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涵說的沒錯。”鄭寒飛接着說道,“我想兇手應該清楚周川文女士的習性,知道她忍受不了噪音而去換房間,而二層的船艙和三層的船艙最大的區別就是地上有沒有鋪着紅地毯,我說的對吧,沃海船長?”
“是的!”沃海點了點頭,“三層屬於更高級的船艙,所以一邊我是不會讓人去住那裡,除非客人親自要求,除了地面鋪着紅地毯,傢俱什麼的都是純木工製作,已體現出的它的高貴。”
得到沃海的確認,鄭寒飛微微一笑,接着說道:“我想兇手應該是等周川文女士換好房間後,悄悄潛入那裡,在地毯上撒了一些磷粉,由於地毯有絨毛,再加上白磷很小,所以不仔細看就不會被發現,爲了以防萬一,他還在周川文灑了一些白磷。”
“在川文的身上灑了一些?”宋御航眉毛輕挑,眼睛中透露出一絲不可置信,“怎麼可能,川文是個愛美的女子,警惕性很強,如果有人在她衣服上撒上白磷,她早應該發現了。”
“的確。”鄭寒飛認同宋御航的話,慢慢的解釋道,“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周川文或許能發現,可如果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呢?”
“什麼意思?”
“謎題很簡單!”鄭寒飛從口袋中掏出包着塑料碎片的薄紙,展開給大家看,“這就是手法的關鍵,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對方身上撒白磷。”
“這有什麼用啊?”宋御航看了看那些碎片,純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我明白了!”曲夢涵的眼睛一亮,開口講道,“如果用塑料袋裝好一些磷粉,再用圖釘將其固定在死者所坐位置的桌子下方,再用細小的針之類的物品在塑料袋上戳幾個小洞,這樣就可以做出一個裝置,等死者坐上座位後,座子一旦受到外力的作用,那麼磷粉就會因爲桌子震動而透過小洞落在死者的裙子上,更主要的是,死者穿的衣服是公主裙,裙身很蓬鬆,周邊的花紋,能將那些白磷拖住,這樣的話,周川文的身上就會有白磷!”
“完全正確!能施行這樣手法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說到這,鄭寒飛伸出手指,指着低頭不知在想什麼的石川,大喊道:“石川,只有你能殺死周川文。”
“你別說笑了!”石川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一樣,臉上露出奇特的笑容,很無辜的說道,“我怎麼一下子就成爲兇手了?”
“原因很簡單!”鄭寒飛對石川的否認並不感到驚嚇,可以說是他意料之內的,“因爲這個手法需要藉助外力,大家都記得,在吃晚飯的時候你曾經用力拍桌子,其實就是想通過這個,塑料袋的白磷纔會震動,通過洞口撒在周川文的身上,而選桌子的時候只有周川文和你,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所以你就是兇手。而且我猜測,那個時候飯菜的味道不對,應該是你在菜中撒了什麼東西。”
“收起你這套理論吧,大偵探。”石川明顯對鄭寒飛的推理感到不屑,伸出手指搖了搖,“我不是算命的,即使是我找了個座位,也不知道周川文能坐在哪裡,而且你忘了一件事,白磷雖說在溼空氣下的燃燒點是40℃,可船內沒有什麼地方是達到40℃吧,你可別說我是因爲周川文不小心弄到蠟燭才殺死她的。”
“你問的問題,我早就看破了!”鄭寒飛的自信讓石川微微一愣,“先說座位的問題,你是充分利用人的心理,一般來說,人喜歡靠着自己近的地方休息,而你,就是充分利用了這點,讓周川文做到那個離自己非常近的死亡座位。而另一個問題,更加簡單了,這個就是關鍵性證據!”
說完,鄭寒飛拿起自己在舞臺撿到的菸蒂,給衆人看,甚至在石川面前晃了晃,像是說你無力反駁了。
“菸蒂?這個有什麼用?”百合似乎明白了什麼,但爲了繼續隱瞞自己的身份,眼睛裡充滿好奇的詢問,就像是一位好學的小朋友。
“聽沃海和邱季嶼先生說過,周川文曾經往大海里丟過東西,是吧?”鄭寒飛沒有理會百合,讓百合不禁翻個白眼,心想你裝什麼大架子啊!
