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着幾顆稀落的殘星,大地朦朦朧朧,如同籠罩着一層銀灰色的輕紗,對此,站在窗臺的鄭寒飛不禁感嘆道:“不愧是全球著名的六大霧都之一,今日一見,可以說是大飽眼福了,”
“這就大飽眼福了,你也太容易滿足了吧,”歐陽休悠閒地坐在椅子上,手裡捧着一個精緻的茶杯,聞着杯中不停傳出淡淡的清香,歐陽休滿意的點了點頭,輕抿一口茶,淡淡地說道,“話說,你一直沒有來過倫敦麼,”
“沒有,”鄭寒飛伸伸懶腰,活動活動痠痛的筋骨,回答道,“我出國基本是到日本去,其中有兩點,一點是尋找我父親的線索,另一點是經常有委託發來,委託人都是曾經幫過我的人,我不得不去,其餘的,我基本上在國內溜達,歐洲這片國家我壓根沒來過,只是從電視上看到過,”
“哦,”歐陽休似乎對鄭寒飛話中的什麼事情感興趣,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杯,好奇的問道,“我記得當初你加入夏洛克偵探社也是因爲要尋找令尊的線索,怎麼樣,你找到有關令尊的線索了麼,”
“沒有,”鄭寒飛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也算有點進展,至少……我們只要繼續追查組織,到時候我肯定能得到答案,”
“我很好奇令尊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鄭寒飛,你能給我說說麼,比如他的相貌,他的名字,他的事情之類的,提姆警長還沒有過來,就拿它打發打發時間吧,”歐陽休眨了眨眼,說實在的,他隱隱約約猜到鄭寒飛的父親是組織的人,至於原因嘛,很簡單,他看到鄭寒飛說“組織”兩字的時候,眼睛有點情緒波動,至於剩下的,只是憑他的直覺,
“我記不清了,”鄭寒飛無奈一下,這種事情他真的不想說,不過歐陽休不是外人,至少他們都在組織呆過,說說也無所謂,於是開口道,“在我的腦海裡,只有一道淡淡的虛影,他教我很多知識,陪我玩耍,陪我學習,撲克牌的手法可以說是他教會我的,儘管我不知道他的樣子,但那種血濃於水的感覺我始終不會忘掉,我相信,那個影子,正是我父親,”
“很好啊,”歐陽休淡淡的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至少,鄭寒飛有父親,有母親,只是他暫時不記得他們的樣子,不過有一天他終會記起的,可是自己呢,只是歐陽家的養子,甚至名字都是養父給他起的,至於親生父母,他根本不知道,每想到這裡,他就會有種感覺:自己是孤兒,組織可能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纔看上他的,
嘎吱,就在這時,房門突然打開,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看到對方渾身是血,鄭寒飛和歐陽休頓時愣住了,不過他們心裡同時鬆了口氣,至少,最壞的結果沒有發生,對方還是活着回來了,活生生的出現他們的視線裡,
“想問我什麼現等一會,”見兩人慾言又止的樣子,對方明顯有些生氣,充滿怒氣的說道,“沒看見我受着傷麼,,你們兩個要是沒事,就趕緊過來搭把手,鄭寒飛,把我包裡的工具拿出來,歐陽休,你去打開燈,讓房間亮一點,”
兩人紛紛點頭,立即忙活起來,途中鍾離婉兒也敲了敲房門,不過在兩人覺得女孩子不應該看這種血腥場面外加對方認爲是別人,於是房門根本沒打開,反而鎖上了,對此,鍾離婉兒明顯有些不滿,不過她也是識大體的人,決定暫時不打擾,等房門打開再詢問,
“賽文,你怎麼弄成這樣,”待一切準備就緒後,兩人看到對方後背的兩個彈痕,不禁吸了口涼氣,鄭寒飛頓時出聲問道,他相信賽文肯定遇到什麼危險了,而從賽文之前的反應再加上對方出手如此狠辣,很容易就猜出這個事情跟組織有關,
“組織來倫敦了,你先別問這些了,趕緊幫我取出子彈,”賽文拍了拍佈滿鮮血的後背,臉上有些不耐煩,
鄭寒飛眨了眨眼,沒有說話,開始用很熟練的手法開始取賽文後背的子彈,而歐陽休明顯不懂這些,只好在一旁搭把手,在這過程中,鄭寒飛越來越吃驚,他發現兩發子彈離賽文的心臟只有幾釐米的距離,最主要的是賽文還穿着防彈背心,不用說鄭寒飛也能猜到組織這次派了一個狠角色,
