這裡自由自在,這可就不是洛芙所想要看到的東西了。
洛芙所想要看到的,是邪神的真身墮落於此地。
即使她知道,以邪神這種無限的存在不管是存在任何一個地方,那個地方能不毀滅就已經是奇蹟了。
即使她知道,創造出奇蹟的邪神也不可能會對於自己的囚牢而降下奇蹟。
即使她知道,這個世界所有的生命都會迎來終結,在邪神降臨到此地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宣告完結,不管那是躲在過去的,現在的,還是未來的。
任何時代的生命,都沒有辦法逃避必然的命運。
所以在邪神真正墜落之前,洛芙在那之前的行動就必需要開始。
就算是多麼微弱的力量,就算是多麼微不足道的力量,能被利用的就需要全部去利用。
爲了增加那微弱得完全沒有辦法感知的勝利,洛芙必需要這樣做才行。
她並非是諸神的祭司,也不是爲邪神服務的神官,更加不是爲了邪神的愛好而活動的魔物。洛芙是一個擁有個人私慾的魔人,她擁有的神之力正是來自於太古永生者的力量。
即使是神誨魔械也好,洛芙也是擁有的,也因爲這一具的邪神遺物,洛芙纔可以在這無限的永劫當中維持自身的意志,同時亦可以維持這一個世界的概率,沒有捲入到無限的時間線所引發的變化,但即使是這樣也好……洛芙也明白到這一種的情況是沒有可能維持太久的,所以,她必需要加速自己的行動,只有這樣洛芙纔可以達成自己的夢想。
(愛莉雅的話已經被困在另外一個永劫當中,雖然很抱歉,但是爲了我的悲願,你還是呆在裡面多一些吧,不需要太久的,大約五垓年左右就已經足夠了。)
(邪神的意識都已經開始向宇宙的起點而進發,到底時間還有多少呢?不……在它們的意識面前,時間根本就不存在意義,空間同樣也是,在無限的面前,不管是怎樣的有限數都是沒有意義的)
(但就算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只要能做的話,那就要去做。教授……我的創造主啊,你也是知道′根源′是怎樣的存在,但即使是這樣你仍然創造了我出來……明明已經做出了沒有意義的事情,爲什麼又要放棄呢?)
(不想了,要是有機會的話,回到去蘇夏再問一次也不晚。要是失敗了的話,那就連思考也不需要了,更加不用說其他了。)
(世界的悲鳴,人理的崩壞,真理的粉碎,根源的墮落啊,我已經看到了,我已經聽到了。)
(萬事萬物都在我的雙眸當中,我已經看到了一切了,包括那勝利的曙光,以及你……蘇夏的諸神之神,衆魔之魔,命運交織者,太初的全能永生之主--塔維爾.亞特.烏姆爾)
於是,洛芙就宛如在天堂裡的天使一樣詠唱了聖潔的咒文,但是那卻是世界上最邪惡的語言。
因爲在詠唱完成瞬間猶如是諸神一樣的魔力從她的身上爆發出來。
與此同時,這個世界的外則之前,那猶如是大蛇一樣纏繞著世界的棄天神也像是接受到指令一樣。
它們從猶格.索托斯的大門裡走出來,一個一個迴歸到地球之上。
在大海的拉萊耶當中沉睡的索斯人大祭司,被稱之爲偉大的克蘇魯的舊日支配者。
在無限的海洋當中遊動,散播恐懼與絕望,喜歡血祭與恐怖的魔神,深潛者的父神。
永遠的達貢及其妻子水蛇希多拉亦出現在地球之上。
在洛氏的神話當中出現的舊日支配者一個一個回到地球之上。
世界瞬間陷入到一片的黑暗當中。
棄天神在破壞,把眼前所看到的事物全部都破壞,殺戮,那就像是神話當中的惡魔一樣,以無窮的惡意降臨到這個世界之上。
不管是怎樣的武器也沒有辦法傷害到棄天神的身體,不管是怎樣的科技也沒有辦法阻止它們的神威降臨到地上。
(當神明從神話世界降臨到真正世界的瞬間,那就代表了它們脫離了神話的制約嗎?)
