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莉雅看得非常清楚,從自己的手槍裡擊出的子彈,連貫穿對方那如同是章魚一樣的觸手也是做不到,子彈只是勉強地擦傷了皮膚,然後就被強壯的肌肉發力所彈開,看樣子是體力特化了的眷族吧,愛莉雅如此地總結著。
當然,這都是因爲她已經逃走了的關係,所以才能像是一個旁觀者去想像這一件事,不然,她也許就只能拼著手腕折斷的風險去做沒有意義的戰鬥吧,而或者果斷地使用魔術。
坐上了救生艇,然後打開了馬達,正想要去到那條村子去的她開始地有些擔心了起來。
當然了,她只是單純地擔心著「魔道學」的交流也許沒有想像之中順利。
雖然從外表看起來不一樣,但是那些「狀似深潛者」的怪物,就應該是類似於真正的深潛者的吧,如果是從普通的人類異化而成的話,他們的魔道學水平真的是會令人感覺到擔憂了起來,空手蠻力而沒有智慧的戰士,那的確是很令人討厭,因爲和他們戰鬥也好,還是交流也好,對於自己的學識也是一點的收穫也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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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到,之前「波奇」所感覺到的危險而蠕動,在海底裡存在的恐怖神威,以及是明顯地出現的「神之靈氣」。
愛莉雅想了一想,那應該是什麼教團所存在的地方。
如果有教團的話,那麼就應該會有神官,又或者是巫師吧。
前者是藉助邪神的智慧而得到魔術智慧的人類,後者是把邪神當成是真理的化身而崇拜,並且渴求邪神的睿智的魔術師。
不管是那一種也好,都是走上極端之路上的怪物,那的確是人類,但那卻又不是人類。
雖然愛莉雅是非常不想和這兩種人打交道,畢竟那真的是太危險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在他們的手中活著的覺悟,他們當中強大的,可是甚至被人誤認爲舊日支配者的化身。
但是,這裡只是《阿撒託斯之書》的世界而已,應該沒有什麼的問題吧,也許會是意外地好打交道吧。
並沒有發現到自己的思考方向已經是投向了盲目的樂觀當中,愛莉雅壓制住心底裡的不安,現在也只是能見步行步的吧,愛莉雅看不到希望,地上就好像是流沙一樣,在這個世界裡,她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似乎是被這裡啃食了一樣。
不去村子,就得投向海洋又或者是留在船上,最安全的方法就應該是控制波奇的力量,化作黑翼然後直接飛到去這個世界自己的家裡去,誰有空去管這些什麼鬼的危險事件。
當然,這就只是想一想而已…
但是比起目前就像是以前在「郭威治」恐怖事件一樣的事,愛莉雅更加害怕那本該死的魔導書所說出來的驚喜,她可沒有忘記,《阿撒託斯之書》並不是她的魔導書,就算它的口中稱自己爲主人也好,愛莉雅都不會有哪怕是一點的相信,因爲,這本魔導書是什麼一回事,她可不會不知道是什麼的,這根本不是人類製作的魔導書。
而是「奈亞拉託提普」的魔導書,那一個被稱爲「千貌之神」,「伏行的混沌」的外界之神所擁有的魔導書,它口中的驚喜就算是愚者也不可能認爲那是好東西。
也正因爲是抑制著使用超自然力量的打算,愛莉雅才得要親自要去面前這個的事件去,但是,她很快就會明白到,這一份的堅持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在「奈亞拉託提普」的福音,那一個瘋狂的劇本當中,人類的智慧和意志是沒有任何的意義的。
一切都會走到去「外神」所預言的未來當中,那將會是永無止境的運動,而時間,就只是化作混沌的過程而已。
天氣似乎又是惡化了,風雲變動,天上突然出現了數道白光,然後又是一道道沉重的轟鳴,就好像是一枚手雷在耳邊突然之間爆炸了一樣,竟然已經下起雷暴了。
愛莉雅可沒有把雨傘帶上,雨水點點滴滴地落在身上,狂風拍打她的臉頰使她的臉上都發紅了,是被抽出來的,和酒精沒有關係。
而且,她還要擔心天上的雷雨會不會任性得像是孩子一樣,驟然地把風雷從天上投下來,擊落海洋之上,以此來具現天空之權能,一下子捲起了海浪,甚至一道雷擊直接打在自己的身上。
但事實上,有比起這更加惡劣的事正在發生,那就是…愛莉雅的救生船上,馬達好像快要失去能源,就好像是要死去一樣,而愛莉雅,可沒有去到海岸上,她真的是恐怕這會在半路就自動完蛋,就算有買到保險,在這個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用啊。
愛莉雅聽著馬達越發越差勁,好像要…不,是已經死去了,她的臉色都因此變得難看了,然後嘗試好好重新啓動,但是在三次之後,仍然沒有任何好轉的反應,愛莉雅就明白了。
這部該死的,古老的,早就應該放到去泥土著的破機械已經壞了。
她現在真的是想把這部該死的機器拆出來,然後一口氣地拋到去海洋裡,作爲對於大海里偉大的沉睡之主,拉萊耶裡的克蘇魯進行祭祀,看看在這個大海里會不會發生什麼奇蹟。
儘管愛莉雅知道克蘇魯同樣也是一個的邪神,但是,比起那些所謂神佛,人類自己幻想出來的神仙,天神之類去期求(實際上還混入了不少神話生物),還不如去期求一下邪神偶然的善心會比較好。
因爲那不是魔術師,就實際上只是和眷族沒有什麼分別的神明。
「該死的,這個破引擎。」
