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大宋使者

洛嫣然道:“我們趕緊去迎接吧。”兩女點了點頭。三女匆匆趕到大廳。只見一名飛鳳女衛的軍官正立在大廳之上,身邊放着兩口紅木箱子,而洛老爺子等人則躬身立在左側。

三女來到大廳之上,朝那女軍官盈盈一拜:“恭迎娘娘!”那女軍官抱拳拜道:“三位娘娘不必多禮!”隨即指着身邊的兩口紅木箱子,道:“我奉娘娘之命帶來了娘娘的禮物,還請三位娘娘收下。”三人道:“多謝娘娘美意。”洛嫣然又道:“請將軍回去後代我們向娘娘致以誠摯的謝意。”女軍官躬身道:“在下一定把三位娘娘的心意帶到!”隨即道:“三位娘娘如果沒有什麼吩咐的話,在下便告辭了。”三女頷首道:“將軍好走。”女軍官再拜,離去了。

她一走,那些個來拜訪洛老爺子的衆位老爺,爭先恐後地朝三女拜道:“草民拜見三位娘娘!”三女轉過身來,看了他們一眼,洛嫣然道:“諸位叔叔伯伯不必多禮!”

衆人站了起來,卻依舊垂着頭,都不敢看洛嫣然三女,古代的規矩,處於下位的人是不可看上位者的女眷的,何況是燕王的夫人,否則便是大不敬之罪,雖然楊鵬從來就不理會這一套,不過千餘年的影響在各個方面依舊根深蒂固地存在。其中一人道:“娘娘叫我們一聲叔伯,實在是令我們受寵若驚啊!我等做叔叔伯伯的,在賢侄女大喜之日,也該表示一下心意纔是!我這個叔叔沒有什麼大的本事,便以三千兩黃金,三萬兩白銀做爲賀禮吧!還請賢侄女不要嫌棄!”

洛嫣然三女都是一驚。隨即便見其他人也都表示要送上賀禮,這個送上東珠一百零八顆,那個獻上錦緞千匹,說是薄禮,其實都重得不得了。洛嫣然朝衆人盈盈一拜,道:“侄女多謝諸位叔伯的厚愛,然而這些禮物侄女說什麼也不能收下!”

衆人一愣,一人急聲道:“賢侄女,這是我們這些長輩的一點心意啊!”其他人紛紛點頭附和。洛嫣然又盈盈一拜,“諸位叔伯的心意,侄女心領了,可是這些禮物侄女實在不能收下!燕王依法治國,持法急嚴,侄女是他的妻子,怎可知法犯法呢!不得已之處,還請諸位叔伯諒解!”衆人聽她這麼說,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個個緊皺眉頭,似乎都在爲沒能把禮物送出而鬱悶。商人送禮,自然是有所企圖的,這禮送不出去,必然心中焦慮。

洛嫣然怎能不明白他們心中所想,於是道:“侄女知道諸位叔伯都想爲燕雲做貢獻!既然如此的話,諸位叔伯不妨直接將這些禮物捐給國庫,那樣的話,效果會更好的!”

衆人不由的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一人對他人道:“咱們要爲燕雲做貢獻,也沒必要非要送這份禮物,將這些禮物捐給國庫,那也是一樣的!”其他人紛紛點頭,其中一人自嘲似的道:“咱們是在趙宋統治之下送禮送慣了,以至於居然想不到正經途徑了!”衆人不由的大笑起來。

一人對洛嫣然道:“賢侄女要謹守律法,我們這些叔伯自然得支持!不過做伯伯的有句話說在前頭,如果賢侄女遇到了什麼困難的話,只須要開口,我們這些叔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絕不含糊!”其他人紛紛點頭附和,都一副慷慨的模樣。洛嫣然見此情景,雖然知道他們是有所圖的,卻也不禁心中感動,拜道:“多謝諸位叔伯的美意!”