(難怪變成了這樣的存在。果然<唯一真>留下來的系統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如此一來,那除去了能力以及外在之外,到底又有哪裡像是諸神的樣子,太無聊了,本來還以爲可以從這裡觀察到諸神的想法,原來也不過就只是如此而已。)
(作爲初型的系統,果然沒有蘇夏那種的特性啊……難怪這個世界的諸神會這麼像是人類,本來以爲這是′創造主′的設定,沒有想到……這只是系統本身的錯誤而已)
(這種錯誤的法力,連作爲研究蘇夏的基石也沒有辦法做到,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在永劫的當中,在那無限次的重覆裡累積瞭如此具大的‘承認力’,沒有想到最後也只是這樣而已。)
(這種怪物根本就連<廢神>的一鱗片爪也沒有,完全沒有研究的價值,而這還是基於存在了足夠而龐大的‘承認力’……呵呵,要是這是在蘇夏的話,應該足夠令到<廢神>的神力迴歸到原始時代,在<唯一真>的制約出現之前的力量吧。)
「這就是你所期望的東西嗎?洛芙!」
發出了這樣具有強大存在感的聲音者,正是弗蘭克。他用自己蘊含強烈意志的雙眼望去對方,那裡充滿了憤恨,但又是充滿了不解。
「本來我還以爲你會來阻止我的,所以還準備了至少三十個的辦法。」
「可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是用不到呢。真是太浪費了,此時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的用處?沒用的,這只是白費氣力而已。」
「因爲諸神已經降臨到地上了,它們脫離了我所創造出來的神話之制約,這已經不能說得上是神明瞭,它們只是不從之神而已,不順得我等的神話之神明。」
「簡直就是僞物之中的僞物,太令人失望了。果然把神明創造出來是不可能的嗎?即使連半點的神性也沒有,真是想要哭出來啊。」
「不過,也是因爲這樣,如果拿來進行血祭的話亦不會有任何傷心又或者是悲嘆,因爲這只是廢物利用而已。那是任何人也會拍手叫好的事。」
洛芙所說的話令到弗蘭克的心底裡完全發寒了,那似乎是完全逆轉了弗蘭克對於洛芙的認知。而此時洛芙也是發自於內心的笑容。
「反正去到世界末日也不剩下多少的時間吧,以這些棄天神的行動,恐怕也需要一個小時,這個地上也不會再有任何一個生物的存在吧,我真的是難以理解它們的行爲。」
「明明<唯一真>的系統是需要有崇拜才能啓動的,如果把人類殺光了的話,那不是沒有任何的意義嗎?」
「失去了人類的恐懼之心與崇敬之心的話,就算是棄天神也好亦只會墮落到廢神而已,連神智也不存在,擁有神之力的野獸。」
「那麼,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如果是想要阻止我的話,應該是在更早之前就應該做的吧,反之,我可想不到有任何的理由。」
「還是說…」
洛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弗蘭克的話打斷了,他這樣說道。
「我可不是爲了這些無聊的目的而來到這裡的啊。」
「嗯?那麼,到底是因爲是什麼的理由呢?」
洛芙歪一歪頭,在邪神墜落的瞬間她就已經失去了先知的力量了,因爲此時的現在未來都是非常不穩定,如果強行觀察的話在海量的瞬間也許會馬上把她自身也同化了吧。
因此,此時的洛芙除去了擁有一身強大的魔術之外,就變得像是凡人一樣,並沒有像是之前一樣屬於諸神般的力量。這並非是不能使用,但如果使用了的話,在邪神意志的交鋒之下就像是明燈一樣的顯眼。不管是再強大的神仙,還是魔術師面對邪神來自於本體的意志也是無力的,即使是人類最強的魔術師也就只是能和邪神的化身交手而已,而且還殺不死它們,只能把它們趕回到去外宇宙,又或者封印在惑星的當中。
比如說拉萊耶的那位沉睡之主,那正是被封印的邪神化身之一。
「因爲,這是約定不是嗎?從最開始的時候就說過了,不過也許這樣的約定你也已經忘記了。」
弗蘭克所說的話基本上也是沒有任何的錯誤,因爲洛芙的確是不記得了,在預備了無數次的輪迴當中會出現一些的信息錯誤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洛芙也沒有完全記憶能力這樣的事。也許在對方的眼中這只是不久之前的事,但對於洛芙來說這也許已經是數萬年之前的事了。
所謂神看一日如千年,千年如一日。對於神而言時間的感知是不同的,雖然洛芙並非是諸神的一員,但是她的時間的確是出現了變化。
「是嗎?還有這樣的約定嗎?那麼我就如你所願吧。」
洛芙的身上露出了強烈的黑暗氣息,然後就拿出了一本人皮書出來,在人皮書的封面所寫著的是《克蘇魯神話》這個的名字。不過這是以如尼文字所書寫出來的,而且上面也釋放出強大的魔力。看起來這正是一本快要成形的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