“謝謝,”當兩顆子彈安全無誤的從賽文體內取出,賽文終於鬆了口氣,活動了一下已經綁上繃帶的胳膊,感覺沒什麼問題,便穿上衣服,對鄭寒飛說道,“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上什麼地方去這兩枚子彈,”
“先別說這個啦,”鄭寒飛擺了擺手,表示賽文不用那麼客氣,隨即開口問道:“你還是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組織這次爲什麼會來倫敦,它派了什麼人,槍法居然這麼利害,”
“三人,”賽文知道這件事情不能隱瞞,否則他們很有可能在不注意的情況下死亡,緩緩地伸出三個手指,開始說自己知道的情況,“想殺我的三人,都是內部成員,至於組織再派沒派人我就不清楚了,組織的任務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們殺我純屬是任務之外,看樣子,組織這次來倫敦是想殺一個人,”
“他們怎麼發現你的,”歐陽休不解的問道,在他看來,賽文的僞裝雖說不上到位,不過卻能隱瞞任何人,他不相信組織派來的成員會有透視眼,直接開破賽文的僞裝,
“有人和我一樣,有‘雷達體質’,不過我是對組織的成員,而那個人,是對背叛者,就像我這樣的,”說完這些,賽文的臉色立馬凝重起來,鄭寒飛和歐陽休對視一眼,他們知道,賽文露出這種表情,就代表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你們被他們發現了,”賽文說出一個令他們吃驚的消息,“雖然他們沒有往當年逃離組織的實驗體那方面想,不過他們卻認爲你們是未來消滅組織的一棵‘大樹’,也就是說,你們現在很有可能在他們的監視下,隨時隨地的會喪命,以後你們最好注意點,”
“那你是怎麼逃回來的,”關於這一點,鄭寒飛是非常的好奇,要知道,組織對背叛者只有殺死,沒有放過的可能性,十三號的死狀就是最好的證據,
“我,我已經死一回了,”賽文突然呲牙咧嘴,嘴裡不停的吸涼氣,看起來似乎是活動過大導致傷口裂開導致的,“後背的兩槍就是最好的證明,要不是我穿上防彈背心,再加上當時我用了一些能力,看起來跟假死沒什麼區別,可能我現在早已成爲一具冰冷的屍體,”
“假死,,你怎麼假死,你當年研究的不是控制肌纖維和肌肉麼,”對於賽文的實驗,鄭寒飛和歐陽休自然一清二楚,不過他們不明白,控制肌纖維和假死有什麼關係,
“當年師傅對我進行了第二個實驗,”賽文說出實情,“實驗的目的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實驗最終以失敗而告終,幸運的是我活着出來,從那時,我就發現當時我居然能短時間內變成假死狀態,因爲這算得上是一個保命能力,所以我沒有對任何人說,沒想到我的決定是多麼的明智,這一次,它真的救了我一命,”
“你最好改下容貌,”歐陽休提議道,“組織的人既然認爲你死了,那你最好隱藏自己的身份,如果他們發現沒有殺死你,到時候肯定會懷疑,至於警惕一事,我覺得我們暫時不要放在心上,我們現在在辦案件,組織也要準備暗殺一個人,短時間內他們不會對我們動手,”
賽文沒有說話,不過從他臉上的表情,兩人讀出他的意思是他不管,隨便他們怎麼做,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鍾離婉兒說提姆警長帶消息過來了,對此,歐陽休先行一步,留下站在原地思考的鄭寒飛和趴在牀上的賽文,畢竟經過一夜的激鬥和死裡逃生,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像賽文這種人能撐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案件沒有解決,又出來組織的身影,這次倫敦之行,看樣子比之前想象中還要麻煩,不過,我喜歡,鄭寒飛微微一笑,走出房間,這一次,他準備把握任何機會,尋找組織的線索,尋找父親的線索,不過這些都是後來要做的事,現在做的事情是聽聽提姆警長有沒有帶來案子進展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