衆人笑了笑,一人道:“我們也叨擾多時了,賢侄女,洛老爺子,我等就告辭了!”其他人也紛紛拱手告辭。洛老爺子回禮道:“我送你們。”隨即便送衆人出去了。安茜看了一眼那兩口大箱子,不禁好奇起來,道:“不知道那位楊娘娘送的是什麼?”說着便走到兩口木箱前,打開了其中一口,只見木箱中整整齊齊擺放着六瓶酒,貼在瓶身上的紙條上寫着‘女兒紅’。安茜又打開了另外一箱,也是六瓶女兒紅酒。

安茜笑道:“這位楊娘娘還真是有心啊!”洛嫣然思忖道:“女兒紅酒是女兒出嫁的酒,楊娘娘送我們女兒紅酒,似乎,似乎還有以長輩自居之意。”安茜秀眉一皺,哼道:“哼,她也真是不自量力呢,憑什麼以長輩自居!以她的出生來說,怎能與我等相提並論!”

洛嫣然搖了搖頭,“所謂先入門者爲大,她首先跟隨大哥,並且曾經與大哥同患難過,可說是衆妃之首。何況她誕下了燕王長子,母憑子貴,她現在的地位絕對是不容輕視的。我等初入王府,毫無根基可言,還是不要樹敵爲好。”

顏姬點頭道:“嫣然說得對,我們不能冒冒失失地得罪了這位楊夫人。”安茜沒好氣地道:“我又沒說要得罪她,你們兩個急什麼呢?”顏姬笑道:“你沒有這個想法那就再好也沒有了!”隨即皺眉道:“‘一如侯門深似海’,沒想到我居然會願意主動投入其中!”這番話登時引發了洛嫣然的共鳴。安茜笑道:“一如侯門深似海!可是在其他的家庭就沒有煩惱了嗎?”顏姬和洛嫣然不由的一愣。

安茜道:“若大哥是秀才,家庭的重擔便需要我們這些妻子承擔,若有朝一日他考中了狀元,是不是會像那陳世美一樣拋棄妻子呢;若大哥是一個沒有多少能耐的男人,咱們做他的妻子,難免會引來外人的覬覦,他保護不了咱們,咱們的命運會如何呢?”

顏姬笑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不論大哥是個什麼樣的人,日子都不好過,都會有煩惱!”洛嫣然感嘆道:“人這一輩子,誰能夠不遇到煩心事呢!”安茜道:“大哥是威震天下的燕王,是萬民敬仰的英雄!咱們嫁給燕王雖然會有煩惱,不過卻也有無上的榮光啊!所以說,大哥還是燕王好!”

顏姬笑道:“我只要能陪着他就行了,榮耀什麼的對我有何用處?”洛嫣然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思忖道:“只不知大哥的後宮是不是也像其他君王的後宮一樣,存在明爭暗鬥,相互傾軋!”

顏姬皺眉道:“大哥的後宮雖然不像其他君王后宮那樣爭鬥激烈,不過也存在着明爭暗鬥!就我所知,諸位王妃分作幾派,相互之間貌合神離。之前爭的主要是大哥的寵愛,如今似乎更多的是在爭奪正妃之位!”

洛嫣然嘆了口氣。安茜道:“姊姊不必擔心!我們三人與其她王妃相比毫不遜色,不懼任何人!兩位姊姊都有傾國傾城之貌,閉月羞花之容!比她們任何人都要出色!而顏姬姊姊是‘華胥’大閣領,小妹和嫣然姊姊別的本事沒有,卻能夠號召全國的商賈,這財富之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咱們的實力與任何一派王妃相比那也是毫不遜色的,甚至可說是出類拔萃的!只要我們團結一致,便不怕任何人!”