“是啊,難道說……”說道這裡,沃海和邱季嶼的瞳孔微微一縮,畢竟他們都是歲數大的人了,經歷過的事情肯定比鄭寒飛這種歲數的普通人多得多,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猜周川文應該有亂丟菸蒂的習慣吧。”鄭寒飛說出答案,“從這個菸蒂可以看出它屬於女士煙,而在座的所有人中只有周川文才抽菸,而且是女士煙,我就知道她有這個毛病,再結合沃海和邱季嶼先生之前說的話,就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當然,如果石川先生認爲我是胡說的,那麼你就可以問問宋御航先生,他是死者的前男友,應該瞭解死者的習性。”
“鄭寒飛說的沒錯。”宋御航的話讓石川根本不能反駁,於是閉上眼睛,像是在等待鄭寒飛的推理說完,“川文的確有這種習慣。”
“那就對了!”鄭寒飛接着他的推理,“我想,待周川文回到房間後,突然發生停電,肯定會等得不耐煩,也許她怕黑,所以點上蠟燭,開始在房間內抽菸,抽完煙後,她就把菸蒂隨手一扔,扔到地毯上,如果她還再伸腿去踩滅,那麼地毯上的白磷就會被點燃,周圍溫度升高,達到磷的燃燒點就會自然,火苗頓時從她身上竄起。”
“那現場是密室又怎麼說?”石川詢問鄭寒飛,“如果周川文身上起火了,應該會開門跑帶外面尋求支援啊,而不死在房間內乖乖被燒死。”
“知道麼?人在遇難的情況下,大多數會慌張,更何況周川文是女性,心理承受能力會更小,當火焰在她身上燃燒時,她雖然掙扎,可內心非常慌亂,拿出鑰匙開鎖,可那個時候後如果兇手在門外頂着,那麼她就會下意識的認爲門壞了或者鑰匙不對,所以只能不停地哀求,敲打房門,什麼事情都不做,最終被活活燒死在裡面,最終完成你的殺人計劃。”
“有證據麼?”石川聽完後鎮定自若,等待着鄭寒飛給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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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攝像頭。”鄭寒飛說道,“我已經跟沃海船長證實過了,攝像頭肯定能錄下你的身影,而且你頂着門的時候肯定不會戴着手套,以防力氣用得不對讓周川文撞開,所以門上應該有你的指紋,而且你的上衣口袋裡有些白色的顆粒,如果我猜得沒錯,那應該是白磷吧,這麼多證據,難道還不能證明你是兇手?”
“不錯不錯!”石川依舊鎮定自若,甚至拍手鼓掌道,“不愧是名偵探啊,不過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明白我是兇手的?我不相信是你在破開一切謎題後才得出來的。”
“當然是在詢問你的時候。”鄭寒飛說道,“你說你在二層甲板上看到一對情侶,就是這句話,讓我感到奇怪,你用這個詞,純粹是想說明我和曲夢涵在甲板上,可我和曲夢涵跟你碰面的時候都是跟大家在一起的,沒有單獨跟你碰過面,而且在甲板上也沒有做出什麼情侶的動作,按理說你應該用朋友纔對,爲什麼非要用情侶,這隻能證明,你曾經在某個地方偷聽我們的講話,甚至看到某些動作才認定我們的關係,但一層甲板根本看不到,所以只能說明你在三層甲板看着我們,由此就證明你說了謊!”
“可是……”宋御航看了一眼石川,眼神中有一絲疑惑,“他爲什麼要殺死川文啊?川文跟他有沒有什麼仇,而且他的樣子根本不是喪心病狂的人啊?”
“不知道!”鄭寒飛搖了搖頭,隨即看着石川,眼睛中同樣有一絲疑惑,“這也是我最想明白的地方,死者應該沒有跟你有什麼爭執,你爲何要殺她?我不相信你這是一時興起,通過這些手法我就明白你這是蓄謀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