良好的品格修養至少令到愛莉雅還沒有幹出直接詠唱言靈,然後召來一團火球把這個看到就想要發火的引擎送去成佛。
但是看著救生艇不斷地進水,而且距離村子還有一段的距離,比起回到去船上的路程還要短,她連一秒的時間也沒有,就直接把回去的選擇從自己的腦海當中刪去了。
萬幸的是,這首救生艇上還有兩根帶著像是長扁型的木製品,看起來還是能用自己的雙手代替引擎的使用的。
看到距離已經相差不多之後,愛莉雅咬了牙,然後不滿地拿起了它,努力地划水,向住那條村子走過去,她希望那裡會有什麼好設備,至少有一個的電話可以借給她去求救去,
她真心希望的,那些「狀似深潛者」的怪物,都是活在大海和那位潛於大海的邪神同在,村子上最多就只是有一個崇拜邪神的教團就好了,千萬不要是眷族的聚集地。
不過想了一想,應該不會的,那又不是深潛者,這裡也不是美國,前面也不是「印斯茅斯」,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心裡默唸了一次克蘇魯的名字之後,強忍著詠唱言靈的衝動,愛莉雅終於也是可以上到岸了。
輕呼了一口氣之後,發現到海岸上根本就沒有人,屋子裡的窗戶也是關上的,但是這並不是廢棄的村子,因爲愛莉雅的耳朵可以清楚地聽到,有修女的歌聲,聽起來就像是天使的聖音一樣。
因爲距離的問題,她並不能聽得很清楚那到底是在唱什麼,但是從常理地去考慮的話,那應該會是單純類似是聖歌之類的東西吧。
都只是信奉那些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的神明的所擁有的詩歌吧,愛莉雅發自於心底地希望是這樣,然後把自己一直以來的小心謹慎拋到去自己的腦袋後,完全不去想了。
她正打算去唱著詩歌的地方,像是那一種丟臉到要去裝成爲一個滿口都是「讚美上帝」的信徒,然後等待教會的救濟之類的事,她也不是沒有做過。
正確來說,這樣丟臉的事她幹得太多了,基本上自己跑到去教會完全不給一毛子就去吃飯,完全當別人的教會是飯堂一樣惡質的事,她總是在幹,誰管爲了妹妹的關係,愛莉雅都連吃飯的錢也是拿不到出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而且,反正那些教會總是說神愛世人,那就更加應該讓那些上帝的僕人來好好拯救她可憐大受飢餓騎士折磨的胃部啊。
回想起自己以前丟臉的事蹟,愛莉雅抱住輕鬆的心情走著,小心亦亦地,也許是因爲暴雨的關係吧,她開始有些發冷了起來,
如果仔細地感覺的話,就會明白到,那應該是波奇傳來的警告,但是她卻又是無視了這一點,又或者是頭腦不清楚地把這定義爲──因爲沾上了太多冰冷的雨水而整個人也是發冷了起來,大概就是這樣的事吧。
走進到教堂的當中,所看到的並不是代表著免費派飯的可愛十字架,而是一個奇怪的標記,看不到有任何的人,但是聖歌的聲音卻又是越發地明顯了起來,似乎就在這裡的不遠處一樣,
因爲建築特色的關係,本來愛莉雅還是以爲,那是一個天主教的教堂當中,但是裡面的飾品就已經是完全打碎了她的想法,這根本就不可能是天主教的教會,而是被某個神秘的邪教所改造的教堂吧。
她希望自己胡亂地進入這裡的行爲沒有被人發現,然後就偷偷起推開了門,往外面跑出去,
暴雨並沒有停下來,雨水在她的臉頰,頭頂,指尖……各處不斷地流下來,同時帶走了她的熱度,身體越發越寒冷,並且失去了方向地亂跑,當回過神來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人,
她看到了一間的建築物,那是用英文寫上了「酒店」意思的建築物。
看起來非常的殘舊,而且完全沒有任何的衛生可言,看起來就像是在山泥倒塌被活埋之後仍然沒有倒下來一樣。
愛莉雅完全不想去評價這間的酒店,反正只要是可以住下去的地方,那麼就可以了,而且老哥和他的女朋友也不知道去到了那裡去,她也不知道應該要達成什麼的條件才能回去。
在不使用魔術的情況之下,愛莉雅有些迷惘了起來,可是還得是要鼓起自己的精神,打開了「酒店」的門,走進去了。
「那個,你好。」
大概是意識到這裡是西班牙的吧,愛莉雅特意地用上了西班牙文去說話,
在愛莉雅面前坐著的,是一個看起來頭髮已經掉光了的老年人吧,穿著一件酒店經理的工作服,在他的背後就是一條又一條的鎖匙,
看起來這裡還是在營業中的,令到愛莉雅更加註意的是,這個人的脖子的接紋好像特別的多,就像是「沙皮犬」多出來的皮膚一樣的感覺吧。
「是,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如同是想象之中的西班牙語,愛莉雅抱住「幸好沒有猜錯」的想法,正打算說出接下來的話,但是聯想到,自己好像沒有錢的關係……一時之間也是有些難以開口。
總不能說「我就是沒有錢,但請你給一間房我去住」之類的話吧,這不單單只是丟臉,愛莉雅覺得光是自己要是這樣說的話,就算是白癡也是不會答應的,
愛莉雅可不會幹出這些說出來不單單只是沒有幫助,反倒是會令到別人對她的印象更加差的事。
至於說維羅妮以及是託卡的事,愛莉雅就只能說「自求多福」之類意義的話吧,
因爲不使用法術的她在那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麼的作用,光是她自己面對的眷族就已經可以免疫她的槍擊了,在沒有魔術的時候,那已經是她最大的攻擊了,如果都已經沒有用了,那麼不逃,難道留在那裡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