洛嫣然嘆氣道:“我最不想面對的就是這種事情!”顏姬緊皺眉頭沒有說話。安茜道:“這也由不得我們。俗話說得好,‘樹欲靜而風不止’,咱們不想爭鬥,但別的王妃是絕不會這麼想的!要是我們不是那麼出色倒還罷了,可偏偏我們這樣出色,特別是兩位姊姊,必然引起她人嫉妒之心!這嫉妒之心一起啊,就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洛嫣然思忖道:“咱們不要去同別人爭鬥,只要做好身爲妻子的本分就可以了!”顏姬點頭道:“嫣然說得對!”安茜皺起眉頭,便想繼續勸說,可是轉念一想:‘如今說什麼兩位姊姊恐怕都是聽不進去的,我也不必說什麼,進宮之後,面對其她王妃的壓力,兩位姊姊就是不想爭鬥也不行了!’一念至此,便沒再說什麼了。隨即又想:‘後宮爭寵,這孩子可是一枚重要籌碼,進宮之後,我們三人,不管是誰,只要能生下一個孩子,特別是男孩,便可立於不敗之地了!’

張翔喝道:“跪下!”曹彬瞥了一眼張翔,傲然道:“我是朝廷使者,怎能拜臣下!”張翔大怒,便要發作,楊鵬擺了擺手,道:“罷了!”張翔便忍耐了下來。

曹彬是後周太祖郭威妃子張氏的外甥,後漢時曾任成德軍牙將。後周世宗時,他奉詔出使吳越,累官至引進使。曹彬嚴於治軍,尤重軍紀,受到宋太祖趙匡胤信任,在北宋統一戰爭中立下汗馬功勞。乾德二年(964年)參與攻滅後蜀,以不濫殺著稱,升宣徽南院使。開寶七年(974年)率水陸軍十萬攻滅南唐,次年克金陵。又決策伐北漢和攻遼,以功擢樞密使。雍熙三年(986年),宋太宗分兵三路攻遼,曹彬爲東路軍主將。他因孤軍冒進、兵疲糧乏撤軍,於岐溝關之戰大敗,致使宋軍全線潰退,被降爲右驍衛上將軍。後復起爲侍中、武寧節度使。宋真宗即位後,曹彬復任樞密使。

楊鵬打量了曹彬一眼,見這是一個七八十歲鬚髮皆白,卻氣質剛強精神矍鑠的老者,不由的在心中暗讚了一聲,對於這個老者充滿了好感。楊鵬打小就聽說過很多關於曹彬的傳說故事,對於此人的敬意,從小就根植在了心中,今日得見,不由的十分激動。楊鵬道:“早就聽說過曹彬大名,今日得見本人,我很激動啊!”

曹彬哼了一聲,朗聲道:“早就聽說過燕王大名,今日得見,我也很激動!沒想到一個堪比曹操的大奸雄,居然如此年輕!”楊鵬一愣,笑了笑。張翔喝道:“放肆!”曹彬卻是毫不畏懼,冷笑着看着楊鵬。

楊鵬擡手示意曹彬不要激動,微笑着對曹彬道:“奸雄也好,梟雄也罷,外人如何看我我並不在乎,我只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曹彬忍不住滿腔憤怒,大聲道:“燕王食君之祿,理應忠君報國,如今卻背棄君恩,犯上作亂,真是無恥至極!”耶律寒雨嘲諷道:“忠君報國?恐怕就是給趙家做奴才吧!燕王蓋世英雄,憑什麼要給趙家做奴才?”曹彬昂然道:“燕王的榮華富貴都是官家給的,若不官家便是大逆不道!如此行爲何以立於天地之間?”隨即對楊鵬道:“燕王切不可一失足成千古恨,成爲千秋萬世唾罵的對象!如今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楊鵬呵呵笑了起來。耶律寒雨道:“曹彬大人真是義正詞嚴啊!我卻要請教,趙家的江山是如何來的?”曹彬一愣,隨即皺起眉頭。

耶律寒雨道:“趙匡胤趁着柴家皇帝新喪,孤兒寡婦無依無靠之際,突然發難奪取江山!這種行爲不知道在正氣凜然的曹彬大人這裡算做什麼?”曹彬不禁腦袋有些混亂,他過去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然而每當思緒觸碰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便趕緊避開了,如今被耶律寒雨直接發問,之前的那種迷惘不由的又涌上了心頭,早已在心中形成定式的那種道德觀念讓他感覺根本無法解釋這個問題,似乎處處自相矛盾,思緒一下子陷入了一種死循環之中。

耶律寒雨冷笑道:“若說趙家取得江山是正義的,那麼燕王一統江山就更加稱得上是天命所歸了!相比於趙匡胤欺負主人遺留下來的孤兒寡婦,燕王之崛起全靠血戰中原驅逐契丹人,這江山是一刀一槍鐵血征戰打下來的!如果真有天命,燕王便以實際行動證明,他便是得到了天命之人!”

曹彬緊皺眉頭,無言以對。曹彬本不是個辯才笨拙之人,然而耶律寒雨卻以事實爲根據,處處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令曹彬這樣的人物根本無從反駁。

楊鵬道:“誰正誰邪這種事情,誰又能夠說得清楚呢?不都是在以自己的立場討論問題嗎?”曹彬神情微微一動。楊鵬道:“這些說不清楚的事情,就不要去說了。曹彬大人,說明你的來意吧。”曹彬收回紛亂的思緒,道:“本使特大宋皇帝陛下之命,來命令燕王放棄南侵的意圖!”

楊鵬笑道:“命令嗎?”曹彬皺眉道:“燕王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大宋的臣子,以下犯上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以免弄得天怒人怨!”

楊鵬笑了笑。耶律寒雨笑道:“我記得有一句老話,叫做‘天下本無主,唯有德者居之’!換言之,這天下根本就說不上是誰的,同樣是人,同樣有生老病死,憑什麼說天下是哪個人的?只有德行高尚的人才有資格領導天下,那麼什麼是德行高尚的人呢?我認爲應當是可以帶給百姓安寧、富庶和尊嚴的人,才稱得上是德行高尚的人!”看了一眼曹彬,問道:“趙家的那些人是這樣的人嗎?先前是寵幸奸佞,以天下百姓爲豬狗,用百姓血肉滿足自己的私慾,弄得百姓流離失所盜賊四起;之後契丹人入侵,整個朝廷還有你所說的那個官家懦弱恐懼,毫無作爲,致使中原淪喪,連祖宗的土地都丟掉了,置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趙恆只顧着偏安一隅!這樣的朝廷,這樣的人,憑什麼領導這個天下?”

曹彬緊皺眉頭。耶律寒雨繼續道:“中原是燕王光復的,如今的強盛江山也是燕王打下來的!曹彬大人一路而來,想必也看見了百姓們的安居樂業,比之趙家皇帝時候如何?”曹彬無言以對。

耶律寒雨道:“所以說,趙宋早就失去了領導天下的資格,而燕王便如東昇之旭日,註定是要一統天下,成就後漢帝國的!”曹彬心頭一震,看了楊鵬一眼,皺眉問道:“如此說來,燕王是打定主意要南侵了?”

楊鵬搖了搖頭,道:“談不上南侵,不過是統一河山罷了!如果我不能一統江山,豈不是就和懦弱無能的趙宋一樣?那也是沒有資格領導華夏的!”

曹彬嘆了一口氣,道:“官家說了,只要燕王能夠放棄南下,他願意將江南賦稅的一半交給燕王!”楊鵬搖頭道:“江山是不可能用來做買賣的!我決心已下,不可能改變!”曹彬皺眉道:“燕王難道就忍心看着同室操戈生靈塗炭嗎?”

楊鵬淡淡地道:“內戰非我願,不過一統山河,卻是不得不爲!”曹彬聽得出楊鵬的決心堅定不移,不由的心頭一凜。楊鵬道:“曹彬大人,我燕雲軍一旦南下,那將是雷霆萬鈞之勢,以趙宋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皇家何必爲了一己私利而做無謂的爭鬥?我可以承諾,只要他們放棄抵抗,不僅可以保住性命,還可保有一生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曹彬氣憤地道:“誰勝誰敗那還不一定呢!”

楊鵬嘆了口氣,有些失望地道:“我原本以爲曹彬大人是一位一心爲民的好官!卻沒想到看錯了,你不過就是趙家的家奴而已!你哪裡是爲了百姓打算,分明就是爲了趙家打算!”

曹彬皺眉道:“燕王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不過我曹彬之所以要與燕王對抗到底,那正是爲了百姓的福祉!你或許確實比歷代趙家皇帝更加英明神武,然而你卻窮兵黷武不遵儒道,如此做法遲早會令整個天下步上暴秦的老路!那時,天下萬民必將慘不堪言!因此,爲了天下百姓的福祉,朝廷就絕不能向你屈服!”

楊鵬呵呵一笑,道:“看來我是沒辦法說服曹彬大人了!”曹彬道:“彼此彼此!既然燕王執意南下,朝廷便只有與爾叛逆血戰到底了!”楊鵬道:“看來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曹彬抱拳道:“告辭!”轉身便大步而去。

張翔氣憤地抱拳道:“燕王,此人太過無禮,不能就讓他這樣輕輕鬆鬆地離去!”楊鵬毫不在意地笑道:“他不過是說了幾句心裡話,很好啊,爲什麼要氣憤?”張翔憂心忡忡地道:“屬下只擔心此人回去後會大肆煽動朝廷,煽動民間來對抗我們燕雲!”

楊鵬道:“就算軟禁了曹彬,也還有曹勇和郭氏兄弟。再者說,軟禁曹彬顯得我們太過沒有肚量了,所以還是放他回去的好。”張翔覺得燕王所言有理,抱拳道:“燕王英明,屬下愚鈍了!”

楊鵬皺眉思忖道:“朝廷雖然不值一提,不過卻有曹勇、曹彬、郭氏兄弟這些人從旁輔佐,這一戰恐怕並不輕鬆啊!”

當天晚些時候,楊鵬又見了遼國的使者韓德讓。韓德讓代表王君向楊鵬致以最誠摯的問候,並且希望雙方進一步擴大貿易。自從雙方罷戰言和以來,雙方的邊境貿易便恢復了,遼國方面從中得到了不少好處,之前耗損的元氣迅速得以恢復。韓德讓此行的主要任務便是與燕王商談擴大貿易之事,對此楊鵬給予了肯定的答覆,韓德讓非常高興。

當天傍晚前,韓德讓回到國賓館中。剛剛坐下,一個隨從便奔了進來,將一封書信呈給韓德讓,道:“大人,有人給大人送來了一封書信。”

韓德讓感到十分詫異,喃喃道:“會是誰呢?難道是公主?”一念至此,趕緊接下書信,拆開信封取出信紙,展開看了一遍。面上流露出了驚訝之色。稍作思忖,便對隨從道:“跟我出去一趟。”隨從躬身應諾。

韓德讓換上了一身便服,領着兩個隨從離開了國賓館,一路來到天京大酒店一間雅間門外。韓德讓朝一個隨從看了一眼,隨從會意,上前敲響了房門,啪啪。“進來。”雅間裡傳出一個蒼老的男子的聲音。

隨從推開了房門,三個人魚貫而入。韓德讓看見一個精神矍鑠氣質剛強的老者坐在酒桌邊上,問道:“閣下便是宋國的使者?”

那老者站了起來,抱拳道:“在下曹彬,見過丞相大人。”韓德讓走到曹彬對面,坐了下來,兩個隨從則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後。曹彬也坐了下來,抱拳道:“冒昧相邀,還請大人不要見怪!”

韓德讓道:“大人不必客套了,說明你的意圖吧。”曹彬問道:“大人可知我此行的目的?”韓德讓嘲弄似的笑道:“燕雲軍正在大舉調兵遣將,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南渡大江一同漢地的!大人此行的目的,十有八九是奉了你們皇帝的命令來求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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